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一輛車劃破夜幕,悄然停在心海遊樂園。
“這就是心海遊樂園嗎?”何宏深下車後,打開手電,看着籠罩在月夜下的遊樂園一片死寂,攏了攏身上的衣服。
擡腳走到正門前,一把黑色畫着小丑圖案的掛鎖連着鐵鏈,鎖住了柵欄門。
何宏深伸手晃了晃,鐵門牢牢鎖住。
他只能更換位置,找到了虛掩的側門,推門而入。
進入遊樂園前,何宏深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十一點四十九分,距離約定時間差了十一分鐘。
警察和神祕人貌似都沒到。
他收起手機,打量着月夜下的遊樂園。
先前他帶着李清舒去過遊樂園。
比起那熱熱鬧鬧的氛圍,月夜下的心海遊樂園略顯冷清,遠處隱隱能夠看到巨大摩天輪的剪影,還有一些橫亙在空中的過山車軌道,猶如線條般,縱橫交錯。
“忘記問具體位置了。”何宏深忽的想到,只顧着讓警方處理,沒有去詢問對方,究竟約在了遊樂園哪裏。
遊樂園那麼大,他像無頭蒼蠅到處亂撞的話,會給警方封鎖帶來不小的麻煩。
尤其是在不清楚佈防的情況下,何宏深站在原地,不敢胡亂走動。
叮咚。
靜寂的夜色被鈴聲喚醒,微風掠過,吹動何宏深的衣角。
【鬼屋。】何宏深打開手機查看短信,陌生號碼發來的。
何宏深微微挑眉,先前聽到的小道消息,涉及到鬼屋,說遊樂園老闆帶着失蹤兒童進去過,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同樣提到了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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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發短信的人是遊樂園的老闆?
周辰是冤枉的?
何宏深得出結論後,輕搖腦袋,快速給予否定的答案。
警方對於信息追蹤這方面,是專業的。
郵件是周辰賬號發的。
除非遊樂園老闆與周辰認識,通過某些手段借用他的賬號,發佈威脅消息。
動機呢?
遊樂園被收購,開發新的娛樂設施,對於合作方來說是雙贏。
心海遊樂園不必因此倒閉,面臨被拆遷的風險,老闆應該高興才對。
何宏深腦海中思路活絡,越深思,眉頭皺的越緊。
“想再多也是徒然,不如過去看看。”何宏深思忖着,擡動腳步。
心海遊樂園雖說設施老舊,佔地面積卻不小。
否則也不能成爲當時風靡一時的遊樂園。
何宏深沿着鋪設的鵝卵石小路,在分叉路口,看到了遊客須知與遊樂園的地圖。
他根據地圖提示,快速確定自身所在,拿出手機拍下地圖,記住指引,沿着指引所在的方向,前往鬼屋。
鬼屋坐落在遊樂園西側,距離園區門口還要走上不少的腳程。
期間,那陌生號碼並沒有發來消息,完全不擔心他會中途離開。
何宏深心中愈發好奇對方的存在,加快腳步,趕到鬼屋。
鬼屋正門前是一大片空處,邊上還有兩個鬼怪形狀的垃圾桶,在月色下蒙上銀霜,手電光打過去的時候,驟看,像極了逼真的雕塑。
饒是何宏深較爲平穩,在瞥見瞬間,心跳也頗爲急促的跳動着。
何宏深站在門口,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帳篷,入口的布簾被風輕輕吹起,隱隱展現出其內黑暗的一角。
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的時候,短信發來。
【迷宮中心。】
何宏深拿出手機,查看消息,並沒有找到關於迷宮的記載。
莫非是對方記錯了?
還是說,這鬼屋其實就是個鬼怪迷宮?
謹慎起見,何宏深從旁找到樹枝,挑起布簾,利用手電堪破黑暗後,險些被嚇到。
青色的猙獰鬼臉坐落在門口的位置,手電光恰好落在上面。
等他平復好心情,挑起門簾,走了進去。
如同猜測那般,鬼屋內部是一座迷宮,共有左右兩個入口,進入迷宮的遊客會在青色鬼臉口中領取一枚用來照亮的水晶球。
這是何宏深通過鬼臉邊上的規則得知的。
看完後,沒發現有用信息,他選擇了左手邊,走了進去。
起初何宏深以爲很難,走進來後,發現牆上的鬼怪圖案與浮雕上會存在一些指引,手電光使其暴露在視線中,幽綠色箭頭指引着他七拐八繞,來到一扇門前。
何宏深打開門,手電光緊隨而至。
刺目的光線幾乎快要閃瞎他的眼睛。
閉着眼睛的他,忙關上手電。
摸索着黑暗走了進去。
咯吱。
身後的房門應聲而關。
兩邊的鏡面內部亮起光,將他的身影折射進去。
何宏深看了眼,就感覺目光有些暈眩,忙收了回去,強忍着不去看向兩邊。
一直走到盡頭,又是一扇門攔住去路。
他打開門,亮光從門縫傳出。
好似門內已然天亮。
何宏深擡腳走進去,看到了溫暖的燈光,周遭的環境也綠意盎然,中央的位置站着一尊惡鬼雕塑,身上寫着“恭喜過關”。
除此之外,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難道這裏不是迷宮的正中心?”何宏深有些懷疑,他誤打誤撞走到了迷宮的盡頭?
看着對面那片閉攏的房門,他打算驗證下心中猜想。
剛擡腳還未踏出,一道全身籠罩在黑袍,戴着小丑面具的身影從雕像後跳了出來。
“你是誰?”何宏深出於警惕,向後退了數步,拉開距離。
“你覺得這片遊樂園如何?”面具下傳出略顯滄桑的疲憊聲。
“鬼屋方面利用有效面積,節省空間,設置成迷宮,不僅能讓遊客在緊張刺激中,一步步摸索,還可以逐漸提升顧客的膽量,而且還在其中藏匿線索,倒是挺有意思的。”
何宏深給出評價。
“是啊,這種設計的確比較引人注目,只是也容易滋生罪惡。”面具男喃喃自語,勾動過往,“以前,我和女朋友來過這裏,後來,我就變得孑然一身。”
“你想說什麼?”何宏深皺着眉頭。
“鬼屋藏污納垢,在這遊樂園失蹤的何止那些孩童,只是當年沒有被報道出來罷了。”面具男打開了名爲傷感的河流,無窮盡的傷感隨着話語傾瀉而出。
何宏深盯着面具男,緊蹙眉頭。
“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