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宏深慢吞吞飲盡杯中茶水,目光掃過那些小心謹慎的女侍者,對方眼裏透出的清澈,顯然是涉世未深的學生。
這些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往往比較脆弱。
哪怕沒有被壞人得手,可能也會留下心理陰影。
這正是他否決蕭欽的理由。
“你應該清楚,身體未受到親害與精神創傷是兩碼事。”
“是我考慮不周了。”蕭欽微微怔住,順着何宏深的目光掃過去,立馬明白了事情的本質。
一口飲盡杯中白水,起身離開吧檯。
“去找葉柯那個混球,說清楚這件事!”在酒吧中,光明正大當着肌肉壯漢的面罵葉柯的人,估摸着只有蕭欽了。
何宏深跟在身後。
乘坐電梯來到三樓,蕭欽無視了葉柯臉上的笑容,坐在他面前。
語氣強勢道:“我不希望再看到類似的事發生,這些女侍者既然是規矩改變後,被招來的,我就要對她們的安全負責,明白?”
他猛地坐起,單腳踩在桌子上,抓住了葉柯的領帶,將他拽了起來。
“明……明白。”葉柯上下牙齒髮顫,碰撞在一起,有些恐懼地開口。
“至於之前的女侍者,如果心理出了問題。你解決不好的話。”蕭欽慢悠悠地把領帶繞過葉柯的脖頸,手上拽着的半截部分微微發力,領帶收緊。
葉柯張着嘴,手四處撲騰着,似乎想要求救。
“那你就別再想葉家繼承人的位置了。”蕭欽忽地鬆開了領帶。
葉柯跌坐回椅子上,大口且貪婪的呼吸的,他拽掉脖頸上的領帶,看向蕭欽的目光中是滿滿的畏懼。
“瞧你這不成器的樣子。”蕭欽嘲諷道,“就這點出息還想競爭葉家繼承人,還是趁早算了吧。”
說完,就帶着何宏深離開。
回到吧檯,何宏深一味地端着白水,四處打量,沒有飲下也沒有放下。
“被嚇到了嗎?”蕭欽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做的方法沒什麼不妥,只是我在想,要不把計劃改變一下。”何宏深對於蕭欽是比較信任的,至於那恃強凌弱的葉柯,他心中多少有點打鼓。
葉柯是妥協了,誰知道是不是一時的恐懼迫使他做出選擇。
萬一他們後續有事,顧不上酒吧這邊,出事了怎麼辦?
“無論男女,都必須要受到保護,因爲酒吧本就是魚蛇混雜的地方,在沒有改變前,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蕭欽面色平靜的投去視線,看向那些舞池中搖動的男女。
“你看那邊卡座的幾位。”何宏深指向遠處。
那裏正坐着四位青年,正在喝酒,看上去並沒什麼問題。
直到一名女侍者面色爲難的走過去,放下酒水夠,準備離開。
蕭欽看到了那些男人趁機揩油。
“這種情況你打算怎麼處理?”何宏深詢問的同時,起身走了過去。
他沒有魯莽,喊上了幾名維持秩序的肌肉壯漢陪同。
蕭欽回過神來,跟了過去。
“你好,我是這家酒吧的負責人,請問你在這裏工作遇到的類似騷擾多嗎?”何宏深攔住了先前的女侍者,語氣溫和。
“都是爲了工作。”女侍者低着腦袋。
何宏深聽出了話語中的牽強,知道女侍者比較忌憚他的身份,沒有直白說出來。
“我們是站在你們這邊的,有什麼問題及時反映,我們會做出處理。”蕭欽趕過來,跟着開口附和道。
女侍者面色帶着些許猶疑,又打量了他們數眼。
“其實我很反感這種行爲。”女侍者試探性的開口。
“對於剛才那些人的處理,我們會去做,你暫時不要靠近那一桌了。”何宏深害怕女孩後續受到報復,特地做出提醒。
一行人來到卡座前,將桌上的男人們請到了二樓包廂。
本來這些男人還有些不情願,在何宏深好說歹說,喊來更多肌肉壯漢後,他們乖乖跟了上去。
二樓包廂中,隨着一行人的涌入,包廂變得擁擠起來。
“侍者是傳遞酒水的,不是讓你們佔便宜的。”蕭欽直入正題。
“別的酒吧可以佔便宜,吃豆腐,就你們酒吧不行?”也許是他們喝高了,沒辦法看清楚形勢,在被肌肉壯漢盯着的情況下,還敢出聲反駁。
“你可以去別的酒吧。”蕭欽微笑着。
身爲律師很清楚,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途徑。
以理服人才是最正確的。
“要不是附近就你們這家酒吧,你覺得勞資稀罕過來,我們是過來消費的顧客,你還打算弄死我們不成?”
蜜雪言情小說 https://www.vegpulse.com/
聽着這羣人的叫嚷,何宏深有些擔憂的拉了拉蕭欽。
這些人一看就是喝多了,在說醉話。
不能讓蕭欽與他們一般見識。
真鬧出人命,估摸着葉柯會第一個配合警方進行調查。
而且這也不符合他們的初衷。
“去他們拖到衛生間,用水給他們清醒清醒。”蕭欽露出微笑,對着肌肉壯漢吩咐道。
那幾名醉漢當即輪流被拖到了包廂中的獨立衛生間,緊接着發出了慘叫與哀嚎。
“放心吧,只是幫他們醒醒酒,按照他們這脾氣,喝多了出去,指不定會得罪什麼人呢,剛好提前讓他們清醒下,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蕭欽溫和的出聲解釋。
何宏深沒有搭茬。
此時的蕭欽讓他覺得有些陌生。
也許這就是家族子弟的行事風格。
他很慶幸蕭欽沒有在幫父母打官司的時候用出這種手段,否則的話,可能後續還要出現更多的問題。
“你要明白一件事。”蕭欽察覺到了何宏深的異樣,解釋道,“對付善良的人,以善待之,對付惡人,只有比他們更壞,才能讓他們怕你。”
“而且換做是葉家那些人,處理這件事的話,這幾人最起碼要在醫院住上十天半個月,你信不信?”蕭欽嘴角噙着笑意。
“時間差不多了,別把人整死了。”何宏深提醒道。
“可以了。”蕭欽喊了一聲。
先前那幾位像死狗一般被拖了出來,眼裏的迷醉之意消失不見,看向蕭欽的目光,滿是恐懼。
難道真的應了那句惡人自有惡人磨?
何宏深窺見他們的反應後,不由得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