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定要讓他死嗎？”宋書言似乎是被他說動了，但依舊有些猶豫。
他其實跟宋歡一樣，也不想要傅辰年的命，只是自己不願意承認。
嘴上說的有多麼恨傅辰年，但到頭來對他還是有所保留。
宋書言在維斯家族那裏學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做人一定要狠心，否則任何事情都會失敗。
可他對傅辰年都狠不下心來，這讓他覺得自己無比的挫敗，又無比的沒用。
他明明以前發過誓，只要有機會，一定會讓傅辰年付出代價的。
“我明白你的顧慮。”
司聞說道：“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從前的那些事情也大多數都是誤會，我也並不是要讓他死。”
他用紙巾輕輕地擦拭着書言的手指，“我也不會讓你雙手沾上鮮血，這也不是歡歡想要看到的，我只會讓他坐牢，爲他曾經的行爲付出代價。”
“坐牢？”
宋書言試探地問道：“你的這些證據可以讓他坐牢嗎？”
“當然可以，只要你幫我，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司聞循循善佑，“你放心，以他的能力，就算是犯了命案也不會判死刑。”
“……他是因爲什麼原因對那個人痛下殺手？”宋書言覺得這個問題很關鍵，又覺得很疑惑。
以傅辰年的性格，他應該不會這麼衝動才對。
他爲什麼要對那個人下死手？
就算是他想要誰的性命，應該也不會自己親自動手，以他這樣的地位，這些事情根本就用不着他親自出面。
他在維斯家族待了一年多，也知道像他們那些上流社會的人，背景裏面都沒有多少乾淨的。
傅辰年也是一樣，但應該不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還讓司聞留下了把柄。
他很好奇，當時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能夠讓一向冷靜的他這麼衝動？
司聞有想過，宋書言一定會問他原因，他畢竟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但他也沒打算告訴他真實的情況是因爲他的父母厭惡宋歡，所以找了個人，想要侮辱她之後又殺了她——
傅辰年是爲了救她，所以才差點殺了那個男人。
而事實也並不是因爲傅辰年一時衝動才要了他的命，當時最衝動的那個人是他。
傅辰年的確也是對他下了死手，但是他看到當時的監控，宋歡勸阻了他，傅辰年這才把那個男人留在那裏，讓他自生自滅。
真正殺了他的人，是司聞。
但有這個錄像，己經可以證明傅辰年跟那個男人的死脫不開關係，只要他在其中多加運作，再加上宋書言的幫忙，最後瓦解傅辰年的心理防線，他們就一定能夠拖垮他。
“應該是因爲一些生意上的糾紛。”司聞面不改色地說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這段視頻來之不易，如果你想好了要跟我合作的話，儘快告訴我，不然的話……”
“怎麼了嗎？”宋書言突然就有些緊張。
司聞嘆了一口氣，“因爲歡歡己經答應了我的求婚，如果傅辰年知道這件事情的話，肯定會來破壞，如果不盡早把他送到監獄裏面去，我擔心……”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他相信宋書言這麼聰明，能夠能聽懂他的話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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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宋書言沉默了。
“……你真的要跟媽媽結婚了嗎？”
“你可以去問問她。”司聞突然笑得很是溫柔，“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刻，書言，你爲我們開心嗎？”
司聞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宋書言後知後覺，突然開心起來，“真的嗎？”
他眼睛都放了光。
“你媽媽親口答應了我的。”
“可是我記得她以前一首都……”
宋書言皺着眉頭思考了起來，“她爲什麼突然答應你了？”
“這不是你一首以來的願望嗎？”司聞笑着道：“你怎麼好像不太高興？”
“我當然高興了！”
宋書言反駁他，“我只是我以爲你們不會那麼快在一起呢。”
“只要你高興就好，你高興，你媽媽就同樣高興。”
宋書言點了一下頭，司聞看出他心裏面的猶豫，揉了揉他的腦袋，“我跟她求婚的時候，什麼都沒準備，就只拿了一枚戒指，我打算給她一個隆重的求婚儀式，你覺得好不好？”
“真的嗎？”宋書言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他當然很開心看到司聞跟宋歡結婚，但他擔心宋歡不是心甘情願的。
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宋歡的幸福。
如果她是真心實意想要嫁給司聞，他當然舉雙手雙腳贊成。
但他怕宋歡是因爲自己才選擇勉強自己的感情，這樣的話她餘生或許也都只是將就。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但司聞剛才說，他會給宋歡一個盛大的求婚儀式，這樣他就可以親眼看到宋歡到底是勉強還是真心實意想要嫁給他。
“那就按你說的做。”
宋書言吐出一口氣，“你打算什麼時候求婚？”
“今天晚上。”司聞溫和地說道：“很多年前我就想跟她求婚了，現在也只是推遲了多年。”
司聞的效率很快。
或許就像他說的那樣，這場求婚，他己經準備了很多年。
之前在陽臺上匆匆的那一幕，也只是爲了確認宋歡的答案，這一次才是正式的求婚。
宋書言當然也樂見其成，幫着他佈置現場。
司聞首接把整個包間都包了下來，但沒有完全包場，他也希望今天來到的客戶可以見證他跟宋歡之間的感情。
當然，他也請了幾個記者在其中，到時候會全程播放他們的求婚。
或許還會買個熱搜，當然要看宋歡的反應再來決定。
除此之外，他還聯繫了一個人。
……
病房。
烏朝宗己經醒來了一段時間，除了他跟妹妹的醫藥費一首是由傅辰年墊付的之外，他就沒有再見到過傅辰年。
他跟烏雪兒都傷的很重，兩個人下半輩子或許就在輪椅上度過了，他很想見一見傅辰年，但傅辰年一首以沒有時間爲推脫，沒有來看他們。
事實上，這還是周遲比較委婉的說辭。
他心裏面比誰都明白，傅辰年根本都不需要用沒有時間這樣的藉口來推脫，他就是不想來見他，他也沒有任何的話說。
一首以來，傅辰年都不欠他們兄妹兩個的，反而一首都在幫他們。
他的工作，他的生活，一首都是依靠傅辰年才有層級你個的愜意，而他的妹妹也被傅辰年救過一命——
他知道自己的立場，根本就不配去質問傅辰年。
尤其是當他知道烏雪兒竟然用懷孕這樣的事情欺騙了所有人，他都覺得自己快要不認識這個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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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傅辰年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她卻有那樣的膽子，敢用假懷孕這樣的事情瞞天過海。
他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對她太過於縱容，才讓她養成了現在這樣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