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然是忙完了公務就直接過來了的,跟許即堯說了兩句話之後就起身去客房找了兩件衣裳,進了浴室。
傅涵跟阮清潯在廚房裏,傅涵朝她擠擠眼睛,“要不要勸勸你哥進娛樂圈,我保證下一部戲的男主是他。”
“我可勸不了。”阮清潯笑一聲,“你要是能勸動他,我敬你是個英雄。”
“你哥是幹什麼的?”傅涵當真有些心動,按照她對自己寫出的每個角色的珍視程度來看,找個極其符合特徵的男人實在是不太容易。
阮清潯把排骨從鍋裏盛出來,捏了捏耳朵,隨口回答她,“警察。”
這兩個字一出,傅涵的念頭立馬打消了一半,訕訕的端着剛切好的果盤往外走。
要知道她對於警察還是比較尊重的,早年的時候父母去世,傅涵幾乎被生活直接壓垮,傅悅年齡又還小,是個能藏事的,以至於她在學校裏被人欺負的事情傅涵半點不知情。
後來還是個年齡不小的老警察找到她,告訴了她關於傅悅的事情。
那是個很慈祥的老先生,他要退休了,說看着傅悅很像是看自己的孫女,於是便跟傅涵講了一些事情。
那是關於校園暴力,關於傅悅的孤僻,關於她忙碌於父母的後事,忙碌於賺錢時對傅悅忽略的一些事情。
很難想象,她那個平日裏在她面前總是表現的開朗樂觀什麼事情都沒有的妹妹,在學校裏過的是那樣的生活。
如果沒有那位老警察,沒有他的關注,時間久了傅悅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傅涵不得而知,但每每想起那次她在學校後門看到的拿着磚頭,臉上完全帶着完全不符合年齡般冷漠的傅悅時,總是忍不住心口一激靈。
於是因爲那個老警察的緣故,傅涵對於這個職業多了些尊重。
許即堯從外面走進來,端過阮清潯剛剛盛出來的排骨湯,等一切準備好之後,剛好阮清然也出來了。
頭髮都還沒吹乾,先蹲在地上逗弄了一會兒兩只狗。
吃飯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阮清潯都沒聽到是誰挑起的話題,總之莫名其妙的一桌子人聊起了她高中時候的事情。
阮清然對此頗爲感興趣,並且跟許即堯這兩人像是較勁似的,一人一件她的糗事輪番說。
傅涵也挺感興趣,聽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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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潯翻着白眼把她扯回來,“別聽他胡扯,我小時候才沒幹過那些蠢事。”
這話剛好又被阮清然聽到了,那邊哼笑一聲,酒杯一放就朝她看過來,“小時候被街口劉阿婆家的大鵝追了三裏地的人是不是你?”
“抓螃蟹被螃蟹夾着肉哇哇哭的人是不是你?”
“……”
他還要繼續說,阮清潯也把杯子一放,一副要死大家一起死的同歸於盡模樣,“你要是這樣說的話我就不得不把你小時候被狗咬了屁股和被雞啄了小——”
阮清然夾了一塊排骨塞進她嘴裏,堪堪堵住她的嘴,恨恨道:“行。算你狠!”
戰爭停止,兩人互相爆料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
許即堯跟阮清然還算聊得來,男人之間的話題聽的阮清潯雲裏霧裏的,索性跟傅涵自己聊自己的。
“你上次說下部戲在霽市這邊拍是嗎?”
傅涵的下一部劇要開拍的是一本偏文藝風的劇本。
但事實上她一直想要拍的一部劇則是她早年寫的一本刑偵破案類的小說,由於其中涉及到的事情有些多,題材有些敏感,加上當年這本小說耗費了她的不少心血,所以一直不肯隨隨便便的對待。
去年一整年的時間,她去諮詢了一位刑警隊的老前輩,請他指出了書中的一些漏洞,能修改的基本上都修改了,合作過多次的導演牧聲那邊已經催了她無數次了,男女主角也選了無數個,就是定不下來。
牧聲說她這人太過於挑剔,如果不是男女主角來來回回選了這麼多次,說不定這部戲早就趕在這部文藝片之前拍出來了。
想到這,傅涵嘆了口氣,擡眼看了下阮清然。
她的視線剛落在阮清然身上,那邊就立馬察覺到隨後看了過來,眼神凌厲,如同天上翱翔並且隨時隨地盯着獵物的蒼鷹。
見她微怔,阮清然不着痕跡的移開視線繼續跟許即堯喝酒。
他大概是抱着要把許即堯灌醉,隨後問一問他對阮清潯有沒有什麼企圖的想法,以至於喝酒就跟喝水一樣。
他的皮膚不算白,只能算是健康的小麥色,或許還要更黑一些,寸頭,擼起的袖子底下隱隱能夠窺探到下面的肌肉線條。
傅涵越看越覺得這人實在是附和她一直在尋找的男主形象,耐看,不算精緻,但也不能被稱之爲糙漢,屬於卡在中間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恰到好處的那種。
嘖,她在心裏使勁嘆了口氣,真想挖人。
她這邊的心路歷程被阮清潯看了個遍,手肘捅了捅她,“問你話呢,在想什麼?”
“在想把你哥挖去給我當男主角的可能性有多大?”
“零。”阮清潯直接斬斷了傅涵的念頭,“我哥這人比較死板,而且他對於自己現在的工作很喜歡。”
傅涵跟她碰了碰杯,“好吧,不過我下部戲開拍之後,你有時間可以去探班。”
聽她這樣一說,阮清潯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坐直身體眨巴着眼睛巴巴的看向她,“你真請七月末了?”
七月末,正是阮清潯一直以來都喜歡的那位cv,阮清潯不能算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聲控,但大學的時候無意中聽到過一次七月末的電臺,後來便迷上了這個聲音。
只是七月末從去年開始就是半隱退狀態了,不管是電臺還是配音,他都很少接,所以對於傅涵會請他來當配音演員的事情,阮清潯又驚又喜。
“我就是嘗試一下,沒想到他真接了。”
阮清潯立馬興奮的抱着傅涵吧唧吧唧在她臉上親了兩口,“我的好姐妹,快讓我好好感謝感謝你。”
正喝着酒的許即堯跟阮清然一臉疑惑的朝兩人看過來。
阮清然皺着眉頭看自家妹妹,“你也喝酒了?”
傅涵好不容易從她懷裏掙脫,無奈道:“這種感謝真的是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