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湘的身體很虛弱,雖然她用了自己畢生精華給楚漠寒療養,可楚漠寒仍舊還在昏迷中。
楚晚湘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牀上,四周漆黑一片。她伸手摸索着,試圖找點亮光。當她碰觸到冰涼的東西,立即警惕地睜開雙眼,“誰!”
“是我,別擔心,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楚晚湘才放鬆下來,輕嘆口氣,語氣無奈地說:“你真是……”話還未說完,就感覺胸腔涌上一股熱流。
“怎麼了?”楚漠寒見她臉色突變,緊張兮兮地握住她的手腕。
楚晚湘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她剛醒來,身體太虛弱,說幾句話就覺得累了,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天已經大亮了。
“餓不餓?想吃點什麼嗎?”楚漠寒見她醒來,忙湊近她低聲詢問。
楚晚湘搖搖頭,視線落在桌上的湯碗上,問道:“是什麼?”
楚漠寒笑道:“我親手熬的雞湯,嚐嚐看合不合胃口?”
楚晚湘聞到淡淡的雞湯香味,頓時食指大動,端起湯碗喝了一大口,隨即讚不絕口。
“真難喝!”楚晚湘放下空碗,皺眉抱怨道。
楚漠寒失笑,“你睡了整整三天,肯定餓壞了。”
“那倒是,肚子裏全是水。”楚晚湘撫摸着平坦的小腹,露出幸福的微笑。
楚漠寒看她吃飽了,收拾東西,拿着毛巾沾了溫水,擰乾遞給她擦嘴,“我叫了廚房準備了些糕點和粥,待會兒吃點墊墊肚子。”
楚晚湘嗯了一聲,乖巧地點點頭。
吃完早餐後,楚漠寒吩咐下人準備馬車,準備送楚晚湘去軍營。
“你今天不去處理國家大事嗎?”
楚漠寒扶她上馬車,邊說:“今天不去了,陪你在京城走走。”
“嗯。”楚晚湘笑眯眯點頭,靠在楚漠寒懷裏,看着窗外。
“王妃娘娘。”楚晚湘和楚漠寒來到街市上逛了一圈,正準備離開,一名年約十七八歲的姑娘攔在了楚晚湘面前。
楚晚湘認出她就是昨夜救她回來的丫鬟,於是問:“你叫什麼名字?”
丫鬟恭敬地答道:“奴婢名叫青霜,昨夜多虧王妃娘娘救命之恩,青霜銘記於心。”
“不必客氣。”楚晚湘淡淡應道。
青霜看了眼楚漠寒,欲言又止。
“青霜姑娘,你若是有急事,儘管去辦吧。”楚晚湘說。
“奴婢確實有急事需要去辦。但是……”青霜遲疑地望向楚晚湘,似乎想請求她幫助。
“何事不妨說來聽聽。”楚晚湘見她吞吞吐吐,便開口詢問。
“王妃娘娘,奴婢的哥哥得罪了人,被人砍掉了左臂。奴婢懇請王妃娘娘能夠救救他。”青霜噗通跪在了地上。
“竟有這種事?快起來吧,我跟你去看看。”楚晚湘將青霜拉了起來。
楚漠寒見狀皺起了劍眉。
“怎麼?”楚晚湘察覺到他的不悅,扭頭看他,“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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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楚漠寒牽起她的手,往青霜的哥哥家走去。
兄妹二人領着楚晚湘來到一個普通的農戶院門前,擡腳踹門而入。一個長相尾瑣的男子從屋裏衝出來,怒吼:“哪來的混蛋敢踹本大爺的大門!”
楚晚湘見他衣服破爛、形容狼狽,便知是個賭徒。
“青霜,你來了。”青霜的哥哥見青霜來了,臉上堆滿笑意,連忙迎上來,伸手去摸她的臉頰,“妹妹,你瘦了,這兩天有沒有受苦啊?”
“哥哥,我很好,你呢?”
“我也好,就是沒錢花了。”青霜的哥哥愁眉苦臉,“咱爹病倒了,欠了賭坊很多錢,咱家都揭不開鍋了。”
“怎麼會這樣!”青霜驚訝。
“你別管這麼多了,先拿銀子買藥治好爹爹吧。”
“哥哥,這些藥材我已經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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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了?怎麼可能!你哪來的錢?”青霜瞪大了眼,不願相信。
“昨天我和王爺在山裏遇到一羣土匪,我和王爺聯手把土匪趕走了。王爺給了我不少錢。”楚晚湘簡單描述了一番昨晚的情況。
“原來是這樣。”青霜釋然。
“哥哥,既然錢沒了,咱們就去借高利貸吧。”青霜建議。
“借高利貸?”青霜的哥哥嚇得臉色慘白,連連擺手拒絕,“不行,不行!”
“你不是想救爹爹嗎?”楚晚湘說:“不借高利貸,你拿什麼還債?”
“我……我……”青霜的哥哥咬牙切齒,恨極了那羣強盜,卻毫無辦法,“這些高利貸不是普通人家能借得起的,我去借,肯定還不上。”
“我替你去借吧。”楚漠寒開口。
“可是……”
“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把銀子弄出來的。”楚漠寒語氣堅決。
“謝謝姐夫!”青霜感激涕零,立刻改口稱呼楚漠寒爲姐夫。
楚漠寒笑笑,“你們兄妹倆住在這裏,安全有保障,我也放心許多。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好好照顧父親和母親。”
“姐夫放心。”
楚漠寒囑咐了他們幾句,便騎馬離開了。
回到王府,楚漠寒找來侍衛統領商量如何籌集資金。
“王爺,屬下斗膽猜測,這件事與太子脫不了干係。”侍衛統領稟告道,“太子想趁機奪取兵權,但您現在佔據上風,他只能用這樣陰險卑鄙的招數,想讓皇上撤銷冊封聖旨。”
楚漠寒沉思片刻,問道:“你可查清楚,那批黃金最終流向何處了嗎?”
“回王爺,那批黃金進了南陵王府。”侍衛統領恭敬地回覆道。
南陵王府?
楚漠寒皺起眉頭,“這件事我會仔細調查的。”
“是。”
侍衛統領退了出去,楚漠寒陷入沉思。
南陵王是當今聖上的弟弟,深得聖寵,手握重兵,雖比不上楚漠寒,卻也是朝廷棟樑,是楚漠寒的勁敵。
楚漠寒一直不喜歡楚晚湘的身份,因爲太低踐了,所以他不願娶她爲側妃,甚至厭惡她。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楚晚湘確實是個優秀的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武藝高強,且才智過人。
自己能得到她的幫助,真乃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