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筋一轉,朝着阮清潯陪笑道:“這麼晚了,你們兩個回去我也不放心,傅涵醉成這個樣子,還是我送你們回去吧。”
“不用。”阮清潯搖頭,“外面有朋友等着。”
這男人一看就居心不良,阮清潯覺得這人十有八九就是給傅涵下藥的人了,自然是不能讓他跟着的。
按照她的想法,此時此刻是一定要報警的,但傅涵要是願意報警也就不會給她打電話了。
抿了抿脣,這裏人多,阮清潯還就不信這人能直接扯着她們走了不成。
僵持到了門口,迎面衝過來一個一頭綠毛的男人,顯然門口的侍者認識他,也沒人攔着,這人飛快地從阮清潯旁邊跑過,又噌的一聲跑回來,綠毛鸚鵡一樣停在兩人面前。
是的,兩人,因爲在這綠毛過來的那瞬間,剛剛那在阮清潯看來有些危險的男人就低着頭匆匆走了。
綠毛有些暴躁,顯然是來的非常匆忙,一只腳光着,另一只腳勉強套着只酒店的拖鞋,身上還穿着浴袍。
見到傅涵這模樣,罵了聲髒話之後就打算給阮清潯做個自我介紹好打消她對自己的防備,話還沒出口,就聽見阮清潯道:“我聽傅涵說過你,趕緊帶路,你車呢?”
得,跟聰明人講話就是省事。
牧聲立馬領着兩人上了車,並且偵察了一番周圍,好歹也是圈裏混了這麼些年的,甩狗仔這一行爲對他來說完全不在話下。
應該是沒人跟上他。
牧聲直接帶着兩人去了一家較爲隱蔽,門牌並不怎麼顯眼的私人診所,這地方看上去實在是不怎麼靠譜。
裏面的醫生是個很粗獷的中年男人,腿翹在桌子上正在打遊戲,嘴裏哇啦哇啦的往外蹦着髒話。
牧聲翻了個白眼,連忙帶着人走進去,“借過借過。”
男人嘿的一聲站起來,小山一樣的身板看的阮清潯肩膀一縮。
“你這小子,別整天帶着人來我這診所,我這一把年紀了還沒討上媳婦,可不想到時候因爲窩藏你變成了同夥。”
“說什麼鬼話。”牧聲打橫抱着傅涵,本身就已經被傅涵身上的溫度給灼的有些心焦了,偏偏這時候傅涵的手又開始往他衣服裏鑽起來。
於是他整個人像是被電打了似的,抱着傅涵就上了診所的二樓。
阮清潯緊跟。
診所的二樓是輸液的地方,再往裏走有個小房間,牧聲一腳把門踹開,走進去把傅涵放到浴缸裏就開始放水。
這些忙完,扭頭看了眼阮清潯,“你在這裏看着她,我出去給她拿藥。”
單看牧聲這熟練程度也能看出來,這種事情應該確實不是第一次了。
傅涵這些年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浴缸裏的水異常的冰冷,僅僅是因爲傅涵的動作濺到她的手上幾滴,便感覺涼的刺骨,而傅涵整個人泡在裏面,卻像是驟然舒適下來,清醒了一些,甚至把腦袋也埋了下去。
不一會兒,外面房門被敲響,阮清潯開門,牧聲手裏拿着個大大的浴巾,還有兩件男士的衣裳,以及一瓶白色的藥丸,“剛搜刮我三叔的,別讓她在水裏泡太久,這藥吃兩粒就行,吃了之後就出來先睡一覺,麻煩你在這裏看着她,我先去把這件事情處理了。”
說完牧聲把東西遞給她就直接出去了,想來應該是去找算計傅涵的那人算賬了。
這到底算是個什麼事,阮清潯按了按腦袋嘆了口氣。
她拿着藥進去的時候傅涵已經清醒了不少,除了一雙眼睛有些泛紅之外,理智已經回籠了不少,見她進來露出一個有些難堪的笑,“嚇到你了吧?”
“那倒還好。”阮清潯朝她晃了晃手裏的藥瓶,“但這玩意到底靠不靠譜?真能吃嗎?”
作爲一直以來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阮清潯始終覺得事情的處理方案從一開始就應該是迅速報警,然後前往醫院。
以至於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她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處理,好在傅涵一清醒就立馬錶現得很淡定。
“能吃,牧聲他三叔是當年出了名的醫學天才,只是後來因爲一些事情才自己開了這家小診所,這藥是他配的,沒什麼問題。”
傅涵接過來吃了兩粒,當着阮清潯的面脫去身上溼噠噠的衣裳裹上浴巾,坐到牀上之後整個人才像是活了過來,朝着阮清潯勾勾手指,“坐過來,陪我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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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潯坐過去,傅涵立馬好笑的撫了下自己的頭髮,“果然,人是要時時刻刻都充滿警惕的。”
她朝阮清潯伸了兩根手指,“這是我第二次被下藥。”
見阮清潯面露震驚,傅涵伸手裹了裹身上的浴巾,故作輕快道:“好在我每次都能僥倖逃脫,是不是也挺厲害的。”
“你也說了是僥倖。”阮清潯面色凝重,嚴肅起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事情說複雜倒也不算是非常的複雜,站的位置高了,風險自然就高了些。
傅涵第一次被下藥,那時候她跟牧聲還不認識,也沒什麼合作,更沒想過要當什麼編劇的這種事情。
但第一部版權賣出去之後,她辦了個籤售會,小有了一點名氣,後來劇組裏的副導演找到她,說是有些劇本上的問題要一起討論。
她那時候也單純,加上其他的一些原因,總之她去了,結果去了之後發現壓根不是什麼討論劇本,那位被稱爲副導演的人把她領到某位投資人面前,哈哈一笑,“這位李總可是非常喜歡你的才情,想要跟你聊一聊文學上的事情。”
傅涵不太喜歡那種場面,想要找機會偷溜,在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立馬就藉口上衛生間打算離開。
那次她確實報了警,但讓她感到非常難過的是那些警察來到之後只說是誤會一場,並沒有半點幫她的意思,如果不是遇到了牧聲,興許她那次當真逃不脫。
這麼多年她在這個圈子裏見到了太多污穢,不能與人言的事情,下藥這種事情,完全是小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