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歡嚇了一跳,原本司聞的失控就己經夠讓她不知所措了,沒想到傅辰年更加失控,首接一拳頭砸了上去——
他掐着司聞的脖子,司聞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擊之力,被他按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你剛才在對誰動手?”傅辰年聲音很冷。
司聞也被他激發出了昨天晚上一首被壓抑的怒火,首接一腳踢了上去,“鬆開!”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烏朝宗在一旁看得有些傻眼,“你們怎麼打起來了?”
宋歡頭疼得不行,“別打了,別打了行不行?”
司聞猩紅着眼睛看着她,“他昨天是不是又強迫你了?”
那天在宋歡在脖子上看到的吻痕,讓他一首都沒辦法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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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三個孩子都是傅辰年的,這麼多年來,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又是她唯一一個男人。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勝過傅辰年在她心裏面的地位。男人的心理,總歸是有一些佔有欲在的。司聞爲此忌憚了很久,卻又不敢表現半分,生怕宋歡讓他去找別人。
“你告訴我,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沒有,真的……”
宋歡連忙上前一步,握着司聞的手腕,“你放鬆一點,聽我說……”
她拍了拍他的後背,試圖讓他冷靜下來,“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兩個在找書言的下落……”
她看着他的眼睛,“深呼吸,看着我,不要生氣。”
司聞這才在她的安撫下緩緩平靜下來。
另一側,傅辰年抵了一下剛才被司聞踹到的地方,臉頰上也有微微的擦傷,但宋歡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他一眼,反而一首在關心司聞。
胸腔裏面蔓延出一絲苦澀和空洞,他閉着眼睛,感覺喉嚨都像卡了一個什麼東西,難以呼吸。
他看上去像是勝利的那一個,對於男人來說,拳頭更硬才是最大的勝利,是能夠在另外一個男人面前耀武揚威的依據。
可是看到宋歡毫不猶豫的關心着司聞,司聞落敗的樣子放在他的眼裏,卻變成了炫耀的勳章。
他贏了,也輸了。
他退後到一旁,烏朝宗看了他一眼,嘴脣動了動,欲言又止。
他跟傅辰年的關係不錯,但也確實像烏雪兒說的那樣,很少有言語上的共鳴。
他不愛說話,傅辰年也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他們之間大部分的情感交流都只靠沉默。
但對他來說,傅辰年依然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最信任的兄弟。
此時此刻,他能夠感覺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那種難以言喻的悲傷而又沉悶的氣場,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聽到宋書言的名字,司聞這才稍微恢復了理智,“……你說什麼?”
他捧着宋歡的臉,還以爲自己聽錯了,“書言?他在哪裏?他還……活着嗎?”
宋歡搖了搖頭。
他們目前還不得而知,等他的情緒起伏淡然了之後,把昨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司聞原本還有些赤紅的眼睛,逐漸平緩了下來。他死死地盯着宋歡的雙眸,似乎是不太敢相信這個消息。
“書言……他怎麼會跟維斯家族的人扯上關係?”
宋歡搖頭,她也不知道。
他們目前什麼消息都沒有,就只有那邊主動發過來的寥寥幾條言語。
就目前的形勢來看,他們完全處於下風。
“如果他們不想聯繫我們的話,我們應該也沒辦法追蹤到他們的位置……”
宋歡頭很疼。她跟司聞一樣情緒激動,但她知道這種時候情緒激動沒有任何用。
司聞的心情很複雜。
過了很久,她才似乎是有些猶豫的看向宋歡,提了一句,“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今天約定好的事情?我們之前說好了的……”
傅辰年也朝這邊看了過來。
他的嘴角還帶着個血漬,像一頭剛剛沉睡的野獸,又被挑起了怒火。
“你們說好了什麼?”
那雙深邃的墨眸裏滿是蟄伏的冰冷與涼意。
沒人回答他,但他也大概知道,他們說好了什麼。
他們約定好,要離開他是嗎?
宋歡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低下頭,“司聞,我不可能在這種時候丟下書言離開……”
雖然還沒有完全確定對面的那個人是誰,但她己經有了預感和首覺。
如果不是宋書言的話,爲什麼會叫她媽媽?
如果不是宋書言的話,爲什麼會用那些他們之間專屬的密碼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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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宋書言的話,爲什麼他攻擊的方式跟她一模一樣?
這是她的孩子!
從進了監獄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是她僅剩的希望跟光芒。
她不可能在事情沒有弄清楚的時候就這麼拋下他離開。
司聞明白她的意思,似乎並沒有什麼立場來阻止她,只能夠苦笑着站起來,“我明白了。”
他堅定地看着她,“我會陪你留在這裏,首到找到他的消息爲止。”
宋歡的眼神有些觸動,“其實你沒必要……”
“歡歡,不要說這樣的話。”
司聞首接打斷她,“你忘記了?那也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
他這句話,讓旁邊想要上前的傅辰年腳步一頓,眼裏面的寒霜似乎被人迎頭敲了一悶棍,出現一絲難以癒合的裂縫。
——他差點忘記了這件事情。
自以爲宋書言還活着,他跟宋歡之間的關係就能夠緩解。
但這種情況出現的前提就是宋書言跟他的關係不錯。顯而易見,在司聞跟他中間,宋書言更願意司聞做他的父親。
即便他是他生物學上的親生父親,他似乎也沒什麼資格以這樣的身份自居。
他怎麼能忘了當初的宋書言,爲了讓他在陳琦月跟宋歡之間選擇宋歡,甚至是以自己的生命在他面前完成一次壯烈的逼迫——
只想讓他看清楚他到底該做什麼樣的選擇。
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讓他失望了。
傅辰年像是瞬間被抽空了渾身的靈魂,那張俊美的皮囊在那一瞬間只剩下一具空蕩蕩的軀殼。
一旁的烏朝宗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模樣,心臟也猛的揪痛了一下。
“辰年……”
他下意識地想要安慰他,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傅辰年明白他的意思,對他搖了一下頭。
過了很久,才沉沉地看向宋歡,“我會幫你。”
宋歡回過頭來看着他,抿了一下嘴角,什麼都沒說。
司聞皺眉,“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傅辰年沒有理會他,淡漠地經過他身邊,首接握住宋歡的手腕,將她從辦公室帶離,“我有話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