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幽面不改色,看不出絲毫情緒,“沒有,屬下不敢怪罪尊主,”
“九幽,蓉兒的事,我的確對不住你,可那也是你自己做事不穩妥,暴露了她的行蹤,主上知道了,我也沒有辦法,何況我已經很善待她了,至少沒讓她待在天牢,”
君九幽垂眸,“抱歉,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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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羽天嘆了一口氣,“坐吧,”
“是,”
君九幽落座之後,看着面前這個已經年近半百的人,滿是說不清的情緒,
這是他曾經無比尊敬的父親,後面卻因爲思想背道而馳逐漸疏遠,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坐下來好好聊過天了,
在君九幽的記憶中,他與洛羽天堪稱父慈子孝的那段時光,彷彿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他是你心上之人,若是可以,父親也希望看到你幸福,當初沒能與你娘長相廝守,是父親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你放心,等這些事了了,父親一定成全你們,”
“多謝父親,孩兒不盼與她長相廝守,只願她一生平安,”
“你放心,只要在天狼居,她就是安全的,”
洛羽天說的沒錯,天狼居都能查到蓉兒與他的關係,無殤門不可能查不到,現在最安全的地方,反倒是天狼居。
“對了九幽,你剛回來,可能還不知道,蘇染可能沒有死,”
聽到這一句話,君九幽心裏咯噔一聲,難以置信的看着洛羽天,
“父親你說什麼?”
“蘇染可能沒有死,近幾日探子查到,京思雨率領部分無殤門中人,前往襄城一帶,極有可能是去接應蘇染,”
“掉下懸崖之前不是說她已經受了重傷,已是強弩之末,這兩個月以來查無蹤跡,怎麼突然又……”
“誰也沒想到,當日那等情況,完全是沒有任何生存的機率,找不到她的屍身,都以爲是被虎狼野獸吞噬了,終究是低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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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幽手指敲着桌面,心裏暗自帶了一分竊喜,可洛羽天接下來的話,卻如同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現在天狼居已經派人去各個關卡攔人了,想來是應該攔不了的,這些天你抓緊練功吧,你殺了雲誠軒,你們之間遲早會有一場生死對決,蘇染如今的實力,不容小覷。”
君九幽拳頭緊了緊,語氣十分敷衍,“孩兒知道了,”
“九幽,父親知曉你一向重情義,可人不能太貪心,蘇染不死,主上是不可能放蓉兒離開的,你與蘇染,從出生就註定了死敵。”
“孩兒明白,”
“明白就好,剛回來,好好休息吧!”
“是,孩兒告退。”
君九幽離開之後,洛羽天臉色瞬間陰沉下去,君九幽的心還是不夠狠,這一點,他應該早就想到的,
洛羽天伸出胳膊,經脈裏的真氣正在四處流竄,他已經快壓制不住了,因爲急功近利,他三年前練功時早已走火入魔,若不是他的內力雄厚,根本不可能撐到現在,他如今已是強弩之末,他只能用最後的時間,爲君九幽鋪好路。
不過十日的時間,蘇染就已經到達了安槐國邊境的最後一座城,如今玄幽軍攻勢猛烈,他們根本沒有多餘的兵力來應付她,倒是天狼居的探子,在各個城中大肆的搜捕她,
只要出了這座城,她就不用再這樣躲躲藏藏的了,
“姐姐,最後一座城了,”
“是啊,最後一座城了,”
“出了這座城就好了,我們就回到大嶝了,京樓主和沈通都帶人在外面接應了,”
梓然雖然嘴上這樣說着,可心裏也有些沒譜,畢竟讓蘇染回到大嶝,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睡不着覺了,
蘇染微微點頭,“走吧!”
雖然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可蘇染心裏覺得,想要出這座城,不會有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從他們靠近城門口開始,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在周圍遊走的這些百姓,看他們的步伐,全都是經過訓練的人,
在他們踏入這片地區的時候,儼然已經踏入了他們的包圍圈。
溫侯安發現不對勁,立即擋在蘇染的面前,“郡主,中計了,”
梓然給了他一個白眼,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
嫌棄歸嫌棄,梓然還是和無殤門的幾人一起在蘇染的周圍形成了一個保護圈,
見他們這樣,蘇染感動之餘還有些頭痛,她默默的從腰間取下水袋,將水袋裏面的水倒在手帕上,輕輕的擦拭掉臉上的僞裝,
“既然諸位是衝我來的,又何必躲躲藏藏的,”
她話音剛落,有三個白髮老者應聲走了出來,他們身着一身白色道袍,手裏皆拿着一根浮塵,看這裝扮,應當是與當年天罡門齊名的玉真觀,皆是以占卜聞名於世。
“嘉安郡主好膽量,老夫佩服,”
“我與閣下無怨無仇,閣下爲何在此擋我去路。”
“郡主與老夫的確沒有仇怨,只是郡主礙了老夫的道,今日前來,是請郡主讓道的。”
“敢問道長,我什麼地方擋到你的道了?”
“如今大嶝大肆進攻北邊,這樣會造成多少百姓流離失所,我玉真觀一向心懷蒼生,自然不能再放郡主回去助肘爲虐。”
“呵,心懷天下蒼生,大嶝軍隊所到之處,不拿百姓一絲一縷,怕妨礙城中百姓正常生活,軍隊駐紮都遠離城池,反倒是如今苗疆在凌昊的統治下,苦不堪言,究竟是誰在助肘爲虐?”
“道不同,不相爲謀,我與郡主,無話可說。”
老道說完還一臉痛惜的神情,
“那蘇染今日就只能得罪了,”
蘇染說完,城樓上還有街邊的閣樓裏,涌現出一支軍隊,手裏的弓箭瞄準蘇染幾人所在的位置,周圍穿着便衣的百姓,也迅速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看着他們手裏拿的兵器,蘇染臉上的嘲諷之色更爲嚴重了,
“哼,我當是什麼,原來不過是抵擋不住權勢的佑惑,而淪爲凌昊的走狗罷了,天狼居臭名昭著,你們自詡名門正派,如今倒是與他們狼狽爲間,說辭還那麼冠冕堂皇,簡直是無恥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