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言,我是清染”
趙清染從嗓子裏擠出了這麼一句話,她只以爲他是一時沒聽清,帶着笑意回覆。
“我們認識”
男人低沉而又冷漠的聲音,猶如暗夜中惑人的提琴聲,只是話語中卻是滿滿的陌生,幾乎讓她的心在瞬間驚慌。
“惟言,不是”
趙清染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想繼續說些什麼,然而電話就已經被掛斷了。
手機不自覺地滑落,趙清染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耳邊不斷響徹着男人的幾句話,冰冷刺骨的聲音,讓她的耳朵都嗡嗡作響。
“你是誰”
“我們認識”
他爲什麼要那樣回答
她的聲音,他不可能聽不出來。
只是,那完全陌生的語氣,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清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手機剛才不知道滑落到哪裏去了,她伸出手,到處摸着手機,卻始終摸不到手機的位置。
“清染,怎麼了”
穆深剛推門進來,就看到她胡亂地找着什麼東西,眉頭微微皺起。
“我”
趙清染還沒說什麼,心口處就傳來一陣熟悉的劇痛。
見她的神情不對,穆深幾步就走了過去,扶住了她有些不穩的身體。
鮮血從她的嘴角溢出來,穆深從旁邊拿過紙巾,輕輕幫她擦拭着。
“別怕”他一聲一聲地安撫着她。
這些天,她體內的si毒素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整個人都好好的,他差點都以爲她沒事了。
趙清染臉色慘白,身上已經泛出了汗,全身都在顫抖着。
這一次,她的情況比以往都要嚴重不少,血更是怎麼止也止不住,不停地滴落下來,整個人蒼白得像一張薄紙。
穆深立刻就派人準備好了去苑國的飛機,此刻,什麼也顧不了了,將她一把抱進了懷裏,急匆匆地坐上了飛機。
“清染,堅持住,我們馬上去苑國”
穆深安慰着她,神情已經無比的凝重。
“怎麼了”
飛機下,是趙衡恐慌的聲音。
“清染恢復的差不多了,我這就帶她去苑國。”
本來決定了明天,但她突然嚴重的毒發,讓他整個人都再也沒辦法冷靜下來。
“醫生在哪裏”
那些他早已命人帶上來的醫生匆匆趕了過來。
“放心,我會照顧好她”
飛機逐漸起飛,穆深最後看了一眼趙衡,然後就低下頭看着懷裏的女人。
她的額頭上都是汗,嘴角的鮮血還在不斷往下流着,醫生們開始尋找着最快的止血方法。
飛往苑國最快也要好幾個小時,所以穆深才會一直等到她傷好了以後才決定出國。
“別害怕,清染,我會陪着你”
穆深緊緊握着她的手,期間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苑國。皇家宮殿。
一個男人慵懶地靠在做工精緻的手工搖牀上,雙眼微微閉起,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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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着令天地都失色的容顏,深邃精緻的五官,任何詞都比擬不了他的俊美和尊貴。
男人什麼也沒做,只是靜靜地躺着,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異常的致命神祕。
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男人。
“少爺,穆先生的飛機已飛往苑國。”
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人輕聲靠近,態度異常的恭敬。
男人聞言並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嘴角卻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呵”
一聲輕笑在寂靜的宮殿內響起,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搖牀的邊緣,隨即,漆黑的眸子緩緩睜開。
那是一雙無比深邃和危險的眸子,彷彿一不小心,就會沉溺其中。
南卿絕微微眯起雙眸,眼裏劃過幾絲不知名的光芒。
“真是有趣”
穆深居然帶了一個女人來,還是讓他幫忙治病的
在飛機上好幾個小時,趙清染雖然流血沒那麼嚴重了,但整個人卻遲遲昏迷不醒。
彷彿像失去了生氣的人一般,看起來格外的脆弱易碎,手也異常冰涼,讓穆深的心都緊緊地糾起。
“馬上到了,清染”
幾分鐘後,飛機在苑國皇家宮殿外的私人機場停下,穆深抱着臉色蒼白的女人,匆匆下了飛機。
“你們少爺在哪裏”
穆深詢問宮殿內的傭人。
“少爺說,在休息廳等您。”
得到回答後,穆深的步子都加快了許多。
南卿絕正坐在沙發上看着報紙,面前的咖啡冒着熱氣,他輕輕拿起,放在嘴邊喝了一口。
只是還沒來得及喝第二口,就聽到了一道急促的聲音。
“卿絕。”
穆深抱着趙清染進來,目光觸及到正悠閒喝着咖啡的男人,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
“她已經暈過去了,你看看怎麼回事。”
南卿絕掃都沒有掃他懷裏的女人一眼,依舊鎮定地喝着手裏的咖啡。
“穆深,你的性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急躁了”
“先看病。”穆深皺皺眉頭。
南卿絕放下手裏的咖啡,從沙發上緩緩起身。
他邁着修長的雙腿,一步一步來到穆深的面前,皮鞋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他身邊站定,南卿絕低下頭,深邃的眸子落在女人的臉上。
那是一張動人至極的面容,儘管臉色蒼白,卻依舊遮蓋不了女人的美。
他眯了眯眸子,低沉的聲音隨即響起:“失明瞭”
“嗯。”穆深握緊了女人的手。
“抱她到裏面躺下。”
南卿絕離開了一會,再次出現的時候,手上已經戴上了一雙純白的手套。
男人脫下了大衣,此時僅穿着一件白襯衫,奪目的容顏在燈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澤。
“你,先出去。”
南卿絕的聲音不容置疑。
穆深看了趙清染幾眼,眸子裏涌動着很多情緒,但最終都化爲了溫和。
清染,你一定會沒事的
房間裏,整齊地擺放着各種各樣的器械和小瓶子,南卿絕熟練地配置着藥,四周寂靜得只能聽見藥瓶碰撞的聲音。
來到牀前,男人低頭看着牀上的女人,目光一一掃過她的五官,眸子微微眯了起來。
穆深在外面不知道等了多久,根本無法靜下心來,空曠的休息廳裏,只能聽見他有些紊亂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