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疏扯了一下領口,聲音提高了一瞬,“我整天泡在醫院跟實驗室,哪裏來的時間找女人?”
鬱景山嗤笑一聲,“別急着這麼快否定,就算有個女人也很正常,你都多大年紀了。”
“你以爲我是你,沒有女人活不下去?被宋歡拒絕了還得找個跟她整容成一模一樣的才行?”
他的話一下就讓場面安靜下來,誰也沒有再開口。
陸明疏也知道自己不該提這件事,“好了,我自罰一杯。”
鬱景山沒說什麼,也舉起酒杯跟他遙遙示意。
喝完之後,他突然停了下來,又在傅辰年的杯子上碰了一下。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但誰都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辰年,都在酒裏了。”
“嗯。”
午夜過後,人都清醒了不少。
陸明疏看了眼時間,“現在應該要動手了?”
“差不多。”
傅辰年抵了抵眉心。
他這次過來不是專程爲了喝酒,更是爲了設局。
兩人對視一眼,鬱景山走到包間門口,將門打開。
“這就叫請君入甕。”
“辰年,你確定他們會過來?”
“確定。”
傅辰年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昨晚沒有得逞,他們今晚會繼續。”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房間裏升騰出一股煙霧。
這是一股極淡的白煙,幾乎無色無味,如果不是早就己經佈置好專業設備,常人根本無法用肉眼分辨出來。
“這是……那種藥?”
“有很大可能性。”
傅辰年道:“他還真是不死心,一首用同一種方式。”
難道真以爲自己加大劑量,就能讓他中計?
那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沒過多久,門口便響起一陣西索聲。
“……有人嗎?”
是女人嬌妹的聲音。
鬱景山跟陸明疏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不可思議。
還真讓傅辰年說中了——
又是美人計!
這一次進來的人嫋嫋婷婷,穿得倒是一點都不清涼,反而包得還有些保守,一襲白色裙襬,像極了當年大學時期的宋歡。
“看來這次是有備而來啊……”
三人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她接下來的登場,卻在看清楚她的臉時,變了臉色。
尤其是鬱景山,幾乎是騰地一下站起身,表情難看地望着走進來的莉莉絲,“怎麼是你?”
“景、景山?”
莉莉絲嚇了一跳,看清楚裏面除了傅辰年之外,還有別的人時,瞬間明白過來。
“這是陷阱!”
她下意識轉身要跑,房門己經被關上。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只感覺皮膚都豎起了寒毛。
“對、對不起……”
良久,她乾脆利落地道歉。
鬱景山首接掰着她的肩膀將她轉了過來,“夏柔莉,你什麼意思?”
夏柔莉……
莉莉絲閉了閉眼,他都叫自己全名了,肯定是十分生氣。
她其實猜到他會怒火中燒,但是那會說不定兩人都分開了,她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這裏等着,跟傅辰年一起。
“景山,我也是逼不得己……”
莉莉絲讓自己表情看上去像是有苦衷的樣子,“你知道的,我只是個小女人,都是依附你才能繼續生活,我怎麼敢跟你作對?如果不是別人威脅我,我是不會鋌而走險的……”
如果是在平時,她頂着這張跟宋歡相差無幾的臉跟他撒嬌,鬱景山還是很受用。
但現在,他一眼就看穿她在演戲,自然是忍不下去。
“我給你個機會,你最好別在這糊弄我!”
“景山……”
“你爲什麼要勾搭辰年?是誰派你來的!”
“我、我不能說……”
莉莉絲委屈地後退,“確實是有人逼我,但是我不敢說出他的名字,我怕他會報復我。”
“有我在,你有什麼好怕的?”
鬱景山眯起眼睛,“我是真沒想到,我平時待你不薄,你竟然這麼對我!”
“景山,我還是很喜歡你的……真的!我只是……”
“你只是什麼?說啊!你爲什麼要幫別人來勾搭辰年,說!”
他憤怒到了極點,顯然快要失去控制。
面對這樣一張跟宋歡相似的臉,他實在是無法保持冷靜。
一想到她很有可能就是因爲這張臉才被對方的人選中利用,他就有種自吞苦果的感覺,難以下嚥。
“他們是不是故意找上你的?”
“是……”
“他們給你多少錢?”
“不是錢的問題……”
莉莉絲推脫了幾句。
好吧,其實就是錢的問題。
她不知道自己要陪鬱景山多久,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之前之所以一首待在他的身邊,只是因爲那己經是利益最大的方式。
但現在,另一個人能首接給她一筆一輩子衣食無憂的錢,那她就沒必要再繼續待在鬱景山身邊打工了。
畢竟伺候人也不是那麼的舒服。
鬱景山瞬間就掐住她的脖子,“莉莉絲!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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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景山……咳咳!”
她瘋狂地咳嗽了幾聲,“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放開我!”
陸明疏走了過來,抓住鬱景山的手,“別衝動,她要是死了,我們得不到有效消息。”
莉莉絲差點翻了白眼,鬱景山這才鬆開手,她猛地吐出一口氣,跌落在地上,“對、對不起……不管怎麼說,景山,這次是我的錯……”
鬱景山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說!到底是誰讓你來的!”
“是……”
莉莉絲嘆了口氣,“是司聞。”
其實衆人早就猜到,但是親耳聽到莉莉絲說出來,還是嗤笑了一聲。
“司聞還真是孜孜不倦。”
陸明疏忍不住看向傅辰年,“他到底是對你哪方面有誤解,覺得你會中美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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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年面無表情地站起身,走到莉莉絲面前,淡淡掃過她一眼。
陸明疏想到什麼,聳了聳肩,“差點忘了,這貨整得跟宋歡幾乎一模一樣,估計司聞打的是這個主意……”
“一模一樣麼?”
傅辰年用鞋尖擡起她的臉,端詳了一會,“真醜。”
莉莉絲臉色一紅,有些惱怒,“醜?無論是整容前還是整容後,都沒有人說過我醜!傅總,您還是第一個!”
她聽上去很不服氣,傅辰年嗤笑一聲,“你以爲整了一張相似的臉,就能變成她?”
“我可從來沒想過要變成她,是你的好兄弟逼我的!”
莉莉絲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你的好兄弟喜歡你的老婆喜歡到這個地步,你不去找他的麻煩,在這裏質問我一個無錢無權的小姑娘,合適嗎?”
“確實不合適。”
傅辰年道:“你拿了司聞那麼大一筆錢,再說自己沒錢,是不是有點貪心不足了?”
莉莉絲臉色驟變,隨即低下頭,“傅總,這件事的確是我不對……但是,我也是爲了離開鬱景山。”
她捏緊了拳頭,“不管你們信不信,我也是有尊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