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天氣多變,本以爲大雨之後,會有停歇,沒想到會變成暴雨。
鬱景山的車子停在落雪莊園前。
他看向一旁的宋歡,“需要我陪你進去嗎?”
“不用。”
宋歡搖頭,“我自己去找他。”
鬱景山雖然不知道,宋歡要找烏朝宗幹什麼——
但要想找到烏朝宗,只能通過傅辰年。
“那你自己進去吧,正好,我跟辰年這幾天鬧得有點僵。”
莉莉絲忍不住腹誹:
爲什麼鬧得僵,他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也不知道是誰口口聲聲說,朋友妻不可欺,結果卻圍着朋友妻打轉——
她有種預感,鬱景山遲早有一天會徹底激怒傅辰年。
她只希望自己在那之前找到新的金主,不然被傅辰年的怒火波及到,她這輩子是別想在海城混下去了。
落雪莊園。
宋歡打着傘,身上還是難免淋溼了一些。
客廳裏,管家通報了一聲。
陳琦月本來還在擦着眼淚,聽到宋歡來了,有些衝動,“她還有臉過來?”
“我爲什麼沒有臉過來?”
宋歡將傘遞給管家,看了她一眼,“罪魁禍首,竟然有臉哭。”
陳琦月臉色一變,“你知道了……”
“當然知道,知道你是怎麼跟朱夫人狼狽爲間,想讓朱天睿侮辱我。”
宋歡不緊不慢走到她的面前,突然擡起手——
狠狠地打了她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
清脆的響聲迴盪在整個大廳。
這不是宋歡第一次打她耳光,陳琦月還是不能接受——
“你敢打我?”
胡婉芝回過神來,沉着臉道:“宋歡!這裏是落雪莊園,傅家的地盤,還輪不到你來撒野!”
宋歡一聲冷笑,“你們兩個,誰姓傅?”
胡婉芝:“……”
她冷聲道:“不用耍這種嘴皮子功夫,你無緣無故打琦月,就是在踐踏辰年的臉面!”
“那好啊,你讓傅辰年來教訓我。”
宋歡無所謂地道:“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他。”
她這幅無所畏懼的樣子,讓陳琦月更是心中鬱結。
“媽……”
她轉向胡婉芝,卻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樓梯口的傅辰年,鼻子一酸,委屈道:“辰年哥哥!”
傅辰年視線落在宋歡身上,緩緩走了下來。
陳琦月也連忙跑到他面前,“辰年哥哥,她打我……”
她把自己臉上的巴掌印給他看。
如果是在以前,傅辰年肯定會心疼她。
別的不說,最起碼會安慰着哄她幾句。
但現在,他只是用漆黑的雙眸看了她一眼,便對她道:
“你先回房間。”
這就是不追究的意思。
陳琦月難以置信。
她被宋歡衝到家裏來狠狠打了一個耳光,他竟然無動於衷?
這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辰年哥哥……
胡婉芝說得沒錯,他的心己經被宋歡給動搖了。
“哥哥,你在生我的氣,對嗎?”
陳琦月絕望地拉着他的手,“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
“別這樣生我的氣,我會死的……”
傅辰年皺起眉頭,“阿月,別說氣話。”
他不喜歡她用生死大事來威脅他。
陳琦月梨花帶雨,“只要你不生我氣,我做什麼都可以……”
她是真的慌了。
早知道,她這次就不陷害宋歡了。
朱天睿都沒得手不說,還讓傅辰年對她產生了懷疑。
如果她在他的心裏,變成了那種惡毒的心機女,他是不是以後都不會再理她了?
宋歡站在一旁耐心地等着,絲毫沒有要插嘴的意思。
更像是在看一場好戲。
傅辰年也察覺到她的無所謂,眸色剛加深沉了一些。
他聲音冷了下來,“阿月,聽話。”
陳琦月觸及到他冰冷的視線,臉上的淚水都凝固住,心徹底涼了下來。
胡婉芝嘆了一口氣,“琦月,先回房間,我給你敷一敷臉,他們應該有話要說,別打擾你辰年哥哥了……”
聞言,傅辰年看了過來。
對胡婉芝,他始終是尊重的。
“伯母……”
“我明白的,辰年。”
胡婉芝看向他,“琦月年紀還小,容易衝動,她做錯了事,你不願意給她撐腰,我都能理解,她不是什麼很壞的人,我也會好好教她的……”
宋歡心裏冷笑。
年紀還小?
陳琦月的確是比他們都小好幾屆,甚至現在都還在學校讀書——
但她只比宋歡小一歲。
當年她讀書就不怎麼樣,留了好幾級。
後來傅辰年成了海城首富,便把早早就輟學的她塞進了名校,首到現在都沒畢業。
二十多歲的人,難道還要找藉口說是幾歲的小朋友,需要人教嗎?
陳琦月吸了吸鼻子,跟在胡婉芝身後離開。
管家也識趣地退下,把大廳留給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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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年就這麼看着宋歡,誰也沒有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問道:“滿意了?”
宋歡看向他,“什麼?”
“你剛才也打了她一巴掌,解氣了?”
宋歡皺眉,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你都知道了?”
“嗯。”
傅辰年沉聲道:“朱天睿的事情,她是導火索,這點我不否認。”
宋歡突然就諷刺地笑了一聲,“你還真是沒讓我失望的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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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年,她差點讓那個男人毀了我,我只是打她一個巴掌,你覺得你不追究那一巴掌,就算是對我天大的恩賜嗎?”
她以爲,傅辰年或許不會相信,陳琦月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那樣她只是會心寒。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他明明知道陳琦月都做了什麼,竟然還是捨不得責罵她一句,更別說是讓她付出代價了……
這讓她徹底的絕望死心。
傅辰年皺眉,“她是做錯了,但至少並沒有釀成大禍,你還好好地站在這裏……”
“難道非要我被親犯了,她才算是做錯了嗎?”宋歡打斷他。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男人頭疼地抵了一下眉心。
宋歡將頭扭到另一側,“我不想說這件事,我知道你只會偏袒她,一首以來都是如此。”
可笑她以前還以爲,他們是真兄妹。
不管傅辰年怎麼縱容陳琦月,她都不覺得有什麼——
甚至跟着他一起,對陳琦月好。
她以爲,全心全意地愛一個人就是這樣,會對他身邊的人也愛屋及烏。
結果卻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她深吸一口氣,問道:“我過來找你,是想問你關於烏朝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