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鳳蘭面露兇光,那可是錢啊!很大一筆錢。
她猛然站起身,“啪-”
清脆又響亮地耳光聲,宋悅寧捂着臉頰,眼眶通紅,“你太過分了!”
倘若在沒有出這些事情之前,律師找上門來,她怎麼可能會選擇不告訴崔鳳蘭這筆錢的存在。只可惜……她也完全不知情。
頭一次,宋悅寧覺得自己曾經的枕邊人如此陌生。
就好似與陸盛結婚的這幾年,對他從未有過真實的瞭解。不然的話,又怎麼會不知道這筆遺產的存在。
宋悅寧以前沒有經歷過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如今卻明白。
幾萬塊錢的數額,輪不到做遺產清算。
可是,她以前與陸盛過的生活並不算奢侈,只是平常普通的白領水平。
“我過分?小踐人,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跟你結完婚就死了!這麼大一筆錢還被你給藏着!”
崔鳳蘭咋咋呼呼,要不是她扯着宋悅寧來法院,這筆錢只怕她這輩子都得被矇在鼓裏。宋悅寧壓根兒就沒好心!
接二連三的辱罵,崔鳳蘭大有再上前抽宋悅寧耳光的架勢。
宋悅寧失神地站在原地,腦海中多了許多的不理解。
陸盛到死之前,究竟還隱藏了什麼事情?
崔鳳蘭尖酸刻薄,王律師起身橫在她身前。
“這位女士請您保持距離!”
他身爲專門處理客戶身後事的律師,沒少見這樣的事情。
婆媳互撕太常見了,甚至連親父子反目成仇都不在少數。但宋悅寧看着無辜,且卻是對這筆遺產感到意外。
王律師驀然有些對宋悅寧共情,顯然是將她代入到了在家備受欺凌的角色身上。
好在陸先生頗有遠見,把資產留給了她。
“保持個屁距離,老孃我恨不得宰了她!”崔鳳蘭照舊罵罵咧咧,周遭不少人都好奇的看了過來,其中不乏來法院辦事的過路人。
王律師見局勢不對,只有說着好話,“進去說,我們進去說吧。陸盛先生的遺囑裏面還有許多的特別交代。”
他皺着眉頭,宋悅寧的目光才逐漸恢復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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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鳳蘭如何,她不想過多關注。
眼下唯有弄清楚這筆錢究竟是來的比較重要。
崔鳳蘭不講理,也到底是個拎得清的,自然是想要把錢弄到手再說。至於宋悅寧,她有的是時間教訓她。
……
安靜的辦公室,宋悅寧仔細翻看着眼前的文件。
上面寫了這筆錢的由來,分別是工資、投資收益、以及炒幣。只是還有一個獵頭佣金的資金數額價值在十五萬。
這筆錢,宋悅寧不明白。
陸盛確實有商業頭腦,炒幣的事情她也聽說過。但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反觀獵頭的事情,怎麼會是他那麼一個溫文爾雅的先生做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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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悅寧面露狐疑,直到翻看到了關於陸盛的手寫遺書。
熟悉的字跡,行雲流水的筆鋒,讓宋悅寧難受得厲害。
也心塞到鼻尖忍不住酸澀,她撥了撥耳際凌亂的髮絲,紅腫的臉頰上泛着疼意。宋悅寧不着痕跡的見眼角的眼淚拭去,好讓它不至於太傷懷的落下。
“這麼多錢?我兒子竟然有這麼多錢!”
真爭氣!
她就知道把陸盛養大沒白養!
崔鳳蘭大字不識幾個,對於法律層面的事情更加不懂,厚厚地一沓文書裏,她全都囫圇的翻了過去。
唯有一些資產的報表和合計上小寫的數字她看得真切。
“整整一百二十萬啊!”
崔鳳蘭樂得起身在原地蹦躂,隨後又拉起了王律師的手,真切地詢問,“這是真的嗎?”指着數字,她迫切無比地想要得到答案。
作爲委託人的親生母親,崔鳳蘭可以知曉情況,但無法擁有資產。
“沒錯,您所指出的只是還沒有完全清算之後的數額。”
王律師如實相告。
崔鳳蘭樂瘋了,“也就是說,不止一百二十萬?!”
這下好了,不僅有了房子,還有鉅額遺產。
陸盛這是給家裏幫了大忙,強子也不愁找不到媳婦,就連她的養老生活都能美滋滋的。崔鳳蘭都想好了回去後必須要好好購置一身行頭,讓那羣老閨蜜們羨慕死她。
一邊歡喜,一邊的宋悅寧卻對這筆錢的擁有權感到無比淡薄。
有了這些錢又能如何?
能好好地彌補她內心的悲情嗎?陸盛藏了這麼多的事情,她這個妻子一概不知情,她應該高興到不能自已嗎?
“他還有別的話嗎?”
宋悅寧聲音略微有些哽咽,王律師搖了搖頭,“陸先生是在一年前找到我的,他交代這些事情的時候很冷靜。”
王律師如實相告,宋悅寧的心抽得疼。
一年前,她還跟陸盛處在熱戀中。
原本選擇不再記起的記憶如同洶涌的潮水般涌來,宋悅寧沉默不語。
“王律師,這筆錢什麼時候到賬?房子的封條不能先揭開嗎?還有,聽說像是大筆的錢手續費也不低,能不能想辦法給我免了?”
崔鳳蘭打着如意算盤,宋悅寧忍無可忍。
“這筆錢,我就算全都揚了、灑了、疊紙飛機玩,也到不了一張進你口袋裏!”
宋悅寧怒吼出聲,眼眶通紅,周身散發着怒意。
她橫着臉緊緊盯着崔鳳蘭,她的目光冷得厲害,讓一旁向來跋扈的崔鳳蘭唬在了原地。
宋悅寧強迫自己要清醒。
崔鳳蘭是陸盛的母親,但從未把她當過一天兒媳婦來對待,像是這樣爲老不尊的老妖精,不值得她敬重。
甚至都不配當陸盛的母親。
崔鳳蘭反應過來後,指着宋悅寧的臉,“胡說什麼呢你,我兒子的錢,憑什麼你一個人做主!”
“媳婦難道還要媽親?!”
她一張嘴,瞎話都跟不要錢似得往外蹦。
也許放作以前的話,宋悅寧還能保持幾分清醒與崔鳳蘭好好論論,如今的她,做不到。
遺產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她沒有道理再與崔鳳蘭掰扯。
宋悅寧將所有的流程都放心交給王律師後,漠視掉崔鳳蘭的污言穢語,毫不猶豫地走出了法院,又迅速攔車離開。
市區內最嗨的酒吧。
宋悅寧喝得伶仃大醉,謝銘淵趕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女人臉上帶着紅暈,不清醒地呢喃:“陸盛,你到底還瞞着我多少事情……你瞞得我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