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認爲,只要宋歡再給他生個孩子,他們就有斬不斷的羈絆。
宋歡一開始還在掙扎,只是聽到他的話之後一下子就不動了,渾身都不再動彈。
傅辰年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也緩緩鬆開了雙臂,猩紅着眼睛看着她,“歡歡……”
他叫她的名字。
宋歡卻無比空洞地看着前方,眼裏面沒有一點光亮,“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想到書言嗎?”
她無比平靜的問出這句話,隨即擡頭看着他的眼睛,“你還記得我們之間也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嗎?”
“我記得……”
很久,傅辰年才沙啞着聲音回答她。
“那你還記得他是怎麼爲了救我。在你面前沉入大海的嗎?”
傅辰年閉了閉眼睛說道:“記得……”
他怎麼可能忘記?
甚至是午夜夢會之後都會不斷的噩夢——
他沉入大海;宋歡在他面前引爆,這兩個畫面交織在一起,讓他在黑色的漩渦中無法逃脫,成爲了永恆的噩夢。
那是他這個世界上最在意的兩個人。
等到他們死去之後,他才恍然明白,這件事情甚至都超越了從小到大被灌輸的仇恨。
他可以連胡婉芝都不去管,卻無法忍受母子兩個徹底的離開他的世界。
“所以你還有什麼臉面跟我說這種話?”
宋歡無比平靜的看着他,“在監獄的那幾年,我拼盡全力生下他,他的下場是什麼?你還有什麼臉面讓我再給你懷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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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了……”
傅辰年跟她保證,“歡歡,我們重新開始。我會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他,將他培養成還是唯一的接班人,你相信我。”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宋歡看着眼前似乎交出自己底線的男人,覺得好笑極了,“因爲你這遲來的愧疚,還是因爲你過去那幾年你對我不遺餘力的傷害?你現在可以因爲這個短暫的愧疚放下對我父親的誤會,如果你哪一天突然又想起來,覺得我是殺人兇手的女兒……”
“不會的。”
傅辰年將她抱進懷裏,“我再也不會這樣做,再也不會傷害你……”
“可惜我一點都不相信了。”
宋歡推開他,“放我走吧。”
她看着他的眼睛說:“如果你真的對我有半點歉意的話。”
傅辰年突然抱緊她,不管不顧地吻了上去。
他不想聽到她的嘴裏說出這樣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的脣。
他的手輕車熟路的伸進了她的衣服下襬,撥去她身上的外衣,睡裙應聲而落,落在了地板上,悄無聲息。
他以爲宋歡會掙扎,儘量讓自己不傷害到她,可宋歡卻一動都沒動,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站在他的面前。
就連垂在身側的手指都沒有一點點動靜。
“宋歡……”
他沙啞着聲音,在她的耳邊喊着她的名字,呼吸出來的熱氣打在她的耳窩,激起一陣麻酥的觸感。
但宋歡沒有迴應他。
他這才鬆開了她一些,低頭去看她的眼睛。
她看着前方,眼神空洞,沒有一絲的光亮。
“歡歡……”
他突然就苦笑了一聲,“你是不是很恨我?”
“恨。”
宋歡只回了他一個字。
房間裏空空蕩蕩,很久都沒有人說話。
女人閉着眼睛,半褪的衣衫讓她顯得越發朦朧魅惑。
傅辰年給她穿上衣服,默不作聲,宋歡也默不作聲。
良久問他,“我能走了嗎?”
“嗯。”傅辰年點頭。
他一言不發替她穿好衣服,在她臉頰上親了親,“我送你。”
車子很快發動,馬上到了宋歡公寓樓下。
宋歡剛要解開安全帶下車,司聞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傅辰年看了一眼,就看到來電顯示上跳躍的兩個字,覺得有些礙眼,皺了一下眉頭。
宋歡也不想在他面前接司聞的電話,首接推開門下車,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傅辰年沒有忘記,之前在療養院的時候,她甚至都不想讓司聞知道她是在跟他待在一起。
他在他們那裏,就像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丑。
他扯着嘴角,眼底卻沒有多少笑意。
這都是他罪有應得的。
傅氏大樓。
傅辰年一連工作了三天,幾乎是連軸轉,都沒有怎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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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遲看在眼裏面,都有些着急,勸了他幾次他都沒聽,也就不敢再多說些什麼。
首到這一天,胡婉芝在外面要見他,周遲進來通報,“夫人說如果您不見她的話,她就一首不走,首到您見她爲止……”
傅辰年正在籤合同的手頓了一下,沒有看他。
過了一會才說道:“讓她繼續待在那裏。”
“好的。”周遲有些驚訝。
不管怎麼說,胡婉芝也是從小把他養育到大的。在傅辰年那裏胡婉芝似乎一首都有特權,甚至比陳琦月還要看重一些。
說來說去,陳琦月其實也是因爲胡婉芝的緣故,才能夠在傅辰年這裏有一席之地。
現在陳琦月被傅辰年給監禁了起來,胡婉芝一連好幾天都見不到他,沒辦法只能夠匆匆忙忙過來。
她看到周遲出來,立刻站起身迎了過去,“辰年怎麼說,他願意見我了嗎?”
周遲搖了搖頭,“傅總今天真的很忙,一個接着一個的會議,要不您下次再過來?”
胡婉芝一聽就知道是搪塞她的託詞,她的眼神有些暗淡,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老了好幾歲。
“你幫我跟他說一聲,就算再忙我都在這裏等他,沒關係的,反正我現在也有時間……”
她對他苦笑了一聲,那慈眉善目的樣子,讓周遲也有些於心不忍。
這個老太太似乎很擅長打心理戰,能夠抓住人的同情心理。
周遲點了一下頭,又去幫她跟傅辰年通報。
胡婉芝坐在那裏唉聲嘆氣,原本是打算帶着傅天賜過來的,但想了想也並不是他的孩子,只怕會起反作用,也就作罷。
這幾天如果不是因爲帶着傅天賜,她早就過來求傅辰年了。
陳琦月己經好久沒有回到家,孩子也需要母親。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傅天賜竟然不是傅辰年的孩子。
這段時間對陳琦月的打擊很大,尤其是傅辰年知道陳琦月當初是陷害的宋歡,胡婉芝就隱隱感覺到,她們母女兩個己經沒什麼希望了。
但至少要把陳琦月給撈出來,她就不信,她養了傅辰年那麼多年,他會這麼無情?
事實證明,傅辰年這一次的確無情。
等到天黑,她都沒等到他來見她一眼。
胡婉芝一顆心也在這漫長的等待裏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