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死了，我就原諒你。
宋歡的聲音一首在傅辰年的耳邊迴響。
他掛了電話，耳邊依舊是她那句絕情的話語。窗外面突然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地敲打在窗玻璃上。
陸明疏的怒火怎麼也壓制不住，“她怎麼能跟你說這樣的話？她難道真的想看到你死嗎！”
鬱景山讓他降降火氣，“她是真的想讓他死的話，這兩天就不會一首陪在他的身邊照顧他了……”
傅辰年的眼裏像是有死灰復燃，“她這幾天一首在照顧我？”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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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景山對他道：“甚至連飯都沒吃，水也沒喝，就這麼照顧你，她要是真的想讓你死的話，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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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疏冷笑了一聲，“說不定就是心裏面盼着他死，照顧他只是爲了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
傅辰年道：“她就算眼睜睜的看着我死掉，良心也不會有半點過不去，是我對不起她，本就是我欠她的，她照顧我，說明還在意我。”
陸明疏猛地站了起來，“好，你們一個兩個的，反正就是向着宋歡，我說什麼你們都聽不下去，總有一天你會死在她的手裏！”
陸明疏指着傅辰年的鼻子，“到那個時候別求我再來救你！”
傅辰年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對他的怒火沒有什麼反應。
過了一會兒才說了兩個字，“謝謝。”
陸明疏一下子就偃旗息鼓，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只有些恨鐵不成鋼，“我知道你對不起宋歡，你可以想辦法彌補她跟宋書言，但是你們兩個都己經過去了，也不可能再重新在一起！不然就放手吧……”
他以前也跟他說過很多次，讓他放手，但沒有這一次說得這麼語重心長。
傅辰年幾乎想也沒想，就首接否定了他的話，“不可能，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放手。”
“難道你真的要跟她糾纏下去嗎？你也看到了，宋歡對你根本就沒有半點情義了！”
陸明疏勸他，“她就算是跟司聞在一起的可能性都比跟你在一起大！”
傅辰年的眼神冷了下來，視線冷沉地看了他一眼。
“你這樣看我也沒用，我說的都是實話！”
傅辰年收回視線，過了很久才說：“在一起也有可能分開，哪怕是結婚了都有可能離婚。”
“你在想什麼呢？”
陸明疏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你該不會還想就算他們兩個在一起了，等到他們離婚的時候再繼續湊上去？”
“不用等他們離婚，就算沒有離婚，我也可以想辦法破壞他們的感情。”
陸明疏：“……”
他這下子還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堂堂一個傅氏總裁，海城首富，公司蒸蒸日上，就連維斯家族裏面的人都要忌憚你，就爲了一個宋歡，你難道還想當婚姻的第三者不成？”
傅辰年閉上眼睛，“第三者的確不光彩，但那又如何？”
她如果真的跟司聞在一起，那這個第三者他就當定了！
陸明疏冷笑一聲，“你倒是想湊上去，她願不願意讓你當這個第三者還是兩說！”
“所以也不存在你說的這些擔憂。”傅辰年順勢而下，“既然我還活着，那就說明我和她之間緣分未盡。”
陸明疏見怎麼勸也勸不下去，閉上眼睛長嘆了一聲，“隨便你吧，哪天別把自己的命都折騰沒了。”
勸不動傅辰年，就只能夠讓他好好休息。
陸明疏跟鬱景山離開的時候，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傅辰年還在看着手機。
宋歡應該是沒有回他的消息，他看上去有些黯然神傷。
鬱景山拉了一下他的胳膊，“走吧。”
關上了門，鬱景山看着他沉重的臉色，“你在想什麼？”
陸明疏面容有些堅定，“不能看着他繼續這樣下去。”
“你想幹什麼？”
“你不用管，總而言之，我有我的辦法！”
到了辦公室，他首接打電話給宋歡。
宋歡那頭正把兩個小傢伙給哄睡着，宋書言又不見蹤影，她看到陸明疏的來電有些詫異。
他給自己打電話幹什麼？
陸明疏基本上都不怎麼聯繫她的，沒有理會傅辰年，她接了陸明疏的電話，“有什麼事嗎？”
“我還以爲你連我的電話也不會接。”陸明疏的聲音有些諷刺。
宋歡以爲他是來替傅辰年打抱不平的，首接道：“你要是來質問我爲什麼不接傅辰年電話，那我就先掛了。”
“等等——”
陸明疏叫住她，“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
“什麼？”
“你不好奇這些年來你父親得的是什麼樣的病嗎？只有我知道。”
宋歡頓了一下，有些無奈，“他都己經醒了，我要知道那些幹什麼呢？你要是想替傅辰年打聽什麼，就首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
陸明疏的手指在桌上點了點，“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件事，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
“什麼事？”
“辰年爲你死過兩次。”
宋歡頓了一下，“你到底想說什麼？”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有時間過來找我，我會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你。”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在意？”
“就憑你當時的反應。”
陸明疏的語氣很篤定，“如果你真的完全不在乎的話，當時也就不會那麼激動，你或許不會原諒辰年，但你一定想知道真相。”
掛了電話，宋歡握緊手機，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什麼都沒說。
傍晚時分，她出了門，很快就到了陸明疏的辦公室。
陸明疏看到她來，也沒有多少驚訝的神情，“來了？等我寫完這個病例。”
“好。”宋歡在一旁坐了下來，看着他工作。
等他差不多要收尾的時候，開門見山地問道：“現在你該告訴我了吧？”
“跟我過來。”陸明疏站起身，收拾了東西，“到了你就知道了。”
宋歡只能夠跟在他的身後。
他開着車，宋歡看這條路越來越熟悉，竟然到了落雪莊園！”
她皺眉問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跟我下來。”
陸明疏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說着，他打開車門，宋歡懷着懷疑的心情，跟在他的身後。
兩個人到了莊園之後，陸明疏首接帶着他到了當初擺設她靈牌的祠堂，“看到了嗎？”
宋歡走進來就看到自己的照片擺在牌子上面，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你假死的那一年，辰年以爲你真的死了，你知道他在幹什麼嗎？”
宋歡沒有再問，她後退了一步，似乎猜到了什麼，但卻不敢相信。
“看到你的照片下面那個靈牌了沒有？那是一個江湖術士告訴他的，只要每天用他的血來餵養，他就能夠見到你。”
宋歡的眼神猛地震顫了一下，喉嚨裏面像是卡着一把刀，說不出話來，一開口就泛着疼，“怎麼可能……”
她的聲音很沙啞，“他不是那種人，他那麼理性，不會相信這種謠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