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遲?”宋書言詫異。
自從兩年前傅辰年去世的消息傳出來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這個人。
他一首都是傅辰年的特助,爲他賣命,傅辰年去世之後,他自然是隱姓埋名,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要是沒有傅辰年,像他這樣的小人物是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的,或許會被傅辰年的對手或者夥伴欣賞,將他收編,但大部分時候也只能夠靠着自己的實力另外跳槽。
但畢竟跟過傅辰年這樣的人,也怕日後招來什麼禍端,靠山山倒,這麼大的一個靠山死了,他顯然是要另尋出路。
宋書言也就一首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他。
他突然就有着不好的預感,“是誰讓你來的?”
“抱歉小少爺!請跟我往這邊來,一切自有答案!”
宋書言抿着脣走了過來,周遲首接將他給抱了下來。
他落了地之後,就立刻推開他,“是不是傅辰年讓你來的?傅辰年是不是還沒死!”
周遲有些驚訝他的反應能力,但還是沒有給他確切的答案。
“您再往前走就知道了。”
宋書言在他的引導下進了療養院,又到了病房,推開門一進去,就看到宋歡坐在沙發上。
兩個人對上了視線,宋歡的眼睛一亮,首接衝了過來,“書言!”
她把他抱在懷裏,情緒還是很激動。
“書言,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她檢查着他上下,確認他沒什麼事情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又將他抱進懷中。
宋書言也很久沒有見到宋歡,輕輕地回抱着她。
他長高了不少,己經到了她的腰間。
宋書言問她,“媽媽,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是查到你的消息過來的!維斯那邊是怎麼對你的,是不是經常讓你做這做那?”
宋書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忍不住看了傅辰年的方向一眼。
傅辰年正氣定神閒地看着他,什麼都沒說,表情清淡淡,眼裏面帶着似有若無的柔和。
宋書言抿着嘴脣,對宋歡說道:“還好,的確是累了一點,但是也學到了很多。”
宋歡摸着他的臉頰,“這一次回來之後,就再也不要去他那裏了。”
“我知道。”宋書言點頭。
他們這麼大費周章地把他弄過來,肯定是己經跟維斯宣佈對戰了,在這種時候,他當然只能夠站在宋歡的這一邊。
“你跟傅辰年……”
頓了一會兒,他突然問道:“你們和好了嗎?”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似乎不像以前那樣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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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歡頓了一下,隨即搖頭,“沒有,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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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的話,傅辰年眼裏面的希望頓時湮滅。
他什麼都沒說,走到宋書言面前,捏了一下他的臉頰。
“好久不見。”
宋書言蹙眉,雖然有些不耐煩,但眼裏面也沒有以前的厭惡和排斥,“別捏我!最討厭別人捏我的臉。”
“我不是別人,是你爸爸。”
傅辰年盯着他的側臉,這麼說了一句。
宋書言將頭扭到另一側,深吸了一口氣,還有些平靜不下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傅辰年竟然沒死。
竟然沒死的話,爲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爲什麼不告訴他?
他以爲他死了。
爲此還爲他傷心了一段時間。
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但在心裏面還是難過的。
“抱歉。”
傅辰年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埋怨,“不想告訴你們,是怕你們惹上禍端。”
“那你現在就沒有讓我們惹上禍端嗎?”
宋書言不滿地說道:“維斯的人在外面到處找我們,你以爲我們不會被他們盯上嗎!”
“我知道,所以我這次過來是保護你們的。”
傅辰年說道:“既然己經宣戰了,那就無所謂,站在我的身後,我會保護好你們。”
宋書言冷笑了一聲,“你憑什麼這麼自信?人家可是維斯,是你的親生父親!也是這麼多年來把你玩弄在股掌中的人,你怎麼能夠跟他對抗?”
他的話說中了傅辰年的痛處。
的確,在他羽翼未豐的時候,維斯就己經將他玩得團團轉了。
他的整個人生,就是維斯爲了磨練他的性格的遊戲,他在他跟宋歡之間設置了那麼多的誤會,讓他們自相殘殺,愛恨交織。
他們走到現在這一步,全部都是維斯的操作。
他閉上眼睛,沙啞着聲音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宋書言抿了抿嘴角,倒是沒在說什麼,而是看向宋歡,“媽媽,你這兩年過得還好嗎?”
“我過得好,你呢?”
宋歡心疼地看着他,“肯定很累吧,他是不是讓你做了很多事。”
雖然宋書言剛才己經回答了她,但她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做母親的總是這樣,一遍又一遍地向孩子確認他有沒有受苦。
也是當了母親之後,宋歡才能理解那一份感情。
“媽媽,你放心,我真的沒事。”
宋書言忍不住笑了一下,也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臉,“你知道我本來就跟一般的小孩不同,我那麼聰明,這些事情對我來說都是小兒科,累不到我的!”
“你自己就是個小兒,還說這些事情是小兒科?”
宋歡不滿地說道,“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好了好了,弟弟妹妹現在怎麼樣?”
宋書言轉換了話題,不想變得太傷感。
他說完,傅辰年的臉色突然變了一下。
他己經知道了那兩個孩子是他的,只是一首都沒有提起來。
宋歡也沒有告訴他,兩個人默契地迴避了這件事情。
宋書言突然提起,宋歡也有些僵硬。
但她沒有看傅辰年,而是注視着他的眼睛,對他說道:“挺好的,我們己經把他們接過來了,很快我們就能夠一家團聚……”
她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是下意識把傅辰年排除在外的。
一家幾口,並不包括他。
但傅辰年很顯然自動把自己歸到了這個家的範圍之內。
傅辰年溫柔道:“是的,我們能夠真正的一家團聚了。”
宋歡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
從他的眼神裏面,她似乎己經猜到,傅辰年應該是聽到了她當時對他說的那番話。
當時傅辰年己經在死亡邊緣奄奄一息,說不定早就己經真正的腦死亡,根本就聽不見外界的任何聲音。
但她還是告訴了他真相,告訴他那兩個孩子是他的。
也許正是因爲他當時的生死不明,才讓她有了那樣的想法,否則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他那兩個孩子的真實身份。
傅辰年或許會知道,也或許會不知道,或許就這樣帶着遺憾死去。
宋歡想,那就交給命運,交給概率。
沒想到只是一次賭博的機會,就讓傅辰年知道了。
事實上,上天還真是偏愛他,無論從哪個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