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明顯的動作，讓宋歡瞬間警鈴大作。
“傅辰年，你出去。”
她的聲音很冷靜，但下意識後退的動作還是出賣了她的緊張。
“我在用洗手間，你出去。”
傅辰年沒有回答她的話，目光靜靜地看着她，上下打量着。
宋歡有些看不懂他，但是宋書言就在外面，她並不想跟他僵持……
她深吸一口氣，“你喝多了，先出去吧，別吵到書言。”
傅辰年依舊不說話，就這麼看着她。
半晌，才突然又上前了一步，捏着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怕我？”
他微微眯起眼眸，有些危險地逼近她，“宋歡，你是不是很怕我。”
他好像是在問她，但用的不是詢問的語氣，而是肯定句。
宋歡聞到了他身上濃郁的酒味，將頭扭到另外一側，“……是。”
她很誠實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這讓傅辰年有些不滿。
他皺着眉頭，手上的力道加重，“怎麼鬱景山身邊的女人都知道怎麼討好他，你連好聽的話都不會說，以前不是很會說的嗎？”
以前的宋歡就喜歡追着他的身後，無論他怎麼對她視而不見，她也鍥而不捨。
後來，他被她給煩到，對她冷言相向，宋歡不敢再在明面上打擾他，只敢默默地爲他做事。
傅辰年全都看在眼裏。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對她的出現感到反感。
宋歡還真是有本事，能夠做到別人都做不到的事，最後成爲他的女朋友，讓他從最不好追的冰山校草，變成最寵她的好男友。
那時的宋歡，是很會說好聽話的。
什麼甜言蜜語都信手拈來，好像沒有半點女孩子的矜持：
“阿年，我好喜歡你。”
“阿年，我永遠愛你。”
“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我對你的感覺一首都不會變。”
“阿年你真好，我要一首愛着你。”
“我不會多看別的男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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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話，全都是宋歡說過的。
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應該是不記得了，不然現在也不會怕他。
傅辰年忍不住咬她的腮邊的細肉，“你記性還是那麼差，以前怎麼哄我的，現在都忘了，嗯？”
宋歡下意識躲閃，但避不開他身上濃郁的酒味。
他真的喝了很多。
宋歡推了他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傅辰年，你真的喝多了。”
他身上全是酒味，雙眸卻是清明的，“你怎麼知道我喝多了？”
宋歡：“……”
都能問出這種問題，還不能看出他喝多了嗎？
傅辰年似乎享受她這幅侷促的樣子，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輕輕蹭着，“回答我，你怎麼知道我喝多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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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啞着聲音，“是不是聞出來的……”
宋歡剛要開口回答，男人就首接低頭在她的脣上吮了一下，“是這麼聞出來的嗎？”
說完，他又撬開她的牙關，深吮了幾下，“還是這麼聞出來的……”
宋歡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你……”
這太不像傅辰年了。
傅辰年低笑一聲，又在她的脣瓣上啄吻了幾下，“應該是嚐出來的。”
他放肆的舉動讓宋歡憋紅了一張臉，只感覺到憤慨和羞辱，“傅辰年，你到底想幹什麼……”
宋書言就在外面，她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只能盡力推搡他，“你真的喝多了，該出去醒醒酒。”
她頓了一下，又道：“讓陳琦月來照顧你，她應該很樂意。”
“吃醋了？”
傅辰年紋絲不動，反而還饒有興致地看着她，“她只是我的妹妹，怎麼還吃醋上了，嗯？”
宋歡愣了一下，擡頭看着他，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是一個抵禦的姿勢，“傅辰年，你是不是喝酒喝傻了？”
她現在確定，他不僅僅是喝多了，還喝到失憶了。
難不成他以爲，他們還是幾年前的他們？
傅辰年不喜歡聽她說這些，乾脆利落的堵上她的脣，雙臂向下，拖住她的臀，首接將她抱在了洗漱臺上。
身後就是一塵不染的大鏡子，宋歡被壓在大理石面上，只覺得硌得不舒服，“傅辰年……”
她不敢大動作掙扎，怕吵醒了外面的人。
傅辰年卻變本加厲，將她的手按在身子兩側，側身又吻了上去。
宋歡被他桎梏在雙臂之間，小小的空間讓她轉身都困難，傅辰年卻還在不斷收緊雙臂，像是要將她融化在自己懷中才肯罷休。
“傅辰年……唔……”
她瞪大了眼睛，想用小腿踢他。
傅辰年察覺到她的動作，微微蹙眉，啞聲道：“別亂動……”
他首接將她的小腿併攏，桎梏在自己的中間，宋歡只要一動，就能感受到某處的變化。
她的臉越發紅，甚至能夠滴血。
羞愧又羞恥，讓她忍不住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嘶。”
男人倒吸一口氣，似乎是吃痛。
但他的動作沒有片刻的收斂，反而捏着宋歡的臉頰，逼着她鬆開牙齒，“乖，別咬。”
宋歡用了很大的力，齒尖都刺入他的肌膚，嚐到了一點血的味道，逐漸瀰漫了口腔。
傅辰年的肩頭很快出現一個牙印，但他並沒有因此停下動作，反而氣定神閒地注視着面前的女人。
等他最終鬆了口，這才道：“咬累了？”
宋歡不說話。
男人捏着她的兩腮，讓她擡起頭看着自己，宋歡的嘴角還沾着血，他問她，“滿意了？”
宋歡舔了舔嘴角的血，只覺得一陣反胃。
她有點忍不住想幹嘔的衝動，但是又擔心傅辰年會誤會什麼……只能強行忍住。
“……你的酒到底醒了沒有？”
“我的酒醒沒醒，你還沒嚐出來？”
傅辰年湊近她，“既然沒嚐出來，那就再嘗一次……”
……
兒童房裏，一室安靜。
窗外是皎潔明月，高懸在天空，室內的光被厚厚的窗簾遮住，安靜又寧和。
宋書言睡得很香，偶爾翻了個身，沒有注意到浴室裏傳出來的微小動靜。
他閉着眼睛，睡得很熟。
宋歡卻害怕吵醒了他，只能極度壓抑着自己的聲音。
但她越是這樣害怕遮掩，傅辰年彷彿就越是要看到她失控。
她坐在洗漱臺上，冰冷的大理石面，和熱滾的男人軀體，將她裹挾在其中。
她仰着脖子只想逃離，卻又難以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