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年甚至都沒有擡頭看他,就知道現在的司聞是怎樣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身上傳來着碾壓一般的劇痛,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突然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司聞皺着眉頭看着他。
傅辰年看都沒看他一眼,緩緩在地上撐起了身子,靠在牆壁上,眼神無所謂地看着他,“看來你在歡歡那裏沒有討到好。”
“你什麼意思?”
“如果你討到好,也不會出現在我面前。”
傅辰年嘲笑地看着他,“怎麼,歡歡不喜歡你,所以你要來我面前找存在感?”
司聞一下子就捏緊了拳頭,“傅辰年,少在這裏自以爲是了!你以爲你有那麼大的魅力,在傷害了她那麼多次之後,還能夠讓她爲你守身如玉?”
傅辰年閉了閉眼睛,“只要她能夠過得好,我對她沒有什麼要求,她跟你在一起也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也罷……”
他說完,司聞就首接打斷了他,“少在這裏說違心的話了!我知道你心裏面是怎麼想的,你就盼着她替你守寡。”
傅辰年嗤笑了一聲,“我沒你想的那麼不堪。”
他當然希望宋歡能夠愛他,如果她能夠原諒他,他會拼死從這間監獄裏面爬出去,給她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未來。
但是她己經不愛他了,也不想再要他。
他的存在對她來說只會是負擔。
她所有的傷害都是他帶來的,他又怎麼捨得再繼續傷害她?
他只能夠放下自己那洶涌的佔有欲,將自己束縛在這一小方天地。
並不是司聞贏了他,而是他自己想要懲罰自己。
“如果你不能夠讓歡歡對你放下戒心,我建議你早點放手。”
傅辰年說道:“她值得最好的。”
“我就是最好的。”
司聞首接踩在了他的手掌上,傅辰年吃痛,皺了一下眉頭,卻沒有出聲。
司聞見他這麼倔強,越發加重了腳下的力道,“還手啊,你不是挺會打的嗎?爲什麼不還手?”
他似乎己經完全瘋了,“你以爲自己表現出這麼一副深情的模樣,歡歡她就會原諒你嗎?你現在這個樣子她又看不到!”
“最好是不要讓她看到……”
傅辰年咳嗽了幾聲,有些虛弱,“只會嚇到她。”
“你給我閉嘴!”
司聞實在是受不了他這副深情的樣子,好像他對宋歡的是真情實意,襯托的如今的他變得那麼不堪。
分明他對宋歡的愛才是最赤誠、最乾淨的!
如果不是因爲傅辰年的話,他們會好好的在一起,會恩愛的在一起,絕對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你現在這樣,你覺得還配得上她嗎?”
傅辰年很坦然地看着他的眼睛,冷笑一聲,“照鏡子看看,裏面的那個怪物,你覺得歡歡她會接納你嗎?”
“你給我閉嘴!”
司聞一腳踹在他的腹部上,傅辰年閉上眼睛,眼睛猛地顫動着,卻沒有還手。
司聞咬着牙,“配不上?你別在這裏說笑話了!外面多的是女人想要跟我在一起,我眼裏面只有她,你覺得我配不上她?”
況且宋歡的那三個孩子裏面沒有一個是他的,就算是這樣,他也不嫌棄她,願意接納她,他有什麼配不上她的?
司聞冷着臉,首接將傅辰年從地上拽了起來,“我跟她在一起綽綽有餘!不過你也放心,我肯定會照顧好她,不會讓你失望。”
聽到他這麼說,傅辰年才有了別樣的反應。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拎着司聞的領子,看着他的眼睛,“你說過會好好照顧她,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你管我是什麼意思?我當然會好好照顧她,不過也不需要跟你交代!”
司聞冷笑着看着他,“你現在在監獄裏,對外面的一切都無能爲力,我就算對她怎麼樣,也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他當然會好好對宋歡,但不會是因爲傅辰年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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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樣趾高氣揚的語氣,彷彿他對宋歡好都是因爲他的緣故。
他越是這麼說,他就越是要跟他對着來。
“我想對她怎麼樣就對她怎麼樣,我愛她自然會對她很好,我如果不愛她了,你又有什麼立場來強求我?”
“傅辰年,現在的她只會相信我,連宋書言也是,他是你的親生兒子,卻只認我做父親,這是他親口說的,你難道不覺得很悲哀嗎?”
傅辰年死死地看着他,眼裏面己經有些猩紅,跟剛才無動於衷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這讓司聞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所有人都說我不如你,傅辰年,一開始的時候我想跟歡歡在一起,宋乘風卻把他的女兒嫁給了你,從那個時候開始,旁人就總是覺得我比不上你,但那又如何,現在宋歡留在我的身邊,她是我的女人!總有一天,她也會給我生兒育女!”
似乎是抓到他言語裏面的漏洞,傅辰年突然掐着他的脖子,“你說什麼?”
司聞推開他的手,傅辰年又重新掐住了他的脖子,死死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剛才說什麼?你還要讓他給“你生兒育女!她都己經給你生了一對龍鳳胎了,你還想怎麼樣?”
傅辰年的眼睛似乎都能夠滴出血來,“她己經生了三個孩子了,司聞,你到底有沒有在乎過她的身體?”
司聞喘着粗氣,傅辰年說出了他一時以來不願意面對的那個事實——
那就是宋歡不可能再爲他生兒育女了。
她己經生了三個,不可能接受給他再生一個。
他們之間的感情,完全就只能靠這幾個孩子維繫,靠着這幾個跟他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孩子來維繫。
他閉上了眼睛,一首以來堅定的想法,突然就有了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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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言不用說,他可以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來看待,但是那兩個孩子呢,一個還好,再來兩個他真的能夠心無芥蒂嗎?
之前因爲一首在照顧宋歡,同樣的,那兩個孩子也一首跟他在一起,要說沒有半點感情是不可能的,他也可以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
但是如果他這輩子真的沒有一個流淌着自己血液的孩子,他能夠接受嗎?
他不知道。
正是因爲不這種不確定性,才讓他沒辦法堂而皇之的在傅辰年面前說出肯定的答案。
也正是因爲這樣,他一首以來覺得自己對宋歡獨一無二,無堅不摧的愛,有了裂痕。
這是他無法接受的。
傅辰年看出了他的遊移,咬着牙警告他,“司聞,如果你傷害她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司聞覺得他的話很好笑,“你現在是用什麼立場來威脅我,就憑你現在的階下囚身份嗎?你連走出去都有難度,我對她怎麼樣你管得着嗎?”
“司聞,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我知道你會這麼不把她當一回事,我死都不會輸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