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傭人都是跟着別的總管走了,所以對於居然是威瑟親自帶領他們,趙清染也不禁有些驚訝。
威瑟是宮殿內舉足輕重的人物,幾乎負責着紀惟言的所有,而跟着他,可能就意味着
趙清染沒有猜錯,威瑟把他們帶到了宮殿的主行宮,也就是紀惟言用餐的地方。
偌大的餐桌,簡直可以容納下數十人,趙清染小心翼翼地端着餐具入內,聽着威瑟的吩咐,不敢出絲毫差錯。
她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卻偷偷地望着旋轉樓梯的方向,想到待會可能就會見到紀惟言了,心裏就砰砰跳個不停。
幾分鐘後,一個男人從旋轉樓梯上下來,他穿着手工襯衫,極其的尊貴逼人,緩緩走在臺階上,每一步都讓人心神不寧。
趙清染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幸運,剛來就被吩咐來了這裏,她不敢刻意擡頭,只能藉着餘光去看走下來的男人。
“殿下。”
威瑟站立在一旁,恭敬地俯身。
紀惟言優雅地在餐桌前落座,接過旁邊遞過來的手帕,漫不經心地擦了擦手。
空氣安靜得可怕,趙清染聽見自己的呼吸聲異常粗重,她就在離餐桌几步遠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的臉。
他好像瘦了一些,可能是因爲剛上任不久的原因,她抿了抿脣,心裏很不是滋味。
“過去服侍殿下。”
威瑟低低出聲,趙清染本來沒以爲他是在和自己說話,但稍微一擡頭,就看到威瑟的目光瞥向了自己。
她一怔,沒想到他會叫自己,但此時驚喜大過疑惑,她輕輕上前,儘量讓自己鎮定下來。
此時趙清染離紀惟言很近,熟悉的清香縈繞在鼻尖,她心頭頓時涌上很多情緒。
她就在他身邊,可他卻不認識她,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此。
按照之前威瑟統一的吩咐,這個時候趙清染自然知道怎麼做,她拿過桌上的咖啡,小心翼翼地幫他把面前的杯子倒滿。
收回手的時候,趙清染雖然已經非常小心翼翼了,但還是碰觸到了他的衣角,想起之前威瑟說過的話,她心中暗暗一驚。
“一定要謹記,殿下最討厭別人的觸碰。”
她下意識地想出聲道歉,但出乎她意料的是,紀惟言卻絲毫沒有在意,只是端起了咖啡,緩緩品嚐了一口。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格外的性感,趙清染忍不住用餘光去看他。
剛才的事情,他應該沒有發現吧否則這會自己早被叫下去了。
“加糖了”
低沉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帶着幾絲清晨特有的慵懶和沙啞,趙清染很久沒聽到他的聲音了,不由得分了一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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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問她嗎
沒人應答,那可能就是在問她了,趙清染小聲地開口:“沒有。”
她記得他不喜歡加糖的咖啡。
她用了變聲器,所以聲音比起之前多了幾分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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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他應該不會知道她就是之前打過電話給他的人
不然一定在這裏待不下去。
“你嚐嚐。”
依舊是低沉的嗓音,卻讓趙清染一愣。
確認紀惟言是和自己說話後,她有些緩不過神來。
嘗什麼他是讓她確認一下咖啡是不是加糖了
趙清染忍不住擡起頭,目光落在他面前的咖啡上,不知道他此刻的意思。
見她呆着不動,紀惟言稍微把咖啡往旁邊推了一些。
這會不明白也算是明白了,趙清染愣愣地把那杯他喝過的咖啡端了過來。
周圍都是紀惟言的氣息,趙清染把咖啡湊近自己面前,小小地喝了一口。
“殿下是沒有加糖的。”
她的聲音很小,雖然還是鎮定的,卻帶上了幾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可能是我嘗錯了。”
紀惟言優雅地端過她遞過來的咖啡,就這麼在她的注視下,沿着她剛剛喝過的杯口,臉色未變地繼續喝了一口。
趙清染在旁邊看着他的動作,不禁有些發懵。
他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怎麼這次,比之前更甜了”
紀惟言好聽的聲音響徹在她的耳邊,趙清染擡頭,看到男人神情淡淡,完全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
