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男人具有極其強大的氣場,不過蘇正清還是直直地擡起了頭,絲毫沒有掩飾心中的憤怒。
“你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小子”
眼前的男人看起來頂多也就二十五六歲,也許這幅樣子只是裝出來的,所以他直接就質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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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惟言沒有說話,神情卻帶上了幾分玩味,出衆的面容在此刻更加的令人窒息。
他只是一個淡淡的眼神看了過去,都讓蘇正清情不自禁地抖了抖。
“我是誰”
男人從嘴裏緩緩吐出這麼這麼一句話,嘴角不由得往上勾了勾。
他的眸子深不可測,銳利得直射人的心底。僅僅只是說了一句話,周圍的空氣就不禁凝固了起來。
“你,也配知道”
依舊簡短的話語,散發出來的氣勢卻不可親犯。蘇正清不由得被他的態度激怒了,雙眼更加的猩紅。
“你是什麼人,敢這樣和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a市鼎鼎有名的蘇氏集團,比趙氏還要頂尖那麼幾分,這個不知輕重的毛頭小子,居然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
“蘇伯伯”
趙清染聞言只覺得心都提了上來,不由得爲蘇正清擔心起來。
他不知道紀惟言的身份,但她卻是知道的。
這麼一個連殺人都不眨眼的男人,還會畏懼區區一個蘇氏
更何況,紀惟言的勢力,遠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一般人如果想和他抗衡,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你別叫我蘇伯伯”
蘇正清厭惡出聲,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把他唯一的兒子害成了這樣,她還有臉喊他蘇伯伯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就感覺到周圍的氣壓比之前更低了,趙清染擡頭看了一眼紀惟言,只見他的臉上已經佈滿了陰雲。
害怕他做出什麼事來,於是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然而男人卻依舊沒有反應。
“蘇遠是你兒子”
紀惟言淡淡出聲,似笑非笑的眸子望着面前的蘇正清,眼裏流露出危險的光芒。
蘇正清皺了皺眉,但還是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怎麼,你認識”
眼前的男人突然眯起了眼睛,接着就是一道低笑聲響起。
他輕啓薄脣,頭緩緩低下,並沒有直接回答蘇正清的問題,反而說出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
“沒有人告訴過你,說過的話,是要承擔相應後果的”
男人的語氣讓蘇正清不禁怔了怔,心裏莫名的升起一陣畏懼,不過他嘴上還是毫不退讓。
“我說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紀惟言就帶着趙清染轉身離開了,然後就有幾個黑衣男人來到了他面前。
“你們又是什麼人”
來人身上的氣勢讓他出口的聲音都不自覺地抖了抖,隨後蘇正清的臉上不禁閃現一絲驚恐。
“你是死了嗎站在那等着他打”
來到一處安靜的地方,紀惟言盯着眼前垂着頭的女人,心裏就止不住的憤怒。
雖然知道即使他不出現在那裏,也會有手下立刻上前阻止,但他看到當時她那一副等着被打的模樣,他的怒意就更是強烈了幾分。
別人打她,她就不知道閃躲如果沒有人在周圍,他的女人今天豈不是就要被人打了
他碰都捨不得碰一下,剛才那個不知死活的人居然還想給她一巴掌
僅僅憑這一點,他就足以讓那個人死得非常難看
“不說話,啞巴了”
見趙清染只是一個勁地低着頭不說話,他不禁加大了幾分音量,眸子裏滿是不悅的光芒。
“你別動蘇伯伯。”
趙清染終於開口了,但她的這句話卻讓紀惟言的臉色更加陰沉。
“呵我說過,說話做事都要想到後果”
“你都把他兒子害成那樣了,還想怎麼樣”
忍不住大吼出聲,她的臉色也漲得通紅。
剛才蘇正清的質問,本來就已經讓她難受的喘不過氣來了,因爲心懷愧疚,所以剛才他的那一巴掌她就沒有想過要躲開。
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有必要承擔責任
她不祈求能得到蘇正清的原諒,也只有這樣,她心裏才能好受一些
“你再這樣下去,他的下場只會更加難看。”
她對誰都心存憐憫,那個老男人都要打她了,她居然還在這裏爲他求情
他對她這麼好,她到頭來還罵他沒有心,甚至連道歉都不曾有,所謂的討好也只是別有目的。
想到這個,紀惟言的臉上已經滿是怒意,恨不得把她的心挖出來,看看裏面到底裝了些什麼
