葉蒹葭一笑，說道：“我說，我也在你的身上找到一種熟悉的感覺。”
“你給我的感覺很像我的一個……前男友。”
慕廷溯：“……”讓他暈睡着吧，挺好的。
然而，這還不是暴擊。
葉蒹葭默了默，彷彿陷入回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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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愛他。”森林裏的風聲，卻讓她的聲音變得更加清晰，“曾經。”
“現在呢？”慕廷溯張了張嘴，感覺喉嚨燒了火般，他輕咳一聲，“有點渴，想喝水。”
葉蒹葭轉過頭看向外頭。
“剛才你是將我從那邊帶過來的吧。”
“嗯。”
“我過去，給你取點水。”
“不……”慕廷溯擡起手拉住她，力度失去了平日的遒勁霸道，語氣卻堅持，“別去，萬一不小心滑下去呢，太危險了。”
葉蒹葭握住他的手，慢慢地拿開。
“沒事，我小心點。”
她起身往前走，身後傳來男人的低笑，聲音不大，還有一些嘶啞，卻透着濃濃的愉悅，“你想怎麼給我取水？”
這確實是一個難題。
其實外頭也不是全然地黑。
葉蒹葭小心翼翼地走幾十步，出了森林，月光昏淡，但是在眼睛適應了更黑暗的地方時，稍暗的光影都覺得可以視物了。
她成功地來到河邊。
起初，她用兩手緊合，滔水在手掌心裏，然後快速地往回走。
雖然她的速度很快，但是也不過是跑了二十幾步，手掌心裏滔着的水就盡數漏掉了。
她當然不會輕易服輸，可是嘗試幾次之後，依然如此。
她也累了，畢竟從他們掉下來到現在，最起碼已經有四五個小時，中午那一餐早就消耗完了。
“慕廷溯！”
慕廷溯沒有回答。
她有些氣急敗壞，“你自己爬過來喝！”
呵。
男人也不只是笑還是冷哼。
總歸算是迴應她的。
葉蒹葭又試了一次，她甚至嘗試找大的樹葉，給慕廷溯滔水喝。
這一次倒是可以，然而也只剩下一點點，杯水車薪，根本不夠解渴。
“我說了，你做不到。”
“誰說的？”葉蒹葭的鬥志給激起，更何況，她發現有一件事情可做的事情，慕廷溯的意識也是清醒的，縱然氣息遊弱，有氣無力。
她心想，自己可以悄然地拖延住時間。
“你放心，只是傷口在泡了水之後發炎了，其實子彈沒有在我體內。”慕廷溯說道：“只是擦過腰，流了血。”
“我知道。”
可是，血流得多了，人一樣會死。
而她，不希望他死。
不管糰子的爸爸是不是跟他有關係，慕廷溯都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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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渴嗎？”她蹲在他的身邊問道。
“喉嚨很乾，很難受……”
“嗯，應該是體溫升高，也好，喝點水對退燒有好處。”她說着又站起來。
慕廷溯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你別費那勁兒了。”
眼睛在黑暗之中習慣了之後，逐漸地就覺得，其實也不是什麼都看不到，至少模糊間可以避開眼前的障礙物。
葉蒹葭走得頭也不回，“這一次一定能成。”
過了兩分鐘。
她回來了。
她一下子就蹲在慕廷溯的身邊，伸出手一把捏住了他的俊臉。
慕廷溯：“？？”
很快地，他就得到了答案。
女人低下頭，溼漉漉地頭髮撇落在他的臉上，有些冰冷，可是溫熱而柔軟的脣，貼上了他的。
時間……
似乎在這一瞬間凝結了。
這也是慕廷溯希望的。
如果一直那麼零距離的接觸，那該多好？
可是，很快地，她就將嘴裏的水強行地輸送給他。
慕廷溯是真的渴，下意識地就吞嚥了。
之後，女人就非常無情地撇開他，站了起來。
所幸的是，她又接着去“取水”了。
如此反覆了四次。
這期間，慕廷溯一句話都沒有說。
女人的第一次主動麼麼噠，就那麼猝不及防的到來，真是讓人驚喜！
但是慕廷溯也知道，她一定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
這時候他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輕易開啓尷尬話題的話，她保準就撂擔子不幹了！
然而，也只是四次……
葉蒹葭問道，“怎麼樣，解渴了嗎？”
“還、還沒有。”慕廷溯說道。
葉蒹葭竟然也是二話不說就起身，繼續去“取水”。
那麼溫馴，那麼乖巧，還溫柔的葉蒹葭，太招人稀罕了！
慕廷溯心裏默唸着：我媳婦兒對我真好。
手放在胸口上，有些譴責自己。
我竟然騙我媳婦，我真不是人！
可是……
如果能夠一會兒就親一下媳婦兒的小嘴，這人嘛，他還真願意不做了！
第六次。
葉蒹葭問道：“你應該解渴了吧？”
“享受”着媳婦兒美味的麼麼噠，心情美滋滋得快要飄起來的慕廷溯，下意識地嘴巴沒遮攔，就將自己的心裏想法全都說出來了，“我可以一直喝。”
葉蒹葭：“……”
這時候，她還能反應不過來嗎？
一氣之下，她伸出手狠狠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你哪天要死了，一定是踐死的！！”
慕廷溯捂着胸口，一聲悶哼，“我要是死了，一定是爲你而死的。”
“再說了，我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離開這裏……”他說着。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好一會兒之後，慕廷溯歪過頭看她，“要躺下一起取暖嗎？”
葉蒹葭坐着沒有動。
“你想，我現在這樣了，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葉蒹葭看了他一眼，“有道理。”
她在他的身旁躺下。
慕廷溯原本就側身朝着她這一邊躺着，伸出手就擁住她，她剛一掙扎，他就聲音低低的，氣若游絲地道，“別動。暖和一點，血流會流得慢一點。”
葉蒹葭：是這樣嗎？
不管是不是，就權當試試把。
可是，男人下一句話差點兒沒有把她氣得起來把他打死。
他說：“反正你親都親了，還怕抱嗎？”
“滾~”她揮開他的手。
慕廷溯卻笑着又蹭上來，緊緊地抱着她，“再推我，傷口會扯得更裂開。”
如他所願，她沒有再動。
任由他耍賴地抱緊她。
葉蒹葭在心裏告訴自己，她不是不討厭他的擁抱，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