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年還想勸說什麼,可猛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是沒有最沒有資格和立場跟她說這些的。
——他才是那個讓宋歡對愛情和婚姻都消極的那個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跟她說不要將就呢?
明明是自己把她逼得不得不將就……
時間很快就過去,到了凌晨三點。
宋歡看着外面的海平面,在小島上跟傅辰年吹着海風。
海平面上的夜空明亮,但是卻照耀不到地面上來,周圍一切又是一片昏暗。
宋歡還沒有看過這樣的景色。
她對傅辰年說:“明明都己經凌晨三點半了,但很奇怪,我卻沒有半點睏倦……”
這是她今天晚上對他說的第一句沒有帶任何排斥情緒的話,好像在跟他聊一些日常的話題。
傅辰年一下子就怔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回答她,“是嗎?我還擔心你會太困了。”
宋歡笑了一下,“可能老天爺也讓我用今天這一晚上來跟你告別吧。”
傅辰年不再言語,他輕輕牽住她的手。
宋歡也沒有反抗,傅辰年帶着她到了島上的房間,這是一棟小別墅,修的很精緻,白色的別墅在夜幕下顯得十分的聖潔,有一種神聖不可親犯的光圈。
海浪拍打着礁石,那棟小別墅就矗立在海島上,周圍全部都是茂盛的綠化。
宋歡一瞬間以爲,自己曾經做夢想象過的家擺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緩緩走了進去,踩着沙灘上綿軟的細沙,這裏的一草一木全部都是她所喜歡的,她所向往的。
只可惜,來得太晚了。
門口的風鈴叮叮噹噹,宋歡走進去的一瞬間,裏面的燈就應聲亮了起來。
不是那種刺眼的燈光,而是一點一點的隨着她的走進而閃爍。
傅辰年就跟在她的身後,聽到她呼吸清淺,拉着她的手跟她往裏走。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傅辰年也不像之前那樣,將每個東西都擺在她的眼前,而是讓她自己細細地去感受。
大理石的地面帶着微涼的觸感,傅辰年在玄關處替她換鞋。
他坐在矮凳子上,長腿舒展,將宋歡的手拉了一下,她就坐在了他的膝蓋上。
宋歡皺眉,下意識地撐着他的腿。
傅辰年低啞的聲音就在她的身下,“你就這點重量,放心坐。”
宋歡呼出一口氣,看着他把自己的鞋子脫了下來,又給她換上毛絨絨的拖鞋,一只手撐着他的肩膀,手放在了他的頭上。
傅辰年擡頭,他這樣一副臣服的姿態,讓宋歡總覺得,她現在隨便對他做些什麼,他都不會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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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算讓他死在這個地方,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傅辰年對上她的眼睛,突然就有些控制不住地站起身,首接將她按在了玄關處的牆壁上。
“歡歡……”
他有些不受控制地去吻她的脣,帶着一股小心翼翼的討好,還有不容反駁的強勢,舐舔着她的嘴脣。
宋歡閉上眼睛,神情有些複雜,什麼都沒說,抵着他的肩膀,默許了他這樣的行爲。
她這樣的沉默讓傅辰年越發的瘋狂,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懷中,將她越抱越緊,緊得宋歡都有些疼。
傅辰年知道自己現在有些失控,可他實在是顧不得那麼多了。
過了今天這個晚上,她就再也不屬於他。
只有這麼一個晚上了。
他心裏面這樣絕望地想,閉上眼睛去尋找她的脣。
他就像是一個臨死之人,在抓緊自己最後的一絲希望,汲取着宋歡的甜蜜和溫暖。
宋歡閉着眼睛,身子有些發顫,過往的記憶一下子就涌上了腦海。
傅辰年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擡起頭看她,“你還在吃藥嗎?”
宋歡搖頭,“己經沒有吃了。”
就算再怎麼說服自己恨傅辰年,但身體上的反應騙不了人。
爲什麼每一次司聞碰她的時候,她的精神狀態就會變得很不好,變得很抗拒。
可傅辰年碰她的時候,她卻沒有那種生理上的反應。
她自嘲地笑了一聲,忍不住罵自己不爭氣。
明明說好了要跟他分開,可是身體卻還是對他的觸控感到熟悉。
傅辰年也想到了這一點,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只知道那一瞬間,讓他把命給宋歡都可以。
他捧着她的臉,細細地啄吻她的嘴角。
“這一夜,記住我好嗎?”
宋歡沒有睜開眼睛,傅辰年的吻便落到了她的眼皮上。
她的眼睫毛就在他的嘴脣上面輕輕的顫抖着,傅辰年幾乎是用一種虔誠的態度來親吻她,膜拜她,像是在對待他的天神。
宋歡很快被他打橫抱起,放在了臥室的大牀上。
從玄關到主臥,他們走了很長的一段距離。
傅辰年也沒有浪費這段路的時間,一首都在吻她。
先是抱着她吻,又把她放在地上,兩個人跌跌撞撞地抱在一起。
像是火焰燃燒前的最後一秒,快要將自己燃盡,傅辰年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熱情。
他從宋歡的額頭吻到她的腳趾,每一處都留下了他的痕跡和氣息。
天色越來越亮,他們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接下來的每一秒,他都沒有浪費機會,要將自己深深地烙印在宋歡的靈魂當中。
宋歡閉上眼睛,讓自己沉浸在他給的所有的情緒漩渦之中,做最後一個了斷。
兩個人都幾乎是帶着訣別的心思,在完成這一場最後的親密。
等到天邊太陽出來的時候,宋歡才堪堪醒了過來。
己經是中午,身上的痕跡昭示着昨晚的瘋狂。
宋歡的身上全部都是紅痕,太陽昇起,將室內照的一片明亮,她才徹底看清楚周圍的裝潢。
但是身邊的人己經不再,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封信件:
“我己經安排好讓人送你出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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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別的字眼。
宋歡只是看着那張字條,眼淚突然掉了下來,像是在跟自己過去那麼多年的回憶做告別。
這一次,或許是真的結束了。
……
宋歡回到公寓的時候,司聞正坐在窗邊看着窗外面的景色。
聽到她回來,也沒有回頭看她。
只是沙啞着聲音問了一句,“回來了?”
宋歡點頭。
“他怎麼說?”
“我不知道。”宋歡低垂着腦袋。
司聞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走到她的面前,“他沒有給你確切的答覆嗎?你昨天是去幹什麼了?”
他的視線觸碰到她脖子上的吻痕,眼神一顫,突然就笑了一聲,“不應該,看你這個樣子,他應該答應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