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跡睢愣了愣,如果他沒看錯的話,秦明豔今晚在醫院時穿的好像是高跟鞋吧?
也難怪,沈鳶就連上個樓都要在中途歇上半天。
肯定很疼吧?
“下次她要是在爲難你,直接給我打電話。”
顧跡睢邊說,邊抱着她去了臥室。
沈鳶頓了一下,才低聲應了句,“好,我知道了。”
她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恰好噴灑在顧跡睢白皙的脖子上。
顧跡睢頓時覺得頭皮發麻,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
把她放到牀上後,顧跡睢想查看一下沈鳶的膝蓋,卻發現她今天穿的是一條緊身的牛仔褲。
他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伸出手放在她的膝蓋上。
他的手剛放上去,沈鳶就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反應過來時,顧跡睢修長的手指捏着自己的膝蓋揉了起來。
“很疼嗎?”他放慢動作好像生怕會弄疼她,就連聲音也跟着溫柔了起來。
沈鳶明白了他的用意,到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很疼。”
顧跡睢沒有搭話,而是溫柔的替她揉了一會,他知道就算很疼,沈鳶也不會告訴自己的。
經過顧跡睢的一番按摩,沈鳶覺得自己的膝蓋好像真的沒有那麼疼了。
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項技能。
“好點沒?”
沈鳶點了點頭,“好多了,謝謝。”
“好,那睡覺吧。”
顧跡睢說完,當着沈鳶的面脫下外套,很自然的躺進了被窩。
沈鳶愣是沒反應過來,她還傻乎乎打打量着四周,這不是她的臥室?
“那個…這個好像是我的臥室。”
沈鳶提醒了一句,顧跡睢卻眼睛都不睜的道,“嗯,我的被褥全讓吳媽洗了,在你這將就一晚。”
全?讓吳媽洗了?
沈鳶愣了半天,還在她這將就一晚呢,怎麼說的好像在她這睡覺委屈他了一樣??
她變扭了半天,顧跡睢卻始終閉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那她也不能一直在這坐着吧?
沈鳶咬咬牙,也不糾結了,掀開被子躺到了他旁邊。
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沈鳶本以爲自己要失眠了,卻沒想到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她夢到了一對夫妻,他們站在福利院門口,懷裏抱着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將那個可憐的小女孩丟在了孤兒院門口。
夢裏沈鳶明明就是個旁觀者,可她卻莫名的將小女孩和自己關聯在了一起。
她拼命的追着漸行漸遠的夫妻,但她無論怎麼樣都追不上他們。
“不,不要丟下我…別走…”
顧跡睢從衛生間出來後,正好聽到了沈鳶在說夢話。
他走進後才勉勉強強聽懂一句,她說,不要丟下她?
顧跡睢蹙了蹙眉,垂眼盯着她從眼角流出的淚水。
是做噩夢了吧?又或者夢到了什麼人?可是什麼人能讓她做夢都這麼難過呢?
顧跡睢莫名聯想到了她的初戀趙司宇。
想到這,顧跡睢就莫名的不爽,心裏產生了很強烈的嫉妒感。
煩躁的心情讓他不想在這裏呆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搖醒她。
顧跡睢不得不承認自己死皮賴臉的睡在這裏確實有私心,其實他的被褥一直整整齊齊的鋪在牀上。
他剛走到門口,被吵醒的勾勾就跑過來咬住了他的褲腿,把他往牀邊拉。
而此時沈鳶的噩夢還在繼續,她滿頭大汗,似乎哭的更加傷心了。
顧跡睢頓時明白了勾勾的意思,他愣了愣,蹲在牀邊抹掉了沈鳶的眼淚。
“別怕,我在這呢。”
只是一句話而已,就平復了沈鳶的情緒,她翻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熟睡。
顧跡睢盯着他的背影自嘲般的冷笑了一聲。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吃他的用他的,卻在夢裏爲別的男人掉眼淚。
次日沈鳶睡醒時,身邊已經沒了顧跡睢的身影,想必是去上班了。
沈鳶洗漱好,下樓後見到宋特助正坐在客廳裏。
“宋特助?你怎麼在這?”
顧跡睢不是走了嗎?宋特助怎麼還在這?
宋特助站起身,畢恭畢敬的看着她,“夫人,顧總讓我等你睡醒後帶你去醫院。”
沈鳶愣了愣,聽着他的話,卻會錯了意。
顧跡睢是讓宋特助帶她去見齊修嗎?
“好,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她以爲是要去見齊修,卻沒想到宋特助直接帶她去了骨科。
“來這幹嘛?”沈鳶一臉懵,不是去見齊修嗎?
“夫人您睡糊塗了?當然是帶您檢查一下膝蓋啊,免得留下什麼後遺症。”
“可是…”
宋特助打斷道,“夫人,別可是了,您就別爲難我了,您不檢查,我不好交差啊。”
見他一臉爲難,沈鳶頓時明白了,是顧跡睢叫他帶自己來檢查的。
她沒想到顧跡睢竟然還記着這事,想到這她頓時覺得心裏暖暖的。
沈鳶配合醫生檢查好後,醫生給她開了點消炎藥。
“回去好好修養就沒事了。”
“好,謝謝醫生。”沈鳶到了謝,接過醫生手裏的藥。
“夫人,那我送您回去吧?”
沈鳶愣了愣,“不用了,我還要去見個朋友,今天麻煩你了。”
宋特助走後,沈鳶去了齊修的病房,見他氣色好多了,沈鳶也就鬆了一口氣。
“好點了嗎?”
聞聲,齊修回頭,見到沈鳶後他愣了愣。
“好多了,謝謝你救了我。”
沈鳶故作玩笑的道,“你這也太沒誠意了吧?”
齊修頓了頓,“那我改天請你吃飯吧。”
沈鳶搖頭,她不缺那一頓飯。
“我不要,不如你告訴我點雲巢孤兒院的消息作爲報答?”
見齊修皺起了眉,沈鳶繼續道,“比如說,棄養名單什麼的?”
齊修愣了半天,別過臉,不去看沈鳶。
“我不知道。”
他冷冷的道了四個字,可他慌張閃躲的眼神卻無情的出賣了他。
“齊修,你知道我爲什麼那麼想知道關於那裏的事嗎?”
聞言齊修回頭看着沈鳶,卻也不說話,就靜靜的聽着她道。
“因爲我曾經在那裏生活過一段時間,我從沒見過我的父母,所以我才會費盡心思的打聽,哪怕只有一絲絲希望。”
沈鳶打起了感情牌,暗地裏卻一直觀察着齊修的微表情。
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齊修不是個冷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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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修愣了半響,低聲道了句,“對不起,我幫不到你。”
聞言沈鳶愣了愣,她知道齊修動容了,可是爲什麼…
或許他是有什麼苦衷,沈鳶在心裏自我安慰。
這件事不能太過於着急,只要有耐心,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撬開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