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倒吸一口涼氣,讓她做魔芋豆腐?
她的纖纖玉手可不是用來幹這種粗活的,楚應天沒讓她幹過這些活,白員外自然也不會使喚她。
她的手可是專門用來彈曲,用來取悅男人的。
薛氏看了看自己的手,正想拒絕,就聽楚應天道:“那行吧。”
薛氏以爲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問:“什麼還行吧?怎麼就還行了?”
楚應天不滿道:“讓你做個飯怎麼了,難爲你了?不願意?那你回白家去吧。”
他這小廟可容不下這尊大佛。
楚應天之所以這麼說,還有另一層原因:他覺得薛氏一個婦道人家,怎麼都應該會做魔芋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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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明面上擺着的魔芋豆腐,都是從白家酒樓高價買來的。
但做個豆腐還不是簡簡單單,只要是個女人她就能做出來。
可薛氏不是一般女人,魔芋豆腐也不是簡單的食物。
不知道祕方就是草木灰水,做出來的只能是一鍋糊糊。
薛氏一臉無語,什麼低踐的活,低踐的食物,居然要讓她屈尊來做。
見她半天沒動,沈闊收起好脾氣問:“怎麼?你不願意嗎?”
見沈闊臉色一點點黑下來,薛氏趕忙陪着笑臉道:“大人說笑了,怎麼會呢。”
說着讓丫鬟叫來幾個婦人,這些人剛也只是在假裝忙碌。
沒事幹,正好給她打打下手。
反正她薛氏是不可能一個人幹完所有活的。
在薛氏貼身丫鬟的帶領下,衆人將磨好的魔芋倒入盆裏。
待大鍋裏的水燒開後,便開始熬煮。
活都是別人在幹,爲了顯示自己賢惠,薛氏裝模做樣的用鏟子在鍋裏攪拌了幾下。
鍋裏的糊糊冒着泡泡,她嫌棄的皺了皺眉。
這什麼鬼東西,怎麼會有人喜歡吃這玩意兒。
沈大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非要看着她做魔芋豆腐,這不難爲她嗎?
沈闊看的很認真,沒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閒着沒事,還真就是想爲難爲難薛氏。
他湊上來問道:“這糊糊煮了半天,怎麼還是糊糊?”
薛氏求救的看向兒子和前夫。
楚應天移開目光,看他做啥,他臉上又沒寫着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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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喻此刻清醒了一些,他開口道:“沈大人,這熬煮魔芋豆腐估計至少得一天一夜。
沈大人若是想吃,我差人去買來一些即可,何必這麼麻煩。”
薛氏崇拜的看着兒子,不愧是她兒子,果然夠聰明。
如此一來,沈大人自然沒有耐心等下去,她也不用在這裝模做樣了。
也省的不會做,一會兒穿幫。
楚應天附和道:“是啊,沈大人我讓膳房準備了佳餚美酒,您裏面請。”
沈闊笑眯眯道:“不用,我不着急。
別說一天一夜了,就是三天三夜,七天七夜我也等得起。”
楚應天老臉慘白,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個沈大人好像是專門來看他們笑話的。
薛氏徹底無招了,她熬煮了一個多時辰。
鍋底都燒焦了,攪拌幾下糊糊就變黑不少。
一旁的丫鬟欣喜道:“夫人,那魔芋豆腐好像就是這個顏色。”
薛氏低頭看了看茫然道:“是嗎?”
丫鬟一臉肯定,小聲道:“夫人別急,再煮一個時辰肯定能好。”
一羣人信心大增,加了更多的木柴燒火。
沒一會兒鍋都被燒的冒煙了,鍋裏的糊糊越來越粘稠,越來越黑。
最後直接變成了厚厚的鍋巴,燒焦的味道久久不能散去。
薛氏捏着帕子,一臉爲難道:“沈大人實在抱歉,剛才幾個丫鬟嬤嬤火燒的太大了,將這魔芋豆腐燒焦了。”
說着轉身對幾人訓斥道:“我平常是怎麼跟你們說的,要小火慢熬,懂不懂?
罰你們一年月銀,三天不許吃飯。”
丫鬟嬤嬤們嚇得不敢說話,只能默默替她背黑鍋。
薛氏陪着笑臉道:“沈大人,膳房的菜已經準備好了,您一定餓了吧。”
沈闊豈止是餓了,簡直快要餓死了。
臉上卻平淡道:“燒糊了是吧?不要緊,那讓你兒子來吧。”
看向楚休:“到底是你從書上研究出來的,想來你是最適合的人選了。快去做吧,你可不會燒糊吧?”
楚喻被架了起來,現在他不但得親自動手做魔芋豆腐,還不能通過燒糊矇混過去。
沈闊應該知道了什麼,不過知道的並不多。
現在雙方僵持着,就看誰先熬不住。
不過,也有法子不用做魔芋豆腐,就是可能會得罪沈闊。
楚喻一咬牙,開口道:“沈大人,實在抱歉,這做魔芋豆腐的活計,是我家的收入來源之一。
我們小門小戶,能有個養家餬口的手藝不容易,自然不能外泄。
即使天王老子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斷然不會將祕方泄露出去。”
說着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還望大人海涵。”
楚喻不愧是楚喻,小腦瓜子就是好使。
如此一來,被架在火上的人就成了沈闊。
若是他執意再讓楚家人當着他的面做魔芋豆腐,就是想搶人家的手藝。
就是想逼死小門小戶人家。
薛氏和楚應天都是一臉我兒子真厲害的表情。
沈闊哈哈一笑道:“那你們幹啥不早說,既如此,那這魔芋豆腐就先不做了。”
他喝了一口茶,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你們這魔芋豆腐能養家餬口,應該賣的很貴吧?”
楚喻:“不貴,一碗一文錢。”
他知道李茹茹之前擺攤的時候,是賣3文錢一碗。
他道:“比旁人便宜的多,我們賺夠本錢就行,不貪心。”
他爹孃連連附和,楚應天和薛氏都有一種死裏逃生的錯覺。
要不是沈闊剛笑了,他們還真以爲這沈大人今天是專門來找茬的。
剛開心了一會兒,就見沈闊吃了一塊糕點,皮笑肉不笑道:“先不說這魔芋豆腐了,還是說說麥芽糖吧,我對那個更感興趣。”
楚應天推了推兒子,“大人,你有話只管問我兒子,都是他在負責。”
頂着黑眼圈一臉頹廢的楚喻,心裏暗驚:爹這是做啥,這不是把他當槍使麼。
萬一他答不上來怎麼辦。
楚應天完全不擔心這些,兒子的智商擺在那裏呢。
嗯,兒子隨他。
薛氏也不擔心,兒子的智慧自然是遺傳他。
楚應天那個榆木疙瘩,可別來沾邊。
沈闊慢悠悠道:“麥子才收了一個多月,你們這的工人卻已經上工幾個月了。
難道你們不是用的發芽的麥子,而用是好的麥子?
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