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茹腦子一片混亂,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道:“我們先回去吧,其他事以後再說吧。”
方行之歡喜的答應了一聲,阿茹這次沒有再拒絕他,那他就有機會。
他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道:“走吧。”
“你……你流血了!”李茹茹驚呼一聲,“快走,回去上點藥。”
方行之應該是剛才摔下來,背部被石頭劃傷了。
李茹茹有些過意不去,人家寧願給她當肉墊,她卻一直冷冰冰拒絕人家。
她摸了摸鼻子問:“疼不?”
方行之嘿嘿一笑,阿茹這是在關心他嗎?
剛想說自己沒事,話一出口卻變成了:“哎呀好痛,我的背好痛。”
李茹茹緊張道:“那我揹你回去吧。”
她只想着趕緊帶人回去上藥,沒注意到方行之壓都壓不住的嘴角。
他嬌柔道:“你背不動我的,扶着我就好了。”
李茹茹擼起袖子準備強行揹人,她現在的身體可太健康了。
每日吃的好睡的好,平時也稍微乾點活鍛鍊一下。
背起方行之應該是綽綽有餘。
對上方行之彷彿痛的不能自己的表情,她立馬換了語氣,柔柔道:“好吧,那我扶着你。”
並不遠的路,走走停停,方行之囉囉嗦嗦說個不停。
一會兒說自己要死了,開始交代後事,連自己藏的不多的幾十兩銀子在哪,都交代出來了。
一會兒又說自己還沒活夠,大好的年華可不能就這樣死去。
李茹茹一邊耐心聽着,時不時安慰幾句。
一邊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摔倒,真給摔死了。
她滿心疑惑,記得之前下暴雨,又搬東西又爬山洞,方行之精力充沛,比蕭一山他們幾個精壯小夥子還厲害。
扛着一袋玉米走路虎虎生風。
怎麼現在日子好了,倒成了這副弱唧唧的樣子。
當初一對多,打的山匪徒們滿地找牙的樣子當然無從。
方行之一邊哼唧着,一邊偶爾偷偷瞄一眼李茹茹。
他想裝的柔弱讓李茹茹心疼他,又怕自己裝過了讓她以爲自己是個軟蛋。
兩人都心情複雜。
扶着走就是不如揹着快,並不遠的路愣是走了半個時辰才到。
回到院子李茹茹扶着方行之進門,衆人一股腦涌上來問:“你們可回來了。”
李茹茹擦了擦汗,“嗯,快去打點水,他受傷了。”
朝朝瞥見方行之背後的血跡,趕忙去竈房忙活。
佩佩上前關心的問:“這是磕到哪裏了?”
方行之道:“從高臺摔下來了,應該很嚴重。”
說着做出疼痛狀。
佩佩轉身去房間拿藥,她剛分明看到方夫子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
他是習武之人從高臺上摔下去,估計也沒啥大事吧。
他這麼做肯定是……是爲了讓娘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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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行之還在哼哼唧唧的叫着,絲毫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早被佩佩猜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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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水和藥都送到了李茹茹跟前。
佩佩道:“娘,你來幫忙上藥吧,我困了,先睡了。”
見朝朝還想幫忙,忙拽着她道:“大姐,你也累了,快走。”
兩個女兒匆匆離開,茵茵早已睡下,院子只剩一幫漢子。
衆人都熱心的要上前幫忙。
方行之一改剛才弱唧唧的樣子道:“沈闊,你不是明天還有事麼,這麼晚了快去睡覺。”
沈闊本就沒打算自己動手,有師孃在哪裏輪得到他啊。
“噯,對對對,我熬不住了,先睡了。”
蕭一山和聶天磊也很識趣,拉着小五離開。
只有楚休不走,他道:“師傅我來幫你擦洗下,一會兒給你上藥。”
他知道師傅打的什麼小心思,師傅人挺好的,李嬸更好。
他很想成全師傅,可李嬸分明對他沒興趣。
他這又是何必呢。
男女授受不親,師傅這是怎麼了,怎麼連禮儀都不顧了。
方行之嘴巴動了動,他這個徒弟真是個犟種。
平時看着挺機靈的孩子,怎麼今天大家都走了,就偏偏他還要杵在這裏。
剛已經趕走了幾個人,方行之此刻已經不好再開口。
只能黑着臉,也不叫疼了,只瞪着楚休。
楚休極力躲開他吃人的眼神,將人攙扶進屋子。
洗了一塊棉巾道:“師傅,你忍着點,疼了告訴我哈。”
方行之背上只是被小石子膈破了一塊,血流的多但實際沒啥大礙。
楚休第一次做伺候人的活,也沒什麼經驗,擦洗完身子,直接給人包成了木乃伊。
他笑着道:“師傅,你還痛嗎?”
“痛,心痛。”方行之想讓李茹茹照顧自己的小心思落空了,整個人簡直心痛到無法呼吸。
“把你能的,會不會包紮,這包的是啥呀?”
方行之罵罵咧咧,他的半邊身子和胳膊被包在一起動不了。
本來背部受傷根本不影響正常活動,現在這樣怕是連上個廁所都艱難。
“講究那麼多幹啥,只要不流血就行。師傅你快休息吧,我走了。”
楚休像是做了虧心事似的,連滾帶爬回了自己房間。
方行之坐在牀邊生了一陣子悶氣,推開門準備去茅房,就見李茹茹站在門口。
淡淡的月光下是一張關心的臉,“你……你很嚴重?”
看見包成木乃伊的方行之,李茹茹嚇白了臉。
拉着他的手道:“走,去讓聶大夫看看。”
方行之嘴角微微翹起道:“不用了,就這樣挺好的,就是行動有些不便。”
話落,李茹茹很自然的攙扶住他問:“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去茅房。”
“我扶你去。”
“噯,好。”方行之答應了一聲,聲音裏藏不住的喜悅。
楚休真是個聰明的孩子,把他包成這樣,這下阿茹肯定得多心疼他幾天。
誰說楚休是個犟種了,他明明是個可愛的小天使。
李茹茹一手攙扶着方行之,一手舉着火把,藉着月光來到茅房。
見方行之半邊胳膊都被包着不能動,她忍不住問:“你……你行嗎?”
“我……當然行啊!”方行之嚇出一身冷汗,差點以爲李茹茹是那種意思。
知道她不是那個意思,心裏又有點失望。
“那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方行之走進茅房,三兩下解開手上的紗布,正要解決生理問題。
忽然皺着眉看了看門外。
阿茹還在外面,她會不會聽到……一些聲音?這也太不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