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宋歡甚至想都沒想就這麼回答了。
“我跟他不可能了。”
從幾年前他親手將她送進監獄開始，他們之間就沒有了任何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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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一首以來都很堅定的一件事情。
司聞問了一遍又一遍，她也能夠理解他的不安感，她不能夠保證自己以後會愛上司聞，但她可以告訴他，她己經不想再愛傅辰年了。
聽到她的回答，司聞這才鬆了一口氣，撫摸着她的後背，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所以以後不管他出了什麼事情，你都不會再在意他的，對嗎？”
宋歡自然而然地回答，“當然，這一次我會等他醒過來，在他的身邊照顧他，只是因爲他是爲了救我跟書言才受傷的，不管怎麼說，他救了我們兩個一命，所以我不想看到他死……”
“我明白的。”
司聞鬆開她，眼神溫柔地看着她，“現在他己經活了下來，從此以後你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聯繫了，對不對？”
“對。”宋歡說道：“書言也並不願意認他這個親生父親，他對我而言就只是書言血緣上的生父，其餘的對我都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這樣，那我們回不回莫奈花園又有什麼區別呢？”
司聞說：“不管會不會回去，我們的生活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我只是擔心他會打擾到我們。”宋歡說：“雖然他承諾過以後不會再來纏着我，但他的話畢竟沒有那麼大的可信度。”
傅辰年其實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但在這件事情上面他卻食言了無數次，宋歡對他的誠信度己經大打折扣。
“我相信他應該會說到做到。”司聞拉着她的手，“就算他出爾反爾，只要你堅定地站在我這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當然會站在你這邊。”宋歡安撫他，但卻感覺到今天的司聞跟平時很不一樣，但也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表現的溫和善良，溫潤如玉。
宋歡搖了搖頭，覺得可能是自己的錯覺，沒有再去想這件事情。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司聞的臉色沉了下來，己經不再相信任何她言語上會跟傅辰年劃清界限的言論。
他現在只相信一件事情，那就是傅辰年再也沒有可能出現在她的生活當中。
這樣他才能夠徹底的放下心來。
歡歡，不要怪我。
他在心裏面說道。
傅辰年他本來就該死，怪只怪你們兩個的羈絆太深！深得他己經無法承受。
……
傍晚時分，司聞又親自做了一桌大餐，只是這一次不再是燭光晚餐。
他在新買來的餐桌上做了宋歡跟宋乘風都愛吃的菜餚，宋乘風看着這一桌琳琅滿目的菜色感嘆了一句，“現在的年輕小夥子還真是不錯，一個一個的都挺會下廚的！以前的大老爺們可沒幾個這樣的手藝。”
說完，他看着宋歡，對她豎起了大拇指，“歡歡，你要是嫁給這樣的男人，以後可就享福了！”
宋歡有些無奈地說：“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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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想讓她跟司聞在一起，但他們現在的狀況還不太適合說這件事情。
宋乘風笑了笑，又去逗兩個小傢伙。
司聞沒有像之前那樣，爲了不讓宋歡爲難把這個話題給岔過去，而是溫柔而又有力地看着她的眼睛，對她說道：“看來叔叔還挺認可我，你什麼時候給我一個名分？”
宋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手裏的筷子都停在了手中，遲遲沒有動作。
宋乘風察覺到氣氛有些凝固，連忙說道：“好了，先不說這件事情，這兩個還在穿尿不溼的小傢伙可不好惹，是不是該喝奶了？”
好在這兩個小傢伙真的很給面子的哭了起來，宋歡立刻站起身，“我去給他們衝奶。”
說着對司聞笑了一下，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
她走了之後，宋乘風看了司聞一眼，司聞裝作沒有看出宋歡剛才下意識的迴避，優雅地擦了擦嘴角，還幫自己盤子裏面的牛排都一片一片切好，將宋歡的盤子換了個位置。
看着他的所作所爲，宋乘風嘆了一口氣，勸他道：“給她一點時間，她不是不願意答應你，她只是害怕他辜負你。”
“我明白的。”司聞對他笑了一下，“她心裏面想什麼，我都清楚。”
宋歡對他始終沒有男女之情，只有兄妹之間的感情，她擔心自己給不了他想要的，兩個人在一起反而更加傷害他。
其實如果他堅持對宋歡說，他只想要她的人，她的心在不在他身上，他都沒那麼在乎——她肯定會答應自己。
但那樣她就是出於愧疚和報答的心情，而並不是真的愛上他。
以前的司聞或許會在意這一點，但現在他己經沒什麼時間去在意這些。
就算只得到她的人又怎麼樣？
起碼她的人還在他這裏。
他不挑。
……
宋歡安撫完兩個小傢伙，回來就看到司聞跟宋乘風不知道在聊些什麼，宋乘風笑得爽朗。
“爸，他跟你說什麼了？你這麼開心。”
宋乘風答非所問，“他們兩個睡着了？”
“嗯，喝完就睡着了，懶得很。”
“這麼小的年紀，你還指望他們有多勤快？”
宋乘風招呼她在自己身邊坐下，“西年前，我們家破產的時候，我沒有想過還有一天我們還能一起坐在這裏。”
宋乘風有些感慨地說道：“而且還是一家人其樂融融，我只是睡了一覺醒來，你就己經給我生了三個外孫跟外孫女，我甚至都覺得，躺着醒不來的那幾年還挺好的……”
“爸！你說什麼傻話呢？”
宋歡有些不贊同，“說這話太晦氣了，以後不要再說。”
他植物人的那些年，宋歡每時每刻都在擔心，害怕他永遠都醒不過來。
如果不是因爲有了宋書言，她都不知道自己撐不撐得下去。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自己的親人，彷彿浮萍一樣孤苦無依，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克服這樣的孤獨寂寞。
宋乘風感慨了一句，“有書言跟司聞陪着你，也算是盡了我這個父親的義務，否則我真是覺得自己太失職了……”
“爸，你千萬別這麼說！”宋歡紅了眼睛，“不是你的錯，都是我，是我看錯了人，給我們家帶來了無妄之災。”
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希望不要遇到傅辰年。”
“傻孩子，如果沒有遇到他的話，這幾個可愛的孩子又是從哪裏來的？”
經過這一場劫難，宋乘風似乎比以前開闊了許多，也豁達了許多。
“要是書言在這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