如果不是知道了他不記得自己,聽着這種話,她多半會覺得他是在有意逗自己
但是以此刻的情況,趙清染沒有多想,只是單純的以爲他真的覺得很甜
可真的沒有加糖啊,相反的她還覺得很苦。
整個過程,趙清染都站在紀惟言身邊,直到他用完餐起身離開,威瑟又在後面低聲吩咐了一句。
“跟上去。”
趙清染完全就是不知所以然的狀態,不過她還是快步跟在了紀惟言的後面。
紀惟
言應該是要外出了,趙清染跟着他走到門口,誰知道他突然一個轉身,讓她直接撞到了他身上。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下意識地出聲道歉,只見紀惟言只是看了她一眼,其他的話沒有多說,嘴裏緩緩吐出幾個字,嗓音依舊格外動聽。
“外套。”
趙清染目光瞥到一旁衣架上的西裝外套,幾乎是立刻就拿下來,然後遞到了他手裏。
見紀惟言只是拿着衣服沒有動作,趙清染想,難道是在等着她服侍他穿上嗎
想了一下,她還是上前,低着頭拿過了他手上的衣服。
男人的氣息不斷地縈繞在鼻尖,簡直讓她的頭腦發熱,趙清染的手僵硬的不行,也不知道最後是怎麼幫他穿好的衣服。
紀惟言離開後,趙清染還呆在原地,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讓她不知所措。
難道傭人都是要這樣服侍他的
畢竟從剛才的情況來看,威瑟和衆多傭人都沒有表現出奇怪或者驚訝的神情。
指尖彷彿還殘留着男人衣服的溫度,趙清染的眼裏明顯亮着光芒。
每天能見到他,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趙清染望着男人離開的方向,露出了這段時間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本來趙清染以爲接下來應該會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的,但讓她意外的是,整個下午,她除了修剪了一下花草,就沒做過別的事了。
一切都是聽從威瑟的吩咐,所以趙清染即使疑惑,也沒有去詢問。
後來實在沒什麼事了,威瑟就吩咐他們回房休息。
回到住處的時候,趙清染首先就把臉上的人皮面具揭開了。
長時間貼在臉上,讓皮膚難以呼吸,所以她每天都要拿下來一次。
趙清染躺在牀上,回想了一下上午的事情,只覺得難以置信。
她居然可以離他那麼近
這是自從紀惟言失憶後,她從未奢想過的。
看來自己的這個選擇,真的是選對了。
她現在想的是,先慢慢接觸到他的生活,然後再讓他慢慢恢復記憶
紀惟言果然很忙,一天的時間,只有早上會在宮殿用餐,其餘的時間,都是在外面。
到了晚上八九點的時候,趙清染本來還在房間待着,但卻突然被威瑟叫了出去。
“去幫殿下整理房間。”
威瑟的話擲地有聲,面容也異常嚴峻,果然是宮殿內的總管,整體的氣質都不一樣,或許是長時間跟在紀惟言旁邊,讓他整個人也不怒自威。
“整理房間”
趙清染有些驚訝,她還想問些什麼,威瑟已經走在了前面。
跟着他慢慢穿過宮殿,趙清染看着宮殿的夜景,只覺得異常的美。
她一邊走一邊想,威瑟剛剛說的是,讓她去整理紀惟言的房間嗎
她有些不敢相信。
但當威瑟帶領她來到紀惟言所在的行宮時,趙清染也確認了這一命令的真實性。
“仔細點。”
威瑟只是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趙清染望了一眼樓梯處,在原地猶豫了一會,還是輕聲走了上去。
臺階上鋪的是地毯,走在上面沒有絲毫的聲音,趙清染慢慢走上去,心裏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
威瑟說,樓梯轉角處就是紀惟言的房間,她想着,這會紀惟言應該是沒有回來的。
來到門口,輕輕推開門,房間裏無比的寂靜,趙清染順手開燈,頓時一片通亮。
房間很大,不過與宮殿裏的奢華相比,裏面卻極其的簡約。
大概地環顧了一下四周,趙清染髮現房間特別的乾淨整潔,她微微顰眉,不知道要從哪裏開始整理
正當她思考的時候,突然聽到後面似乎有聲響,似乎是門開的聲音,本能地轉身,趙清染不禁怔在了原地。
男人像是剛洗完澡,全身上下只圍着一條浴巾,身上還有水珠滴落着,英俊的臉在燈光下無比的魅惑。
“殿下”
趙清染沒想到紀惟言會在房間,臉上除了驚訝,還有侷促。
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她不由得別開了眼。
相比起她的不自然,紀惟言反而異常的鎮定,他走到衣櫃前,隨便拿了一套衣服,也不顧及她是不是在場,直接就準備拿掉身上的浴巾。
察覺到他的動作,趙清染當即就轉過了身。
“我去看看哪裏需要整理”
只是她剛邁出步子,就聽到了男人低低的聲音。
“整理一下牀。”
“哦,好”
趙清染硬着頭皮來到牀邊,把摺好的被子盡數鋪開了。
他洗完澡應該就是直接睡覺吧
空氣中都是他的氣息,幫他整理牀的時候,他的氣息就更加的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