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哪一位？”蕭欽追問道。
先前在掛斷電話的時候，他就有所懷疑，只是那個時候還沒有排除高生說謊，就自然而然地否定了猜測。
“葉黎。”高生緩緩吐出某個名字。
“是她？！”蕭欽嚇得心頭一顫，葉家諸多子弟中，他最不想與之打招呼的女人。
“關於她的身份我已經清楚，還有件事想問你，你們在何宏深昏迷的時候，有沒有動什麼手腳？”蕭欽得到線索後，沒有進一步追問下去。
沒有目標前，蕭家的調查團隊可能會像無頭蒼蠅，到處亂撞。
有了明確的目標後，想要通過對方的身後，挖出她的行動軌跡，簡直不要太容易。
他想到了何宏深的囑託，打算在這上面調查清楚。
“按照之前的計劃，何宏深害的遊戲組織接連減員，我不僅要他加入進來，還要對他實施報復，甚至讓他親手去執行某些任務。”高生顧左右而言他。
一番扯皮後，愣是沒有做出正面回答。
“請不要轉移話題。”蕭欽擡手打斷。
高生訕笑兩聲，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從他身上取了一些東西，要用在之後的計劃中。”
“是否包含體液？”蕭欽繼續追問。
高生嘆了口氣：“本來不打算去做的，是面具人始終堅持，說只有這樣才能讓何宏深萬劫不復，無法洗脫嫌疑。”
“然後你們起了分歧，就殺了他？”蕭欽結合之前的情況，心中有了猜測。
“一枚棋子擺不清位置，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高生面色發寒，並沒有否認這點。
“這枚棋子應該是葉黎的人吧。”蕭欽再次做出猜測。
“我哪裏知道那枚棋子對葉黎這麼重要，我以爲只是她派來監督我的，當時起了衝突後，我就聯合提前安排好的後手，解決了他，然後裝作他喝醉，將他攙扶出去，之後完成拋屍。”高生供認不諱。
只是這些並不是他沒有在審訊室中提到。
當時想着，既然要進去了，自然是不打算讓何宏深好受，打算通過這種方式咬死何宏深，讓他徹底翻不了身。
“只能說你處理得不夠嚴謹。”蕭欽面色平靜地聽完講述，緊跟着做出點評。
高生眼裏帶着譏諷：“事發突然，相信你當時應該也與我差不多手忙腳亂，你雖然是蕭家的人，但不代表經歷過這種場面。”
“爲什麼不把冒牌貨一起處理掉？”蕭欽渾不在意地笑了笑。
高生瞳孔瞪大:“你的意思是趕盡殺絕？”
他雖然比較喪心病狂，卻也沒有到亂殺無辜的地步，更何況冒牌貨在後續的計劃中還能起到作用，怎麼能直接滅口？
那後續計劃怎麼辦，不進行了嗎？
“你不懂我的計劃，我不怪你做出這樣的決定，冒牌貨是計劃裏最重要的一環，他可以說是貫穿了計劃的始終，而我的計劃也可以稱爲替身計劃。”高生搖頭道。
甚至爲了證明，他還泄露了原本的計劃。
雖然不多，但從名字上，蕭欽就窺見了端倪。
“讓一個替身去頂替正主，你的計劃的確很好，只是你難道沒考慮過血液與DNA這些因素嘛，再者，冒牌貨難道要一直戴着面具生活？”
“計劃成功之前，我會安排他去往國外，做整容手術，然後通過某項關鍵技術，完成DNA信息的替換，漸漸取代何宏深的身份。”高生再次透露出一部分計劃。
“也就是說，如果當初你沒在酒吧包廂殺了那枚棋子，冒牌貨不會這麼早就被拋棄，依舊會得到使用，甚至最終取代正主？”
實在是瘋狂的念頭！
要不是高生主動吐露，蕭欽完全想不到這些。
畢竟冒牌貨在後面的作用並不大，雖然也引起了小的栽贓嫁禍，在後續一通電話舉報後，就完美解決。
然後冒牌貨就因爲管不住下半身，直接被他們逮到，交給警察。
排除這些是高生特意安排的話，只能是他的眼光出了問題，在選人方面打了眼，選了個品行低劣的人，來作爲冒牌貨。
“冒牌貨被抓，你知不知道？”蕭欽忽地想到了關鍵所在。
“應該是她的手筆。”高生並不意外，“我毀去了她的棋子，她也沒理由會放過我的棋子，這應該是她做出的計劃安排。”
“不。”蕭欽搖頭否定，“在我們盯梢期間，曾經有一次就要直接抓住冒牌貨，是有了借了調虎離山的計策將我們引開。”
“如果真是她要毀了你的棋子，應該多此一舉。”
“你覺得我進來前，不留下後手嗎？”高生反問道。
蕭欽陷入沉默。
面對這個問題，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很明顯，高生既然有把握在監獄中運籌帷幄，必定是有留下後手的。
只是按照他們那晚的經歷來看，前半被引走的計劃可能是出自於高生的後手，至於後半，何宏深遇到的那位疑似高生的神祕人。
應該就是葉黎的傑作。
至於後面高生的後手爲什麼沒有繼續發揮作用，反倒是讓冒牌貨再次溜了出來，蕭欽能想到的只有同化與滅口。
因爲冒牌貨的貿然行動，使得高生留下的後手暴露。
暗處盯防的葉黎可能注意到了這點，在之後完成了清算或者收服。
由於沒有充分的證據，目前這些僅僅只是一些毫無根據的揣測。
“你的後手大概被掃除了。”蕭欽嘆了口氣，還是將猜測說了出來。
高生怔怔出神，滿臉的不敢置信：“怎麼可能，明明她先前答應過我的，不會動他們的，你一定是在騙我。”
“既然你覺得我在騙你，那我問你，爲什麼本來安排好的計劃會變，甚至冒牌貨也會暴露被抓，這些與你預期的計劃出了偏差，爲什麼沒有人及時作出調整？”蕭欽一連串的問題拋出，打了個高生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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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耷拉着腦袋，看不出表情。
要不是話機還拿在手上，蕭欽都尋思着對方是不是心死如灰，不打算再繼續與他進行交流。
“我會告訴你所有的真相，希望你能把那個女人送進來。”片刻後，高生擡起頭，目光中是無盡的恨意與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