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足夠狠。”
霍安之微微一笑謙虛道:“比不上你。”
可他還是低估了霍平商,這男人也就剛剛那一瞬間表現得有些憤怒,但現在冷靜下來之後滿臉寫着無所謂,“我跟你不一樣,你愛阮清潯愛的要死要活,但我跟文曉之間不過只是一張結婚證的關係,至於孩子,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不是嗎?”
這話說的可真是有夠無恥的,霍安之還未站起身,那邊卻傳來沐沐有些稚嫩的聲音,“媽媽,你好慢啊?”
霍平商猛地轉頭,和神情怔愣的文曉對上視線。
很詭異的,他竟有些心虛,但霍安之在這裏,他並不打算露出什麼破綻來,更何況他說的這些話是爲了文曉和孩子好,免得霍安之會對兩人下手,於是自然是半點沒有開口解釋的。
霍安之的怒意已經散了不少,擡手抹了下有些紅腫的嘴角,輕笑一聲,繼續拱火,“雖然大哥並不在意嫂子和孩子,但我還是要跟你說一句,真要是想要和我鬥,別玩背地裏的那套,光明正大的來,輸了我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
霍平商很聰明,霍氏被他經營的很好,如果不是這件事情的話,其實霍安之並不在意霍氏在誰手上,更是懶得去和他爭。
他向來奉行誰造的孽誰償還的這個道理,本不打算把事情牽扯到霍平商身上,但阮清潯和女兒,現在卻是他的逆鱗。
離開霍家的時候,曲晚歌從客廳裏追出來,“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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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安之停下腳步,曲晚歌衝過來,停在他面前紅着眼圈看着他,“我要跟霍在南訂婚了。”
“我知道。”
她苦笑着搖頭,“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有。”
在曲晚歌期待的目光之中,霍安之殘忍道:“不要再打阮清潯的主意,你當真以爲沒了她我就會跟你在一起了嗎?簡直天真的可笑,我若是真喜歡你,哪裏還用等到她出現之後。”
“你若再打她的主意,她和孩子出了什麼事情,你們曲家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曲晚歌遍體生寒,看着他離開。
她想說跟她沒有關係,那些事情都是霍母自作聰明的做的,但這些話終究還是沒開口。
她恨阮清潯啊!
“憑什麼!憑什麼她什麼都不需要做,出現在你面前你就能喜歡上她,我爲了你做了這麼多的努力,我這麼喜歡你,我比她早那麼久認識你,爲什麼你看不見我?”
“沒有爲什麼。”
愛不愛這種事情,難不成還要分個先來後到?
曲父站在客廳門口,把霍安之的所有話悉數收進耳中瓶,等他出了門之後,曲晚歌轉身便看到了自己父親的表情。
“過來。”
她走過去,曲父表情緊繃,“之前的事情我暫且不教訓你了,但我現在正式警告你,要是再敢亂來,我就只當沒你這個女兒。”
曲晚歌蹲在地上,聲音沙啞難聽至極,“這不公平。”
“什麼是公平?你出生在曲家,一出生就擁有有些人終其一都無法擁有的財富,你身上全都是奢侈品,吃的用的哪樣不是頂尖的?那些出生在普通家庭的人有說不公平的嗎?”
這世上本身就沒什麼事情是絕對公平的。
曲家人走後,霍平商再次去了後院,文曉帶着兒子在草地上玩球,兒子先看到他的,有些興奮的朝他衝過來,炮彈一樣衝進他懷裏,“爸爸。”
霍平商下意識笑了笑,彎腰把兒子抱了起來,“玩的挺開心。”
霍沐言小小的手抱着他的脖子,“爸爸,我同桌的爸爸媽媽前幾天帶着他取遊樂場了,我也想讓你和媽媽陪我去。”
文曉走過來打算把他抱下來,霍沐言不情願,在霍平商身上不停的扭動着,“不要,我要讓爸爸抱。”
文曉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你爸爸工作忙,你別鬧他,改天我陪你去。”
“我不,我就要爸爸媽媽一起陪我。”
霍平商在兒子的小臉上親了下,“行,那爸爸週六和媽媽一起帶你去遊樂場,行嗎?”
“歐耶!”
文曉咬了下脣,“我沒時間,你們兩個去吧。”
父子兩個同時扭過頭來看着她。
看着一大一小如出一轍的兩個人,文曉猛地梗了一下,低了低頭,“我找了份工作,要去上班。”
霍平商看了她一會兒,把霍沐言放了下來,隨後拍了拍兒子的腦袋,“劉姨幫你煮了雞腿,你先過去,爸爸有話跟媽媽說。”
小孩子哪懂得大人的事情,高高興興的跑走了。
他一走,霍平商立馬道:“什麼工作?”
“舞蹈老師。”文曉是個舞蹈生,大學的時候其實是很被老師看好的,想要把她當成好苗子來培養,但外婆的病掏空了家裏的積蓄,她嫁給了霍平商,從此之後在家裏當全職太太,當被霍平商養着的金絲雀。
說到舞蹈,霍平商不免想起那日他從公司回來的有些早,無意中瞥見文曉在陽臺上翩翩起舞的畫面。
夕陽,長裙,面帶憂鬱卻恬靜的女人,美的像是一幅畫。
“能說一下爲什麼嗎?”
以經做了那麼久的全職太太了,她早已經和這個社會脫節了,重新踏入社會,沒有她所想的那麼容易。
除此之外,霍平商心裏還有另外一個念頭,這是他的私心,並不太想承認。
他並不太情願讓文曉到外面去,他始終覺得文曉太過於柔弱,像她這樣的女人走到哪裏都是要被欺負的。
文曉擡手把被風吹到臉前的頭髮往後撥了撥,“我想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不想每天呆在家裏。”
“你可以去購物。”
“我沒那麼多要買的東西。”文曉平靜的看着他,第一次提到了霍平商的初戀,“喜歡購物的人是她,不是我。”
霍平商愣住。
她還在說,“我不喜歡呆在家裏,不喜歡和那些富太太們交際,不喜歡購物,不喜歡粉色,不喜歡吃蘋果,不喜歡吃香菜,不喜歡吃蔥,這些我通通不喜歡。”
但霍平商似乎一直默認爲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