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幽怨地睨着她的臉,沒吭聲。
滿臉寫着,夫人快來哄哄我。
蘇怡言假裝沒看見,她還要包餃子呢。越過謝淮,她準備去拿擀面杖。
突然橫過來的手將她一拽,帶至跟前,大掌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他低頭吻了下來。
似是故意,謝淮用力吮了一口。
蘇怡言倏然睜大眼睛,險些站立不住,手不由得攥緊他的衣襟。
發出的聲響,讓她一張臉爆紅得充血。
這男人還要不要臉了?!
這是在小廚房,離前廳不遠,外面客人的談笑聲隱約傳來。
君子之姿呢?
克己復禮呢?
都被他吃了?
“砰”!
身後門外似乎有什麼聲響。
蘇怡言剛要回頭,又被謝淮將臉扳回去……
直到將她吻得快透不過氣來,謝淮才放開她。
“方才是不是有人來了?”
蘇怡言跟做賊似的向四周張望。
謝淮勾了勾脣,心情不錯地替她整理好鬢邊垂落的幾縷青絲:“沒有人,夫人聽錯了。”
“真的?”
“嗯。”
見他答得面不改色心不跳,蘇怡言也就信了。
她覺得謝淮應該不會那麼幼稚,做出因爲吃醋,而故意當着旁人的面親她的舉動。
蘇怡言開始擀餃子皮。
謝淮的目光則掃過門口的方向,那裏的人已經離開。
這一個個的還不死心。
他皺了皺眉,覺得大婚的事情還得儘快。一日不成婚,他一日不放心。
等收回視線,謝淮才發現案板上出現了許多厚薄不一,形狀詭異的餃子皮,心中不由得好笑。
蘇怡言還在吭哧吭哧地和餃子皮大戰。
她擀面的動作有些笨拙,但看得出很努力在做了。
小巧秀氣的鼻尖上也粘上了些許面粉,看着實在生動可愛。
謝淮心中微動,忍不住俯身過去偷親了口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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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突然親我?”
蘇怡言臉紅了紅:“……別影響我發揮。”
看了看她手下的那些可憐的餃子皮。
謝淮摸摸她的頭,笑得無奈又寵溺:“夫人辛苦了,還是我來吧。”
……
不多時,府上又來了一波客人。
謝淮的頭更疼了。
他一家四口溫馨過節的願望徹底破碎。
謝淮認真嚴肅地想了想,決定過年的時候定要將王府大門鎖好。
前廳中,葉柔,彩雲,謝鈺和蘇怡言四人悠閒地打着葉子牌。
趙青青在一旁饒有興趣地邊看邊學,她平日裏練武的時間居多,這種消遣的活動不太擅長。
趙青青如今當上了女將軍,組織了一支女子軍隊。
朝廷官員紛紛反對,柔弱的女子怎可上陣殺敵?簡直貽笑大方。
他們嘲諷趙青青的不自量力,朝廷封她這個女將軍,不過是個沒用的虛銜,擺設而已。
趙青青當庭揮鞭,將那幾個嚷嚷得最厲害的老東西烏紗帽打掉,幾人當場嚇尿。
趙青青請旨年後前往漠北,對抗匈奴。
爲了替她這支軍隊準備充足的糧餉和上好的馬匹兵器,蘇怡言和葉柔賺銀子賺得更積極了。
她們盼着趙青青打一場漂亮的勝仗凱旋歸來,好好打一打朝堂上那些迂腐老傢伙的臉,證明女子也能頂半邊天。
陸然今日未陪着彩雲一道過來。
他之前受當今太后所脅迫,間接害了蘇怡言,但在小漁村又救了蘇怡言一命。
蘇怡言覺得也算是功過相抵了,讓彩雲不必再計較,好好同他一起過日子。
一旁的院子裏,一羣孩童在玩耍。
葉昭昭和謝懷佑兩個孩子王蹦躂得最歡。
安安絲毫沒有擺小皇帝的架子,和彩雲的那對雙胞胎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爬樹摸魚,數螞蟻。
男人們則擠在小廚房裏搞雄競。
一羣矜貴的公子哥自然包不出什麼像樣的餃子。
王子安,謝文遠和趙凜三人包的餃子東倒西歪,奇形怪狀。
但好歹是包上了。
前太子和林清墨包的餃子個個“開口笑”,不是這漏就是那漏,簡直沒眼看。
謝淮的廚藝在這羣人中無疑是絕對碾壓的存在。
包個餃子硬是讓他包出花來。
有普通元寶形狀的,整整齊齊地碼成一列,跟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看着就賞心悅目。
還有各種可愛的小動物形狀的,模樣精巧可愛,一看就討孩童和女子的歡心。
熱氣騰騰的餃子端上桌,蘇怡言張羅着,替客人們分餃子。
到林清墨跟前時,蘇怡言下意識地還將他當成當初那個還在長身體的少年,多給他撥了幾個餃子:“多吃點。”
“還是姐姐疼我。”林清墨笑眯眯的。
謝淮繃着臉,突然嘶地一聲,手上的筷子落地。
白皙修長的手上,一點點傷痕都會被放大數倍,明顯不已。
“怎麼弄的,疼不疼?”蘇怡言看向謝淮。
竹二自豪叉腰。
他們主子連萬蠱啃噬的痛都忍過來了,這區區幾滴油點子算什麼……
“有點疼。”謝淮的聲音響起。
嘎?
竹二險些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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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謝淮柔柔弱弱地將燙紅的手舉到蘇怡言面前,緩緩開口:“……爲了攤煎餅燙的。”
他說得好委屈。
前太子和林清墨心裏咯噔一聲。
果然,蘇怡言問爲何要攤煎餅。
哦,原來是爲了不浪費食材。
誰叫前太子和林清墨包的餃子統統露餡了呢?
可把蘇怡言心疼壞了。
又是給他吹吹,又是去拿藥箱給他上藥。
竹二:誰說他們主子不會爭寵的?他可太會了。
前太子和林清墨在一旁表示唾棄。
呸,黑心湯圓!再晚點傷口都要癒合了。
吃過餃子,謝淮還給孩子們堆了許多雪人,一舉俘獲了所有孩子的歡心。
安安和樂樂更是一臉興奮自豪,和其他小朋友炫耀:“我爹爹堆的雪人,天下第一頂頂好!”
蘇怡言靠在謝淮肩頭,欣慰地看着這一幕。
謝淮雖然這幾年沒有陪在兩個孩子身邊,但他的確是個盡職盡責的好父親,短短時日,兩個孩子就同他十分親近了。
謝淮見她看得入迷,以爲她特別喜歡孩子。
蘇怡言身體裏的毒素徹底清楚了,但底子還是差,不易有孕。
謝淮貼近她耳畔:“夫人,不如我們努努力,再要一個孩子?”
蘇怡言紅着臉在他腰間擰了一把:“別說了。”
“夫人輕些,別擰壞了。”
“……我說了,叫你別說話了。”
……
衆人熱熱鬧鬧過了個冬至。
冬至過後,京中傳出來攝政王準備大婚的消息。
那些急於將女兒塞進攝政王府的官員紛紛打聽,攝政王到底要娶的是哪家的女兒?
其中最着急的,莫過於太師府上金枝玉貴嬌寵着長大的小孫女陸晚櫻。
她愛慕謝淮許久,當街攔過很多次謝淮的馬車,常常在謝淮下朝路上等着他。
若是換成其他貴女,謝淮早就厲聲呵斥下了對方面子。
但唯獨對這位陸晚櫻似乎格外縱容。
京中都戲言,陸晚櫻會是將來的攝政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