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媽呀!”
看着來勢洶洶的奇奇,陳金榜嚇得六神無主。
“快跑,快跑啊。”
關鍵時候陳懷娣還記得跑路。
奇奇張大嘴巴,露出一口獠牙。
那牙又大又長,在月光下閃着層層銀光。
這天生自帶的武器,可比陳金童剛才手裏拿的短刀好用多了。
它撒歡一樣追着三人跑圈圈,跑一跑停一停,並沒有要咬人的意思。
只把他們當可笑的東西,逗來逗去。
可在陳家三兄妹看來,是他們跑的夠快,那死狗才沒追上來。
現在三人一起跑,落在後面的可就危險了。
陳金榜一馬當先跑的像個大馬猴,陳懷娣和陳金童並排跑着。
兩人你追我趕,誰也不想落在後面。
陳金童以爲自己男人,肯定能跑贏陳懷娣,可他顯然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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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懷娣小小的身子,腳上卻跑出了風火輪的架勢。
她知道自己只要落後了,就會被兩人拋棄。
她沒有選擇,只有拼命往前跑。
很快,陳金童就被陳懷娣超過。
落在後面的陳金童甚至感覺屁股被狗咬到了,嚇得他差點尿褲子。
提着褲子的陳金童心裏叫苦連天,他真是蠢死了。
幹啥不好好睡覺,跑來跟大哥沒苦硬吃。
他幹啥不好,爲啥非要燒人家的作坊,燒了他也得不到啥好處啊。
陳金童平日不太好使的腦子,在這一刻清醒無比。
可一切都遲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先保住命。
至於其他,他已經不關心了。
奇奇很快追上陳金童,他雙手抱住腦袋縮在牆角,嚇得瑟瑟發抖。
以爲奇奇會毫不客氣的咬他一口,沒想得到它卻掉頭又去追陳懷娣了。
很快,陳懷娣也被逼到牆角,抱着頭哭幹了眼淚。
跑的像個大馬猴的陳金榜也被堵攆上。
奇奇很滿意,蹲在三人面前目不轉睛的盯着他們。
三兄妹哭的叫的嚇得半死的,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這狗怎麼回事?怎麼不咬他們呢?
心裏狐疑,不敢輕舉妄動。
奇奇一會兒看看大門,一會兒擡頭看看天空。
只覺得這時間怎麼過的這麼慢。
天什麼時候亮,大門什麼時候才打開。
李茹茹不讓它咬人,它就乾脆守着三人。
天亮了,作坊門打開,將這三人交給里正他們,它的任務也就結束了。
晚上值夜班,白天自然要回去補覺。
三兄弟被盯得頭皮發麻,陳金童摸了摸衣兜。
小聲道:“大哥,我這有東西。”
還沒等陳金榜迴應,他已經將半塊黑面饃饃扔了出去。
這是他偷偷藏起來的吃食,裏面摻了耗子藥。
只要吃上一小口,那狗立馬嘎掉。
陳金榜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下藥了?”
陳金童得意的點頭,不屑的看了陳懷娣一眼。
哼,關鍵時候還不是要靠他,女人果然什麼事也幹不成。
現在他們三只需要等,等奇奇吃掉饃饃,等它嘎掉。
陳金榜摸了摸懷裏的火摺子,又看了看夜色,時間還來得及。
狗嘎了,他們必然要燒了這裏,來都來了,可不能白跑一趟。
奇奇蹲在地上,看了饃饃一眼,沒有動也沒有流哈喇子。
這三人怕是有病吧,當着它的面說那東西下藥了,是怕它聽不到嗎?
真以爲它是傻狗嗎?
再說,佑惑狗就用一塊黑饃饃,那東西它都不惜的吃。
李茹茹家的伙食向來很好,家裏大大小小的人又都很慣着奇奇。
幾乎是人吃什麼,它就吃什麼。
甚至有時候,李茹茹還會給它開小竈。
可以說,奇奇在李茹茹家吃的比人還要好。
見奇奇半天沒有要吃饃饃的意思,陳金童急了,“大哥,它不吃啊,咋辦?”
多好的饃饃啊,要不是放了藥,他都想吃了。
陳金榜拿出火摺子,點燃火把,陰森笑了笑,朝着奇奇扔了過去。
火光隨着他摔出去的動作,在空中跳躍了幾下,直直砸向奇奇的腦袋。
奇奇蹲着沒動,只微微側了側腦袋。
咣噹一聲,火把落在地上。
三人一狗都沉默了。
奇奇:就這?
陳金童:我草,這狗成精了!
陳懷娣:死狗,怎麼沒砸死它。
陳金榜:“我就不信了,再來。”
牆角正好放着砍好的木柴,三人迅速點了幾根,朝奇奇七手八腳的扔了過去。
奇奇抖了抖身子,一一靈巧避開。
三人一狗再次沉默。
陳金榜受不了這種侮辱,李茹茹侮辱他就算了,如今連她家的狗都不把他放在眼裏。
他咽不下這口氣,狠狠道:“把柴火點燃,把這裏都燒了。”
本來想先解決掉這只狗,現在他沒那個耐心了。
燒,燒了這裏,燒光光!
火把剛點燃,一團白色忽然衝過來。
奇奇直接叼着火把跑到院子的水缸旁,腦袋一甩,扔了進去。
滋啦一聲,是火把熄滅的聲音。
沉默,還是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夜色。
陳金榜只覺得見鬼了,這狗怎麼這麼聰明。
會叼走人手裏的刀子,現在還會滅火了。
陳金童嘴角抽了抽,“大哥,我們快跑吧,回家吧,我想回家。”
他都快哭了,再次後悔自己今晚的決定。
現在作坊燒不掉,還被一只狗盯着跑不掉。
眼看天都快亮了,這可咋辦啊。
陳金榜默不作聲,只加快了點火的動作。
“你們手上搞快點。”
他就不信了,他們三個大活人還能被一只狗拿捏了。
只要他們點火的動作夠快,就沒有燒不起來的作坊。
那狗來來回回跑,肯定很快就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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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它也不一定能每次都能精準的將火把甩進水缸。
抱着這樣的幻想,三人加快了動作。
更多的木柴被點燃,奇奇跑來跑去,看起來一點都不累,甚至玩的有點開心。
三人一直忙到火摺子都用完了,還是沒把火燒起來。
奇奇汪汪叫了一聲,彷彿在說:你們怎麼不點,我還想玩呢。
陳金童再次崩潰,剛才光吹火摺子,都吹的他臉頰疼。
可這死狗卻好像越跑興奮,它咋不累呢?
陳懷娣和陳金榜對視了一眼,各自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陳金童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兩人朝門口飛快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