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霜乖巧的站在門邊，又是這一副受了欺負的模樣。
穆寒城盯着她，譏笑道：“怎麼？下午不是挺能耐？”
“我只是覺得，反正你送多少來我都不會籤，不如省點…怎麼說現在穆家也是我的家。”凌霜霜小聲的說道。
“穆家是你的家？”穆寒城嗤笑出聲；“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說這種話？”
“我嫁給你，結婚證給的。”凌霜霜泄了氣。
“呵。”夾雜着穆寒城的怒氣，讓凌霜霜渾身一抖。
接着她就被一股大力拖拽着向前走。
凌霜霜掙扎着：“你幹什麼？！”
“離婚。”
穆寒城聲音帶着慍怒，力氣加大，令人不容抗拒。
“我不去！”凌霜霜躲藏着，路過門口時，直接抓住門框，努力不讓自己移動。
“凌霜霜，你搞清楚。你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只不過是我祖母用來對付我的一個工具而已！”
穆寒城的話讓凌霜霜頓時墜入冰窟。
“你什麼意思？說誰是工具？！”凌霜霜也帶着怒火問道。
“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穆寒城看着她，猶如周身的氣壓極低：“你被我祖母找來，安插在我的身邊，好監視着我的一舉一動。”
什麼東西？
凌霜霜聽着他的話，簡直覺得不可理喻：“老夫人只是叫我嫁給你，其他什麼都沒說！”
“你以爲我會信？”穆寒城伸手掐着她的下巴：“我告訴你，你最好今晚就簽好，明天早上帶着行李給我滾出去。”
“不然，三天之內…凌家破產。”
凌霜霜聽着他無情的話，渾身微微顫抖着。
“啪——”
清澈又洪亮，讓兩個人瞬間冷靜了下來。
凌霜霜看着自己的手，她不知道剛剛是哪來的力氣，竟然敢用盡全力，一巴掌拍了上去。
…她現在，滿眼都是後怕。
穆寒城轉頭，看着眼前的女人，眼中的黝黑深不見底。
不知是不是氣極，穆寒城的聲音低沉又讓人畏懼：“凌霜霜，別挑戰我的底線，我說到做到。”
瘋子。
凌霜霜的淚水浸滿了眼眶，她一把甩開穆寒城的手，重新跑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門被重重的關上，隔絕了一切。
穆寒城也站在原地，他伸手輕輕地撫過自己剛剛被打的地方。
凌霜霜，再忍你最後一次。
屋裏屋外，皆是低沉的氣壓。
凌霜霜躲在被窩裏痛哭出聲：“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又不是我想要嫁的，爲什麼都要逼我……”
她嗚咽着，看着窗外早就如墨般的天空，昏昏沉沉的睡去。
夢裏她又夢見了雜七雜八的人，無數人都在欺負她，只有最後外婆推開了所有人，來到她的面前，輕輕地擦掉了她臉上的淚珠：“好孩子，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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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睜眼，天就已經大亮了。
凌霜霜呆呆的坐在牀上，盯着天花板，想着昨天晚上的夢。
外婆，是你嗎？
我好想你。
凌霜霜蜷縮在一起，眼淚不自覺的滑下。
……
整理好情緒之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她拿起手機試圖給老太太打電話，她想要去看一看外婆。
可不知是什麼原因，打了好幾個都沒有人接，只好就此作罷。
凌霜霜沉默着推開自己的房門，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樓梯。
“夫人，您下來了。”莫管家站在客廳裏。
女孩眼角依然泛紅，顯然哭了很久，她心不在焉，狀態很差。
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坐在了餐廳，等傭人放好了早餐便開始機械般的咀嚼。
莫管家實在看不下去，提醒道：“夫人，先生其實並不厭惡你。”
凌霜霜僵硬的轉過頭去：“莫叔，你在說什麼玩笑話。”
他不討厭我？
凌霜霜拿着叉子不停的戳着盤子上的面包，就好像面包片已經變成了穆寒城那張冰塊臉。
“夫人，先生不近女色是真的，他只要一靠近女人，就會十分難過想要嘔吐。”莫管家說：“先生雖然一直和您發生爭執，但從未對您產生過那樣的反應。”
“我也很希望夫人能和先生在一起。”慕管家說道。
“算了吧。”凌霜霜揮了揮手，她現在只能是拖一時是一時。
凌霜霜吃完，便又縮回了自己的臥室中，她只想靜靜地發着呆。心中雜念太多，卻又不知如何發泄。
凌霜霜隨手撕下一張紙，又拿起一支筆，隨手的寫寫畫畫，可是畫着畫着，眼淚就模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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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大廈。
墨一正低頭彙報着：“總裁，不久之後時裝展會就要開始，參與的所有公司都已經準備好了參賽作品，只有我們還未定稿。”
“設計部的人呢？都死了嗎？”穆寒城聽着彙報，皺眉道。
“他們說已經送來好幾版，但您都不滿意，所以，現在…可能趕不上展會了。”墨一說道。
穆寒城冷哼一聲，從櫃子裏翻出了一沓紙，上面都是設計部的人畫出來的樣稿。
他隨手翻一翻，越發的不滿意：“這些都是什麼東西！”
“告訴他們，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新的設計圖紙！”
墨一應下，轉身離開將消息傳遞給設計部。
穆寒城捏了捏眉心，拿起外套，走出了辦公大樓。
司機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回金嶽。”
車子一路平穩的回來。
穆寒城下車，看到屋子便想到了那個女人。
他眉頭微皺，快步的走進去。
“先生，您回來了。”莫叔壓低了聲音說道。
“怎麼了?”穆寒城問他。
莫叔指了指不遠處客廳的地方，那裏隱約可以看到趴着一個人：“夫人睡着了。”
聽着莫管家的稱呼，穆寒城語氣低沉：“她還沒簽？”
莫叔搖了搖頭。
不知道這姑娘在倔強什麼，雖然他也很希望有人能一直陪着先生，但也是要建立在自己願意的情況之下。
這種不願意的行爲，只會讓人更加窒息。
穆寒城走進客廳，她就在茶几上趴着，手裏豎着一根筆，就像是小學生寫作業寫睡着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