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和好

發佈時間: 2025-01-14 00:2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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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知道自己一直都是軟弱的人,即便她是真的想要離開顧容珩。

或許要是沒有明夷和溫心,四月可能會毫不留情的離開,無論顧容珩說什麼,無論他怎樣對她,即便她心裏已離不開顧容珩。

有些積壓多年的委屈與不甘心,會因爲一件事情全都涌上來,會不顧一切的想要衝破牢籠。

她也是可憐人。

這一生都要被束縛着往前走,身邊牽掛的東西太多,永遠也不能掙破了。

可剛才顧容珩那樣卑微的樣子,他說他小時候也護着她,四月想相信這不是牢籠,因爲她完全體會到了顧容珩的真心。

顧容珩從四月的身後抱住他,指尖落在她臉頰上時,卻摸到一指的溼潤。

此時已經時深夜,臨睡前四月如往常一樣溫柔乖巧的躺在他的臂彎裏,溫婉的眉眼裏,從來都是柔軟的溫柔。

顧容珩總是能情不自禁的溺在她婉轉的眼眸中,那裏面如春水一般潮溼,似是江南的煙雲,讓人留戀在那一場溫柔鄉里。

極漂亮的人,又是極溫軟的人。

世間的女子那麼多,唯有四月能讓他這般控制不了情緒。

讓他自以爲的剋制,一次次爲她破戒。

指尖移到四月的眼角,那裏的溼潤更多,昏暗牀幔內的人卻安靜的異常,連身子都不曾動一下。

顧容珩只覺得這一刻的心裏痛的厲害,他指尖一遍遍替她拭去淚水,不動聲色的摟緊了她。

早上顧容珩醒來的時候,那背對着他的身子仍舊背對着他。

他坐在牀沿上,微沉的眸子低垂着眼低低看着四月的側臉,未束的長髮落下來,擋住了那張沉靜的臉龐,高大冷峭的身子撐在枕邊,遲遲不動。

進來伺候的丫頭見着顧容珩沒動,也站在原地不敢動,小心看着那坐着的一身白衣的人,雅緻的如鶴一般,從來都是慢條斯理,冷靜自持。

顧容珩看了四月半晌,見着四月那顫動的睫毛就知道她醒着。

他猜測着四月的心思,想問她半夜裏爲何落淚。

還是覺得委屈了麼。

他冷落她,威脅她,她的確會委屈的啊。

四月總是心軟的,溫柔安靜的連生氣了都沒有讓人不知所措,她心軟的原諒了所有事情。

她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從來逼着她的都是他而已。。

修長的手指落到四月的髮絲上,輕輕將它們撥到耳後,露出那張白皙的臉頰。

那眼眶在燭色下也透着粉色,膚如凝脂的膚色如撒了月光。

顧容珩俯下身,在四月眼睛上落下了一吻:“四月,對不起。”

“對不起…”

他心生燙意,看着四月溫順的面容,想要把所有都給她,只求她別再委屈就好,即便打他罵他,怪他,別這般乖順的忍着。

“往後四月委屈了就打打我,罵罵我,我是四月的夫,沒讓四月舒心,都該我受着的。”

他又溫柔撫過四月眼角,這才總算起身。

只是顧容珩才剛站起來,就覺得袖子一緊,回頭一看,就見四月正對着他側躺着,可那纖細白皙的手指正勾着他衣袖,露出了一小截皓腕。

顧容珩只覺得看得眼熱,心裏頭涌上熱意,一股腦兒的涌,看着四月那紅紅的眼眶,萬般柔情都只想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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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已經做出了反應,也管不得屋子裏的丫頭,撐在牀沿上俯身,另一只手就捧着四月的臉就吻了下去。

那一吻強勢又溫和,攻城掠地,只將四月吻的頭腦發暈,忘了是個什麼場景。

顧容珩恨不得讓四月感受他全部熱意,胸腔裏的情緒按耐不住,快要燙得他眼裏含溼。

“小四月……”

“我的小四月啊……”

這稱呼四月已經許久沒有聽過了,好多年了。

四月對上顧容珩的眼睛,卻只看到他滿目倦怠柔情,那裏頭似是燃着火,要將她也一起燒了去。

站在屋子裏的丫頭對這場景倒有些稀奇,只是大人早上一般不會耽誤時辰,現在卻留了這麼久,不怕早朝會遲了麼。

勾着顧容珩袖子的手早已鬆開,正被顧容珩緊緊握在手裏。

顧容珩擡起頭深深看着四月,聲音沙啞的厲害:“四月,往後我都聽你的。”

“什麼都聽你的。”

“別難過了,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四月聽着顧容珩的話,又見着他深深看來的目光,又聽話的點點頭。

那嗯的一聲嬌音,只聽得顧容珩身上都軟了。

他手指拂過她眼眉,低低道:“四月再睡睡,我早些回來陪你。”

四月這才想起剛才拽着顧容珩是要問趙秋如的事情,她忙開口:“夫君將趙秋如送去哪兒了?”

顧容珩看着四月低聲道:“我給她許了人家。”

“這事四月不用操心,我母親和我五舅那裏都不會找你。”

四月一訝,忙問道道:“哪家的?”

顧容珩捏了捏四月手笑:“我手底下的門客不少,不乏家裏殷實的。”

“趙秋如定然嫁不進官宦門第,嫁個商人倒不是難事。”

“這事我五舅已知曉,皆明白這是趙秋如最好的出路,往後四月不必再問就是。”

“她雖爲商人正妻,我替她備了一份嫁妝讓母親做主送去,她後半生衣食無憂,錦衣玉食,虧待不了她。”

說着顧容珩又低頭看着四月:“四月,這會兒晚了,等我回來再說。”

四月這才想起顧容珩耽擱了許久,她也沒再問,起身要給顧容珩穿衣。

顧容珩按着四月肩膀:“四月歇着就是。”

說着顧容珩放下牀幔,招丫頭過來去穿衣梳洗。

四月隔着牀幔看着外頭顧容珩的身影,又看着外頭四更天色,忽覺的顧容珩也是累的。

分府過後她也發過好些懶,顧容珩除了休沐,卻是日日這般早起。

有時候四月也是心疼他的,也會陪着他一起起來。

她知道,每當自己同他起來替他整理衣裳是,顧容珩冷清的臉上就會有笑意。

這些年她忽略了許多顧容珩對她獨屬一人的溫和。

顧容珩走的時候,又去掀開牀幔看了四月一眼,在她額頭上落了一吻才離開。

四月看着那漸漸遠去的修長背影,另有一種情緒涌上來。

顧容珩一走,春桃就進來了,看着緊閉的牀幔,輕聲喊了一聲夫人。

接着一只纖細玉手露出來,撩開了一角,春桃就連忙走了過去。

她過去掀開了牀幔,只見裏頭弱質芊芊的美人,杏眼紅脣,肌膚勝雪。

那雙瑩瑩眸子看着她,兩道細眉落着,瞧着像是沒睡夠,又瞧着一臉春粉色,只讓人瞧的移不開眼。

四月伸出手去拉住春桃的手指:“溫心可醒了?”

春桃握住四月的手嘆息:“二姑娘哪這麼早起的,夫人心裏想二姑娘,待會兒就能見着了。”

四月鬆了手指,眼眸又一轉問:“院門口的護衛還在嗎?”

春桃就忙笑道:“昨夜就走了。”

四月點點頭,總算鬆了心,稍微疲憊的閉上眼。

春桃替四月拉了拉被子,無聲的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