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突然爲她繫上一根金色細鏈,尾端掛着一只小巧的金鈴。
他長指撥動,金鈴作響。
“夫人喜歡嗎?”
“喜歡。”
蘇怡言低頭去看自己的腳踝,那細鏈上的金鈴別具一格,做成了木棉花的形狀,精緻小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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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知道,謝淮突然送她這個是什麼意思。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這難道不是一條手鍊嗎?
“是不是搞錯了,應該戴在手上?”蘇怡言疑惑。
下一瞬,對上謝淮幽深的眼眸。
她忽然福至心靈,整張臉都紅了。
是的,她想起了謝淮之前爲討好自己,從書齋買的那些花樣百出的冊子!
蘇怡言不得不感嘆一句。
她夫君的學習能力……
真是強得可怕。
不行不行,明天就給他全扔了。
蘇怡言想逃,被謝淮無情地捉了回來,重新按住。
她眼珠一轉:“……夫君,今夜大婚,我們應該先把最重要的事做了。”
謝淮垂眸,看着眼前如同小狐狸般的妻子,饒有興致地問:“哦,何事?”
……
翌日。
見到攝政王夫妻的下人們都震驚了。
這夫妻倆雙雙眼底泛着烏青,不得不令人浮想聯翩。
“嘖嘖,這黑眼圈,怕是一夜沒睡啊!”
“攝政王果然威武!”
“當年京城誰傳王爺不行的,簡直是造謠!”
“呃,好像就是王妃傳的。”
“……”
謝淮幽怨地看着自家夫人。
誰家洞房花燭夜數了一宿的銀票?
哦,原來是他們家。
唉,賀禮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
看着窩在被子裏補覺的妻子,謝淮無奈又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真是個小財迷。”
他剛出門,原本縮在被窩裏閉着眼睛裝睡的蘇怡言立刻睜開了眼。
走了走了。
好機會!
她悄悄翻出謝淮匣子裏的那些小冊子,往懷裏一揣,鬼鬼祟祟地準備找個地方扔掉。
誰知她一轉身,就撞到了“一堵牆”,懷中冊子掉落一地。
一道人影立在她面前,笑得意味深長:“夫人若喜歡,我們可以一道研習。”
蘇怡言:我不是,我沒有!
可惜沒人聽她解釋……
……
大婚後不久,謝淮就帶着蘇怡言離開了京城,遊歷大好河山。
一路上,謝淮順便暗中考察地方官員的政績,蘇怡言視察各地經營的鋪子。
林清墨和謝鈺則罵罵咧咧地留在京城幫他們帶孩子,黑眼圈都出來了。
“竟然瞞着我們倆偷偷溜了,可惡!”
二人的怨氣能足足養活十個邪劍仙。
本以爲那夫妻二人要在外晃盪個幾年才捨得回來,結果三個月後,謝淮帶着蘇怡言灰溜溜地回京了。
“這是……又懷了?”
林清墨彷彿站在了檸檬樹下,酸得不行:“皇兄,你也不知道心疼。”
眼看林清墨又開始茶言茶語,謝鈺趕緊將人拖走。
蘇怡言體內的毒素雖已完全解開,但依舊不容易有孕。
這個孩子的到來完全是意外之喜。
那日蘇怡言忽然頭暈得厲害,還噁心想吐。
謝淮急得團團轉,以爲她吃壞了東西。兩人都沒往懷孕這方面想。
直到郎中診脈才確定了下來。
蘇怡言拉着他手放在自己的小腹,柔聲道:“兩個月了。”
謝淮溫暖的大掌小心翼翼地覆蓋在她小腹上,這裏又有了他們的孩子。
上一次她有孕,他沒能陪在她身邊,是遺憾的。
如今上天又給了他一次彌補遺憾的機會。
謝淮俯身貼在她小腹,輕輕吻着,“小傢伙,快點長大。”
得知自己馬上就會有弟弟妹妹,龍鳳胎高興壞了。
他們終於要當哥哥姐姐了。
遠在江南的魏老夫人寄來了賀禮。
蘇怡言心情複雜。
謝淮知道母親的慘死是她的心結,特地派人去江南又細查了一次。
發現魏氏說了謊。
當年其實是魏氏先落了胎,怕被蘇父拋棄,才盯上了魏雲舒肚子裏的孩子。
她想將孩子搶過來傍身,於是生出歹念。
她故意在魏老夫人面前透露,魏雲舒未婚生子會敗壞門風,影響家中男丁的仕途,不讓郎中來府中替魏雲舒看診,最終導致悲劇。
魏氏被揭穿後,進了大牢。
蘇父斷腿沒人照顧,很快就病死了,死的時候臭烘烘的,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魏氏在牢中聽聞蘇父的死訊,戀愛腦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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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蘇父的時候她嫌棄,如今解脫了,又懷念起舊情來,大罵蘇怡言這個女兒不孝。
蘇怡言只覺得可悲。
她這個姨母到如今都沒有對害死她的母親而感到愧疚,反而念着蘇父那樣卑鄙自私的男人。
於是乎,蘇怡言連帶着對魏氏那最後一點親情都消磨殆盡。
魏氏被處死,當年風光一時的護國夫人再也沒人提起。
魏老夫人的賀禮蘇怡言終究還是沒收。
小時候,魏老夫人對她的那些寵愛不作假,但如今看來,更多的卻像是補償。
時間一晃。
趙青青啓程前往漠北。
臨行前,前太子替趙青青大包小包準備了一大堆東西,就差將王府搬空了。
還特地去護國寺替她求了平安福。
蘇怡言和葉柔幾人在一旁看熱鬧,順便給趙青青打氣:“放心吧,有我們呢,糧草,藥材,馬匹,兵器絕對管夠!”
前太子則嘮嘮叨叨叮囑了一通,跟個小媳婦似地紅了眼。
最後還是趙青青心軟了,語氣硬邦邦的:“算了,你想跟着便跟着吧。”
半年後,漠北突然傳來噩耗。
大戰勝利在即,敵軍投降,本來準備班師回朝,卻有間細混入其中,刺殺趙青青。
前太子替趙青青擋了一劍,正中心口,性命垂危。
此事衆人一直瞞着太皇太后,生怕她老人家受不了這個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