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知名餐廳。
何宏深坐在咯吱作響的椅子上，看着扭捏不安的陸燦霜。
按照周雅的計劃答應下來後，對方給他找了個路邊的小餐館，美名其曰私房菜。
然後還找老闆安排了牆紙脫落的包間。
從進來後，一股若有若無的黴味就撲面而來。
何宏深知道這是周雅故意安排的，倒也沒有太大反應。
反倒是陸燦霜，各種不習慣。
尤其是那看上去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洗的茶壺，本來口乾舌燥的她，寧願抿抿脣，也不願意去拿起蓋在桌上的茶碗去倒杯茶水。
“陸總如果不舒服的話，我先送你回去吧。”何宏深平靜開口。
他要不是爲了得到關於遊戲的信息，壓根不會答應下來。
即便如此，包間外面也有周雅等人守着，防止陸燦霜再用出齷齪的手段。
“趁着上菜的功夫，我來說一下關於那場會議的信息。”陸燦霜臉色蒼白的扯起一抹微笑，講述起會議過程。
何宏深聽得很認真，尤其是在聽到面具男就是高生的時候，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趙然竟然也在。
而且高生需要對方手上的技術。
一想到趙然手上那些讓他覺得違規又不靠譜的技術。
何宏深一時半會兒竟然做不出判斷。
不知道高生具體需要的是什麼。
“按照陸總的講述，你參加會議的時候是毒蛇，除去摘下白色面具的高生，場內共有十一人，其他人戴的面具與生肖有關。”何宏深思索着。
生肖共有十二，除去他所代表的老虎之外，其餘生肖全部出席。
只是這樣一來，那先前被他送進去的遊戲主辦方成員算什麼？
對方難道不是生肖的一員嗎？
“感謝陸總提供的信息，以後若是再有類似的會議，希望咱們還有進一步合作的機會。”何宏深起身準備離開。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他已經沒了吃飯的心思。
尤其是看陸燦霜的模樣，多半是不想在這裏就餐的。
還是別爲難對方了。
“按照交易內容，何總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應該與我完成共進晚餐。”陸燦霜仍舊堅持着，哪怕周遭的環境讓她很不適應，也沒有放棄的念頭。
“可以。”何宏深想了下，既然是交易，那就要完成。
先前想提前離開，也是不想讓合作伙伴爲難，畢竟對方剛提供了消息，離開這種事還是他來提比較好。
誰知道對方並不願意心領這份好意，何宏深沒辦法，只能繼續等待着上菜。
不得不說，這家館子上菜的速度還是挺快的。
沒多久，一大桌菜就上了桌。
隨後又端來一份米飯。
在放下的時候，何宏深眉頭微挑。
米飯是用大碗裝着的，上面有個勺子，對方在端上來的時候，拇指插進了米飯裏，這個舉動讓他沒了進食的欲望。
並不是這些年，他在國外，養刁了胃口。
只是這種不文明的行爲，實在是影響食欲。
“米飯不要了。”何宏深喊住服務員，讓他把米飯端走。
“放着吧，待會一起收拾。”服務員轉身離開。
等到服務員離開後，陸燦霜看着桌上的飯菜。
愣是沒有動筷。
“陸總，共進晚餐的交易達成了，快點吃吧。”何宏深拆開服務員提供的密封碗筷，夾了一口菜，緊跟着眉頭皺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趕工的問題，菜的火候不夠，導致有些半生不熟。
他又嚐了其他菜品，發現這些菜要麼存在泥沙要麼就是半生不熟，還有一些調味品放多了，那味道在嘴裏蔓延開來，簡直難以下嚥。
他有些後悔讓周雅安排了。
這哪裏是折磨陸燦霜，分明是連帶着他都折磨上了。
本來他還不打算浪費糧食的，吃了幾口後，發現這些菜簡直難以下嚥。
這下就算不浪費也不行了。
除非他拼着身體健康不要，把這些菜強行消化。
“何總，不如換一家吧？”陸燦霜見到何宏深的反應後，剛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來。
她本來就不適應這裏，此時更加想要離開了。
早知道，就不應該把用餐地點的安排交給對方，如果讓她來定，絕不會這麼寒磣。
“我吃飽了。”何宏深放下筷子，投去目光，“陸總如果也吃好了的話，那我就去買單了。”
“宏深，如果沒有李清舒的話，我們還會有可能嗎？”陸燦霜感覺受到了敷衍，明明是一場共進晚餐的交易，她一口未動，怎麼就接近了尾聲。
何宏深聽到這話，有些頭痛。
幾乎每次見到陸燦霜，就會聽到對方唸叨，哪怕他不厭其煩的解釋，對方好像聽不進去半點，讓他很是無奈。
“陸總，我和你分開不是因爲別人，只是在你身上積攢夠了失望，看不到未來，才毅然決然的離開，哪怕沒有清舒，我身邊也會有別人，而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
何宏深好似完成了發泄，呼出一口濁氣。
他感覺說完這些後，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與之相反的是陸燦霜垂下的腦袋，以及帶着愧疚的目光。
“我知道之前我們生出了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可是我一直在等你，這三年來，沒了你的陪伴，我才發現當初的你是多麼的體貼，無微不至。”
“我去買單。”何宏深挑眉，不準備繼續糾纏。
有些話題是說不清楚的。
正如愁緒般，剪不斷理還亂。
他可以去辯駁，可陸燦霜又能聽進去多少呢？
不如就這樣冷處理，漠然置之。
等到對方適應後，就會主動的退出狀態。
“宏深，你不要逼我！”陸燦霜喊出聲來。
何宏深止住腳步：“陸總，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應該爲各自的選擇買單，哪怕是曾經犯下的錯，也已經成爲過去，你何必要苦苦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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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下錯誤就應該有彌補的機會，爲什麼不願意給我？”陸燦霜質問道。
何宏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冷笑道：“我曾經給過你機會了，只是你沒有去珍惜，再者，一個錯誤過去那麼多年，早已成爲過去了，沒什麼好彌補的。”
他有點後悔答應這次的交易請求了，早知道陸燦霜這麼難纏，他還不如換個獲取信息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