這一刻,趙清染只覺得極其疲憊,她已經連話都懶得說了,眼眸也漸漸垂了下來。
好累
爲什麼現在會活得這麼累,每天都要看紀惟言的臉色行事,自己
就像一個縱的木偶,隨意地被人捏來捏去。
爸爸對自己的態度大爲轉變,曾經和藹的蘇伯伯對她也是滿滿的厭惡,一切都不能回到原點了
曾經在腦海裏規劃了無數次的生活,早就已經化成了泡沫,怎麼抓也抓不住。
她的世界,已經一片漆黑了
從來都沒有在這個女人臉上看過這樣的神情。
落寞,悲痛,失望這些柔軟真實的情緒,都清清楚楚地被紀惟言收進了眼底。
趙清染的這些情緒一向是不外露的,在他面前永遠都只是故作堅強。
豎起渾身的刺,展現給他看的,始終都只是冷漠和譏諷。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這麼無助的模樣,當即心頭就狠狠地一動。
紀惟言一把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裏,大手輕輕覆在她的腦後。
感覺到胸口的微微潮溼,他的眉頭皺了皺,立刻就鬆開她,強迫她擡起了頭。
眼前的女人眼眶已經泛紅,睫毛都已經潤溼了,上面還掛着晶瑩的水珠。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只覺得心裏異常的煩躁,語氣也帶着些許凌厲。
“哭什麼”
不是沒有見過女人的眼淚,最開始有多少不懂事的女人期望能用眼淚留住他,但到最後都會落得一個極其難看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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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最討厭哭哭啼啼的女人,所以後來在他身邊的都是一些極其懂事的女人。
需要的時候主動過來,玩膩了的時候乖乖離開。
這是他對女人的基本要求。
可這個時候,同樣是看到她哭,爲什麼會有一種異樣的情緒
她可以說是他身邊最不聽話的女人了。
不但不討好他,還整天惹他發火,什麼都是他主動。
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偏偏這個女人還絲毫不領情
就像現在,趙清染只是吸了吸鼻子,然後淡淡地開口。
“不用你管。”
紀惟言頓時就有些生氣了,一張俊臉已經完全拉了下來。
他直接把她打橫抱起,大步邁進了前面的大廳裏。
大廳裏的人都被他的突然出現而不自覺地驚在了原地,畢竟這個男人周身的氣勢讓人極其的畏懼。
本來正在和人交談的趙疏凝一見到紀惟言的出現,臉就情不自禁地紅了紅。
她呆呆地看着這個如天神般俊美的男人,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
而來的一些女伴也都紅了臉,臉上也露出幾絲羞澀。
趙衡也是一驚,隨後才跟着上前,語氣也是不自覺地恭敬。
“紀總,你來這裏是”
被抱在懷裏的趙清染聽到這個稱呼不禁怔了怔,然後略帶僵硬地叫了一聲。
“爸”
果然,就和她猜想的一樣,爸爸已經和紀惟言有往來了。
紀惟言沒有說話,直接就抱着她匆匆上樓了。
看着漸漸消失在轉角的身影,趙衡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清染,原諒爸爸對你的冷淡,只有這樣才能保護你
紀惟言帶着趙清染來到了她以前的房間,一進門,他就拿過了牀頭的紙巾,輕輕替她擦拭着仍帶有淚痕的臉。
“不用你在這裏裝好人。”
推開他的手,趙清染的聲音還帶着些許沙啞。
剛才一時控制不住就哭出來了,即使這會她已經把眼淚逼了回去,但兩只眼睛卻依舊紅紅的。
“乖乖的。”
似乎並不介意,紀惟言繼續用紙巾擦拭着她的臉,神情間滿是專注。
本來之前心裏還有氣,但當她一哭,他就覺得所有的怒火都沒了。
她的眼淚,讓他心軟了。
“這麼大人了,還動不動就哭。”
幫她把落到前面的頭髮別到了耳後,紀惟言又懲罰性地捏了捏她的臉。
“你哭起來醜死了,以後再讓我看見你哭,小心我懲罰你”
不知怎麼,看見這個女人雙眼泛紅的模樣,他的心也跟着亂成了一團。
他絕對不會讓她以後還有哭泣的機會
一向最懂得掩飾情緒,這個時候的趙清染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漠,彷彿剛才的哭泣只是一場錯覺。
她沒有搭理他,推開他跑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她剛才怎麼突然之間就哭出來了
不是說好,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堅強的不是嗎
而且,她絕對不要在那個男人面前哭泣
望着鏡子中兩眼依舊紅紅的自己,趙清染再用水清洗了幾遍,確認已經完全收好了不該表露出來的情緒,才邁着步子出來了。
看到紀惟言正坐在她鋪着粉色牀單的牀上,手裏還拿着一本書,並且微微眯起了雙眸,她幾步就走了過去。
“不要亂動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