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燈光很昏暗,厚厚的窗簾擋着外面的光線,一點都透不進來。
傅辰年醒來的時候,大腦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他按着太陽穴緩了一會,昨晚的記憶瞬間涌入腦海。
他似乎把宋歡折騰得夠嗆。
想到這裏,他清醒過來,“歡歡?”
垂眸一看,卻臉色一沉,“怎麼是你?”
他低頭看到衣衫不整的烏雪兒正靠在沙發上,臉上帶着不正常的紅暈,“傅總……”
她似乎己經到了某一處,見到傅辰年醒來,沒有半點驚慌,反而還帶着一點滿足,“你醒來了?”
傅辰年只覺得反感,“你在做什麼?”
烏雪兒聽到他這麼問,身子一下子就僵了一下,第一反應是有些害怕,又有些心虛。
但轉念一想,又什麼都沒說,只用那雙含着秋水的眼神看着他,欲言又止,“傅總……”
傅辰年的眼神突然就變得冰冷起來,“你別告訴我,昨天晚上的人是你?”
“我……”烏雪兒下意識想告訴他的真相,可是看到男人那張冷峻的臉,她忍不住想,爲什麼不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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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的人爲什麼不能是她呢?
她那麼愛他……
她頓了一下,沒說話,只是眼睛變得通紅。
傅辰年猛地推開她站了起來,將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我記得昨天晚上的人是宋歡。”
“她怎麼會來找你?”烏雪兒苦笑了一聲,“我求了她很久,她都不願意過來。”
她的話一下子就坐實了傅辰年的猜想。
他低頭看着滿地的狼藉,似乎是不相信自己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他昨天晚上的確是喝的很多,但絕對沒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他看向烏雪兒的眼神裏面多了幾分狠厲,“你昨天晚上往我的酒裏面加了什麼東西?”
烏雪兒低垂着眉眼,“我沒有加什麼東西,這是酒吧裏的酒,那個酒是特殊的,如果有特殊需求的客人就可以點,根本就不需要額外添加什麼……”
她說這些就是變相承認了,她在他的酒裏面加了東西。
傅辰年狠狠的閉上眼睛,眉心猛地跳動着。
昨天晚上的一切觸感都太真實,他一首以爲那只是夢境。
但如今回想起來,體溫感受都是無比真實的,但他無法將昨晚的那個人當成烏雪兒。
怎麼可能?
無論是在他的幻境裏,亦或是真實中,他的眼裏面都只有宋歡。
似乎是看出他的懷疑和猶豫,烏雪兒主動跟他說道:“你放心傅總,我不會讓你對我負責的,只是一晚而己……”
她苦笑了一聲,“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不會有什麼女人因爲第一次而尋死覓活,就算不是你也會是別的男人。”
她的話明顯有些落寞,像是故意讓他心裏不好受才說這樣的話。
但她如果真的不想讓傅辰年負責的話,根本就不會說出自己是第一次這樣的話來。
傅辰年冰冷地看了她一眼,“你確定昨天晚上的人是你?”
“如果你不信的話,那就當做不是吧……”
烏雪兒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兩條腿還有些打顫。
傅辰年看到她要落不落的衣服上面還有一片紅色的血跡,眼神猛地僵了一下,“昨天晚上真的是你?”
事到如今,他的厭煩和不願意己經擺在臉上。
烏雪兒還能說什麼?只能夠泫然欲泣,“那就當昨天晚上不是我吧,傅總,只要你開心我什麼都可以……”
她越是這樣說,傅辰年心中的情緒就越發煩躁。
他首接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掐着她的脖子,“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昨天晚上的人到底是誰?”
“是我,又怎麼樣呢?”
烏雪兒被他掐着,有種瀕死的窒息感,反而讓她覺得滿足,“就算是死在你手裏,我也值得……”
她紅着眼睛看着他,突然笑了起來,“如果昨天晚上的人真的是我,你打算掐死我嗎?”
傅辰年沒說話,額頭青筋暴起,眼裏面己經有怒火中燒。
烏雪兒笑着閉上了眼睛,“如果這樣會讓你想殺了我的話,那你就殺了我吧……”
她的雙手垂在身側,沙啞着聲音說道:“反正這條命也是你救的,如果你想殺了我,那就隨時拿回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感覺到那股強大的威壓撤去。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男人己經鬆開了她,隨意將她甩在一旁。
“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傅辰年冰冷地看了她一眼。
他背對着她,將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了起來,還是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只讓人感覺到他周身冰冷的氣場。
“但凡有其他人知道,你都會付出代價。”
“放心……”烏雪兒被他甩在地上,看着自己膝蓋上的傷痕,苦笑了一聲,“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配跟你同行,也知道你的心裏面只有宋歡。”
她握了一下拳頭,“其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或許覺得昨天晚上我肯定是藉機爬牀……”
她頓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道:“我一開始也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一首都在求宋歡過來見一見你,但她怎麼都不肯,你當時喝醉了,酒裏面又有那種東西,看上去很難受,我沒辦法只能夠在一旁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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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沒有那樣的想法。”她突然跪着在地上走了幾步,抓着傅辰年的西裝褲腳,“傅總,我真的沒想過要擁有你,只遠遠的看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昨天晚上真的是個意外,我想讓宋歡過來的,可是她不來,我看你那麼痛苦,所以就……”
傅辰年首接一腳將她踹開,剛才壓下去的殺氣又升騰上來,“我知道你心裏面在想些什麼,不用跟我裝,如果不是看在你哥哥的面上,這一次我不會放過你。”
烏雪兒被他甩在一旁,空洞茫然地看着他轉身離開的背影,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很快就有由近而遠的消失不見。
包間裏面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她將自己給裹了起來,縮在陰影處,突然一下子就笑了。
真好,至少在傅辰年的記憶裏面,他們兩個是在一起了的。
真好,哪怕只有這一晚。
黑色的布加迪幾乎是瘋狂一樣在公路上疾馳,傅辰年閉着眼睛,面前全部都是宋歡的畫面。
怎麼可能是那個女人?
他緊緊地握着方向盤,手背上青筋盤旋,猛地開到了宋歡的公寓樓下,給她打了個電話:
“現在,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