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時僵持不下,宋歡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跟司聞有這樣的對峙。
宋書言慢慢地走到一旁,什麼都沒有說了,看準時機突然就衝了上去,抱住司聞的腿——
“司聞,把他們兩個放下來!”
司聞愣了一下,隨即惱火地對他吼道:“讓開!我怕我傷到你!”
“我不讓!你把他們兩個放下來!”
正當兩個人纏鬥的時候,宋歡跟宋乘風兩個人猛地衝了上去,一人抱着一個孩子從司聞手裏面奪了下來。
司聞看着自己兩手空空,憤怒地看向宋歡。
宋書言剛鬆了一口氣,司聞下意識就將他甩到一旁。
“啊!宋書言發出一聲慘叫,後背撞上了一旁的桌子,整個人都疼得痙攣。
宋歡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書言!”
她猛地衝到他的身邊,“書言你怎麼樣?沒事吧!”
司聞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之後愣愣地看着宋書言的方向,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雙手。
他、他竟然傷害了宋書言?
宋書言疼得眼淚都落了下來,卻還是強咬着牙對她說道:“我沒事……”
宋歡連忙將他抱了起來,對宋乘風說道:“爸,我馬上把他送到醫院去,你幫我看着兩個孩子!”
“好的,你馬上去!”
宋乘風也十分着急。
司聞見狀上前一步,想要接過宋歡手裏的宋書言,宋歡卻下意識地抱緊了宋書言,不肯給他。
看着她警惕排斥的眼神,司聞整個人就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從頭涼到腳,整個人都被冰封,連血液都沒辦法再流轉。
宋歡根本就沒有注意他,抱起宋書言就往外面跑。
司聞跟在她的身後,原本想和她一起去醫院,但是想到她剛才的那個眼神,最後只是狼狽地轉身逃走了。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竟然會對宋書言動手!
哪怕是無意的,但他也將他傷得很重。
只要一想到他剛才難以置信又痛苦的眼神,他就無比痛恨自己剛才的失手!
他怎麼會這樣?
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司聞用力地抓着自己的頭髮,在牆角蹲了下來,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接受自己現在這樣的轉變。
他分明是最愛護他們的,現在卻成了傷害他們的劊子手!
時光轉換,他彷彿成了當初的那個傅辰年,總是有意無意地在傷害他們母子,但還總是要打着以保護的名義。;
現在的他,跟曾經的傅辰年有什麼區別嗎?
司聞想着,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恨從心底裏面生了出來。
都是傅辰年把他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沒有傅辰年,他依然是以前的那個他,翩翩君子,溫潤如玉。
是因爲傅辰年的存在,才讓他變得不像他自己!
如果沒有他的話,一切都會恢復原樣。
他突然就站了起來,往相反的方向走,跟宋歡是兩條背對的線條,不斷地拉遠,再也沒有任何的交集。
……
監獄。
傅辰年知道司聞的計劃,都還應付得來,只是他沒有想到,今天他又會看到司聞去而復返,雙眼通紅地站在他的面前。
“看來是過得不順利。”傅辰年懶散地坐在地上,冰冷的地面透過他的肌膚傳了進來,讓他周身都散發着寒氣。
司聞己經打點好,首接邁步進來,揪着他的領子將他拽起。
“你算個什麼東西!傅辰年,你算個什麼東西!”
司聞儼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傅辰年往後退了一步,卻還是硬生生地接了他一拳。
他在監獄裏面過得並不算好,窮困潦倒,所有的人都可以將怒火發泄在他的身上。
他看得出來,司聞應該是哞着勁想要他的命,他也只是僅憑着一口氣想要撐下來。
但看司聞現在的樣子,他就猜得到,他在宋歡那裏應該是碰了壁,所以才會這樣怒氣衝衝的找到他,往他身上發泄。
“等你死了就好了!”
司聞首接將他揪了起來,眼睛猩紅的”看着他。
傅辰年突然笑了,“你在騙誰呢?如果真的只要我死了,你就能夠跟宋歡在一起的話,你現在就不會這樣大動肝火!”
“我猜猜,應該是你太急切了,所以讓宋歡對你有了戒備心?對不對?我猜你還惹到了書言!”
司聞死死地咬着牙,青筋暴起,突然就笑了。
“是,我是傷害了書言,他現在應該在醫院搶救!”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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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年突然瞪大了眼睛,反過來掐着他的脖子,“你對他做了什麼?”
“瞧你那狼狽的樣子,就算我對他做了什麼,你又能怎麼樣呢?”
司聞無比挑釁地看着他。
“混賬東西!”傅辰年首接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司聞受了這一拳,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傅辰年,要是讓你抱着這樣的悔恨死去,是不是才是對你最重的懲罰?你記不記得那天我讓你放過歡歡,你是怎樣的表現?你讓我在那樣滂沱的雨夜裏首接墜樓!如果不是因爲有人救我,我現在早就是一具屍骨!”
“你有什麼不滿可以衝着我來!爲什麼要傷害他們?”
傅辰年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司聞,你說過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我的確是那樣說過,但我也說過,我照顧他們是因爲我想,而不是因爲你的威脅!現在你讓我不爽了,所以我就要讓你也不舒服,明白嗎?”
傅辰年用力地捏着拳頭,“你爲了刺激我,就可以傷害他們?司聞你真是虛僞!”
司聞再也忍受不了這些,所有的僞裝都被撕爛。
他以前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是傅辰年把他變成了這樣虛僞的人!
可他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自己?
“你又是什麼好東西!”
兩個人赤手空拳地搏鬥起來,幾乎是拳拳到肉,衝着對方的命門,像是要治對方於死地。
兩個人纏鬥在地上,監獄溼潮陰暗,傳來一陣一陣鮮血的味道,旁邊那些旁觀的人根本就不敢說什麼,大氣都不敢出,就連獄警都不敢過來。
司聞幾乎是衝着傅辰年的命門,像是要將他打死在這裏。
傅辰年幾乎沒有吃飽過,被折磨了好幾天,哪怕身手再好也佔據了下風。
司聞笑得猖狂,用力地掐着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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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年,你最好就這麼死掉,否則我不保證自己還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這一次是傷害了宋書言,下一次就可能是傷害宋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