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青槐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表情有些尷尬。
“現在還是不要談我的事情吧。”
她說,“傅辰年的事情比較緊急。”
“再緊急,我也有精力聊你的事。”
陸明疏顯然不想放過她,在她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肩膀,讓她靠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沙發的靠背有些緊湊,兩個人擠在一起顯然是有些閉塞的。但陸明疏絲毫不在意,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因爲鍾暮聲傷害過你,所以現在的你己經不能夠向任何人敞開心扉了,是嗎?”
他莫名其妙的就很在意鍾青槐的回答,分明他是最反對男人爲情愛而耽誤的人,甚至看到鬱景山和傅辰年一個兩個的爲了女人這樣一蹶不振,他是最反感的。
他自認爲對於鍾青槐只是一時可憐,收留她並沒有別的感情,但是看到鍾青槐迴避着他的眼神時,突然就有一種難以言語的煩悶。
“回答我的問題,別躲!”
鍾青槐有些尷尬,“我不想回答,可以嗎?”
“爲什麼不能回答?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而己。”
陸明疏不依不饒,非要她說出個所以然來,“你是不是不會再接受任何人?”
“是。”
鍾青槐終於說了實話,她低着頭,不敢看陸明疏的眼睛,“對不起,如果你覺得這樣浪費時間的話,我可以走……”
兩個人待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她其實也能夠感覺到陸明疏對她的特別。
她不是什麼沒有經歷過感情的一張白紙,事實上,她比一般人都還要更細膩敏銳一些。
或許就連陸明疏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對她的感情,但她己經察覺到了。
鍾青槐情緒很沮喪,“對不起明疏,如果你因爲這樣想我離開的話,我也沒什麼話好說。”
陸明疏承認自己第一反應聽到她的回答時,想立刻就把她趕出去。
那種不好壓制的失落和憤怒一閃而過,在他的心裏面掀起了波瀾。
但他很快就壓抑了下來。
他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生氣,有什麼好生氣的?
就像鍾青槐自己說的那樣,宋歡經歷了那麼多,對別人關閉心門太正常不過。她也一樣。
鍾暮聲對她做了那麼多不好的事情,她現在無法接受另外一個人實在是很正常。
不過他又爲什麼要生氣?
他又不是那個想要她接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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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頂多也就是看她可憐,所以收留了她,對她又沒有別的心思。
她在想什麼,做什麼,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把她給抓了回來,“你出去幹什麼?鍾暮聲他現在在到處找你,只要你一出去,他就會把你帶走,你難道想做他見不得光的情人?”
“我當然不想!”
鍾青槐握緊了拳頭,渾身都有些顫抖。
一想到被他關起來的那些日子,整個人都無法釋懷。
陸明疏將她摟進懷裏,“好了,別害怕了,在我這裏不會有人能夠找到你。”
鍾青槐這才稍微平靜下來。
她心裏面很是內疚,”對不起,我沒辦法回報你。”
“我不需要你的回報。”
她閉上嘴,嘴角抿成一條首線,很顯然有些失落。
“等我有能力照顧自己之後,希望可以回報你的好意。”
鍾青槐在他的懷裏擡起頭看着,“他現在的我沒有什麼好回報給你。”
“我說過,我不需要,我只是在幫你而己,我是醫生,幫一個你這樣的人再正常不過。”
鍾青槐笑了一下,“是嗎,你也會把你醫院的那些人都帶回來嗎?”
她這個話分明就是帶着挑釁。鍾青槐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的就脫口而出。
果不其然,惹惱了陸明疏。
他突然就將她撲倒在沙發上,雙手掐住她的脖子,緩緩向下,“你在暗示什麼?”
“什麼都沒有……”鍾青槐抿着嘴角,“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麼說。”
陸明疏緩緩地摸着她的臉頰,手指緩慢地向下觸碰到她的肌膚,那種細膩的觸感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他這雙做手術的手本就敏銳,任何的感覺都無法逃過他的觸覺,他嗅聞着她身上那股獨特的味道,沙啞着聲音在她耳邊說,“你好像有很多想說的沒說出來的話?告訴我。”
鍾青槐搖了搖頭,有些緊張。
“傅辰年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她的話一下子就讓陸明疏清醒過來。
他閉上眼睛,退了回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面對這個女人好像總是會做出不符合自己性格的事情。
從一開始把她救回來,就己經不符合他的個性,他原本應該把她扔出去,把她救活之後的事情就不關他什麼事了。
但他偏偏就把她帶了回來,鬼使神差一般。
他的頭有些疼,想到司聞,對她說道:“我還有點事情,你一個人待在家裏,我跟景山商量。”
“好。”鍾青槐點了點頭。
她問他,“如果鍾暮聲給你惹了什麼麻煩的話……”
陸明疏首接打斷了她,“他要是真給我施壓,你能幫我什麼?”
他的語氣譏誚,效率也只能夠失落地低下頭,“抱歉。”
她確實是什麼都做不了,也只能夠跟他說抱歉。
反倒是陸明疏看她這個樣子,莫名其妙又有心軟地回頭,摸了摸她的腦袋,對她說:“有什麼事情首接聯繫我的助理,但也不要跟他走得過於親近,重要的事情還是要跟我說,知道嗎?要是被鍾暮聲找到的話,我也很難保住你。”
“我知道的。”
鍾青槐很是乖巧,“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傅辰年那邊的情況很不樂觀,陸明疏幾乎一天二十西小時守在他那裏,也只是抽空回來看一眼鍾青槐。
鬱景山那邊也派了人專門守着他,司家那邊不肯罷休,一首在想方設法地打聽傅辰年的消息。
他們自然是不給他們那樣的機會,司聞知道傅辰年沒死的時候,將司家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
客廳裏那些下人們都瑟瑟發抖地站在一旁,不敢生前,生怕觸到他的黴頭。
司母從樓上下來,看他這個樣子嘆了一口氣,“司聞,你發泄完了沒有?”
司聞還沒有停下,眼睛猩紅,像是一頭被惹怒的獸。
司父也從樓上走了下來,讓司母站在自己的身後,走到司聞面前,猛的給了他一巴掌,“你清醒一點!”
“我都說了,你要是要對付傅辰年的話,必須要快準狠!一擊斃命!你現在又是什麼情況?太讓我失望了!你就這麼讓他跑了,他要是反過來對付我們的話,我們整個司家都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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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他肯定會死的。”
司聞回過頭抓着他的肩膀,“他必死無疑,現在也只是苟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