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漠寒應了聲，看了楚晚湘一眼，補充道：“不過那些刺客都是替人賣命的。”
楚晚湘聞言鬆了口氣，笑盈盈的說：“看來你運氣不錯嘛，居然逃過一劫，還破獲了一宗懸案。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件案子是什麼人策劃的，居然找人刺殺你？你在京城樹敵多嗎？”
楚漠寒淡淡掃了眼楚晚湘：“你在關心我？”
“你別瞎猜，我只是關心這件案子，並沒有別的意思。”楚晚湘否認，“你要相信我。”
“我沒說你有壞心思。”楚漠寒站起身，整理衣服，說道，“這件事交給刑部，我們沒必要插手。”
楚晚湘想起一事，問道：“昨天我聽到那幾個黑衣人說什麼‘三王爺’、‘太后娘娘’，他們是宮廷御衛嗎？”
楚漠寒沒說話。
楚晚湘心中有數了，便沒有追根究底。
楚漠寒準備了豐盛的晚餐，一共八菜二湯，都是楚晚湘喜歡的。楚漠寒把飯菜端出來後就坐在桌旁靜靜地看着她吃，偶爾給她夾菜。
“王爺，您不吃嗎？”楚晚湘疑惑地問。
楚漠寒道：“我已經吃過了，你吃吧。”
楚晚湘點了點頭，低下頭默默吃飯。
吃到一半，楚漠寒說：“我要去趟軍營，你乖乖等我回來。”
“嗯。”楚晚湘擡頭，微微一笑，“你快去吧，早點回來。”
楚漠寒點點頭，起身離去。
楚晚湘收拾完碗筷，抱着兒子往院子走。剛踏進院子，卻撞到迎面而來的丫鬟，懷中的小嬰兒差點被顛簸出來。幸好楚晚湘反應靈敏，緊緊抱住，責怪的看向那個冒失鬼。
那婢女趕緊行禮告罪：“奴婢參見王妃，奴婢一時疏忽，請王妃恕罪。”
楚晚湘看清她的模樣，頓時愣了一下。
眼前跪在地上的人赫然是她的貼身侍婢秋菊，只是她身穿丫鬟衣裳，梳着婦人髻。
她的身份似乎變了。
“起來吧，不必多禮。”楚晚湘說着，仔細打量了秋菊一番，確定她不曾戴面具，才稍稍放了心。
秋菊站起來，仍有些侷促不安，低垂着腦袋道歉道：“都是奴婢粗心，險些衝撞了王妃。奴婢願意領罰。”
“不必了。”楚晚湘說道，視線移到秋菊的手臂上。
她的手臂被包紮好，上面纏繞着厚厚的繃帶。
楚晚湘皺眉，問道：“你受傷了？哪兒來的傷？”
秋菊臉色蒼白，顫聲說道：“是……是奴婢不小心撞到了門檻，手肘擦破皮了。”
楚晚湘不再問她，轉移話題：“這兩天我忙昏頭了，竟忘記問你了，我爹的屍骨找到了嗎？”
“找到了。”秋菊回道，“老爺在山上遇難，屍首全都葬在後山。”
楚晚湘輕嘆了口氣，問道：“他是怎麼落崖的？”
“老爺喝醉酒後不慎跌落山崖，當時奴婢就站在老爺身側。奴婢拼盡全力拉住老爺，最終也沒能將老爺救回來。後來奴婢發現老爺身上有一枚令牌，就拿來給老爺做棺木，希望能夠保護他長眠於此。”秋菊悲痛萬分，眼淚簌簌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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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的身上有一枚令牌嗎？”
“是的。”
“我爹的令牌怎會遺落在山崖下？”楚晚湘喃喃自語，心中隱隱約約涌現一股奇怪的念頭。
秋菊搖頭：“奴婢不知，只是聽村民說，老爺身上的令牌與老家的墓冢聯繫密切。”
楚晚湘沉銀：“或許……那個墓冢是我爹修建的呢？”
“啊？”秋菊愣住，“可老爺明明是墜崖而亡！”
楚晚湘若無其事地笑了笑，說：“或許是老天爺不忍看他孤苦伶仃地躺在那座墓碑上，所以賜予了他新生，又怕被人知道我的存在，所以用另外一種方式保護我。”
秋菊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什麼，最後化作一句：“是這樣嗎……”
“好了，我困了，你退下吧。”楚晚湘揮揮手，示意秋菊退下。
秋菊猶豫了一會兒，恭敬的行了一個禮，轉身走了。
待她一走遠，楚晚湘立刻叫來管家，吩咐道：“馬上派人查一查秋菊的身世。如果有什麼特殊的消息，及時通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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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遵命。”
楚晚湘回到屋子裏，躺在榻上輾轉反側。她雖然恨極了父親楚正元，但畢竟父親養育了自己多年，感情總是有的，乍然聽聞父親慘遭橫禍的噩耗，心中還是頗爲震驚。
“唉，也許他真的是老天憐憫，給了他另一次機會。我一定要好好利用，爲母妃報仇雪恨！”楚晚湘握緊拳頭，暗下決心。
她閉上眼睛，想到了楚漠寒對自己的冷漠和厭惡，心中升起一抹酸澀。
“王爺不愛妾身。”
楚晚湘想到這句話，心中泛起絲絲漣漪，久久不能平復。
她突然很想楚漠寒，很想抱着楚漠寒溫暖寬闊的胸膛依偎。
但她不敢。
他們已經結束了。她再也沒資格享有他的寵愛了。
他現在肯留她在身邊，只因爲自己懷孕了。她的孩子，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會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所以他才勉強容忍她留在府裏。
楚晚湘不敢再奢望。
她只希望，這個孩子能給他帶來一點點安慰和慰藉，否則……她寧願他永遠不來。
……
“姐姐，姐姐？”
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楚晚湘睜開眼睛，看到秋霜端着水盆走過來。
“姐姐醒啦？”秋霜高興的湊過來。
她比原來漂亮了許多，眉宇間透露出幾分活潑嬌俏的氣質。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問道：“秋霜，你最近過得好嗎？”
“挺好的，王爺對我很好。”秋霜甜蜜的笑道。
“他對你很好？”楚晚湘詫異。
“是呀。王爺每天都會抽空陪我說說話，給我買零食。”說到零食，秋霜舔了舔脣，眼神裏閃爍着憧憬，“還有王爺教我習字。姐姐，王爺的字寫得很好呢，他說等孩子出生後，就讓我教寶寶寫字識字，還要給他啓蒙讀書，教他認祖歸宗。”
楚晚湘笑了笑：“這倒是件喜事，等孩子生下來了，你便可以好好照顧他，把他培養成才。”
秋霜歡欣道：“嗯，我也盼着那一天快點到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