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週期,的確是推遲了……
難道是……有了嗎?
宋歡一瞬間沒反應過來,下意識跟傅辰年想到了一起。
可回過神來之後,她立刻恢復了冷靜,“不可能的。”
她斬釘截鐵,“我吃了藥的。”
她現在的處境,就連談戀愛都是奢侈,她根本就沒有精力和心思再去養育另外一個孩子——
她連宋書言都還照顧不好。
傅辰年眼底的那點欣喜,被她首白的話打斷,他眼神沉了下來,冰冷地看着她,“你很不想懷孕?”
宋歡抿着脣,“不想。”
“那你當初爲什麼要生下宋書言?”
“今時不同往日。”
好一個今時不同往日……
傅辰年危險地眯起眼眸,“有什麼不同?當初有司聞在你身邊,所以你覺得不同?”
宋歡避開他的目光,“隨便你怎麼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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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歡,這個孩子是你欠我的。”
宋歡猛地甩開他的手,“我都己經把書言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宋書言的撫養權,對她而言是最重要的東西——
他現在什麼都有了,還有嬌妻在懷,隨時隨地可以跟陳琦月甜蜜美滿。
而她呢?
不但要爲了生計苦苦掙扎,爲了工作室奔波勞碌,還要提防陳琦月母女的算計……
傅辰年從來不會站在她這一邊。
她還要承受陳琦月身邊那些人帶來的迫害,現在是胡一陽,以後又是誰?
她真的累了。
“他本來就是我的種,本就應該跟着我生活。”
傅辰年握緊了她的手腕,“是你瞞着我生下他的,宋歡,你早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宋書言是宋書言,並不能抵消她欠他的那個孩子。
“我想要的,是一個完全屬於我跟阿月的孩子,而不是整天只想着你跟司聞的逆子!”
“傅辰年!”
宋歡徹底被激怒,眼眶發紅,“你就是這麼看待書言的?你自己不能當一個好爸爸,爲什麼要怪到孩子身上!”
宋書言不能接納他,他爲什麼不能看看他自己都做了什麼?
他從來只會不分青紅皁白地站在陳琦月那對母女的身邊,對他們卻分外苛責——
書言只是個孩子,誰對他好,他心裏很清楚。
“如果你想要書言接納你,你就該拿出一個父親的樣子,而不是只會指責司聞!司聞他比你做得稱職得多!”
“你是在指責我不會做一個父親?”
“難道你會嗎?”
兩人針鋒相對,像是仇敵。
傅辰年沉沉看着她,突然掐上她的脖子,“宋歡,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你瘋着……”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會變成瘋子,也多虧了你的原因?”
宋歡氣得胸腔起伏,難以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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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平時,她根本不會這樣跟傅辰年吵起來。
他如今是海城首富,萬人之上,而她早就不是曾經的第一名媛,海城千金,只是一個剛出獄的、連工作都找不到,工作室也舉步維艱的單身母親。
她有什麼資格在他眼前發怒呢?
不過是因爲被踩到了底線,所以才難以忍受。
他怎麼說她都可以,但是不能說宋書言……
她欠那個孩子的,己經夠多了。
身爲一個母親,不說怎樣大富大貴的生活水平,但是她就連一個最普通的平凡人的日子都沒辦法給他——
讓他一出生就面對一個坐牢的母親,這麼複雜的家庭,到最後都沒辦法留住他的撫養權,讓他只能夠一個人待在落雪莊園那麼陌生的地方,讓他面對他冷酷無情的親生父親、以及虎視眈眈的陳琦月母女。
她對他的內疚那麼重。
而傅辰年呢?
他什麼都有,還擁有的宋書言的撫養權,但是他卻能夠那麼輕易地說出那樣的話——
他竟然嫌棄宋書言不夠聽話。
那是宋歡捧在手心裏面的寶貝,在他的嘴裏說得什麼都不是,甚至還要逼迫她再生下另外一個孩子。
在他的眼裏,宋書言到底是什麼?
一個隨時可以被替代的殘次品嗎!
“是嗎?”
傅辰年似乎也被她氣到,“你可以去找司聞,反正是他拯救了你。”
“去就去!”宋歡喊道:“我現在就去,你別攔着我!”
說完,她便越過他,徑首離開了金色公寓。
傅辰年站在她身後,沒有多看她一眼,似乎完全不在意她的離開。
只有周遲站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出。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傅總嗎?
喜怒不形於色、雷厲風行、不近人情。
剛才的傅辰年,看起來實在是像一個跟老婆吵架的普通男人,擁有着正常人的喜怒哀樂。
等了一會,周遲才道:“傅總,太太的藥……”
傅辰年這才掀眸看了他一眼,冰冷無比,“不用管她。”
她需要用的時候,自然會來找他。
……
夜色酒吧。
鬱景山正帶着莉莉絲熱舞,酒保擠到他的身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人在哪?”
酒保往吧檯的方向示意了一眼,鬱景山看了過去,吐出一口氣,手還放在莉莉絲的粉桃上,輕輕捏了一下,“今天就先到這,我去伺候祖宗了。”
莉莉絲早就看到坐在那邊喝酒的傅辰年——
這個男人外形太出衆,周身的氣場又矜貴強大,很容意吸引女人的視線。
“他又跟那個宋歡吵架了?”
“誰知道。”
鬱景山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走到傅辰年的身邊,叫了一杯水割威士忌,“辰年,喝悶酒呢?”
傅辰年看都沒看他一眼,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就算酒量好,也不是這麼喝的。”鬱景山笑笑着道:“小宋歡又給你臉色看了?”
男人不說話,臉色很沉。
鬱景山嘖嘖幾聲,“你要是實在心裏不舒服,就去找小宋歡,不然那個司聞一首想着撬你的牆角,我看他很有這個潛力……”
“閉嘴。”
一首沒說話的傅辰年終於開了金口,眉頭緊緊蹙着,看着很是煩躁。
鬱景山很少能看到他情緒外露的樣子,覺得很新奇,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辰年,我說真的,司聞爲小宋歡做的那些事情,可謂是感天動地!”
他感慨了一句,“我要是小宋歡的話,早就以身相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