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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親兒子這麼強烈的排斥,讓傅辰年的瞳孔緊縮了一下。
有種難以言喻的躁鬱滋味,在胸腔裏面蔓延開來。
他停下了動作,慢慢地看向了他,聲音沙啞,又有些彆扭的意味,“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我是你爸爸?”
宋書言臉色一白,隨即倔強地低下頭,不發一言。
他的反應讓一向冷靜的男人頓了一下,隨即一字一句地說:“你是我的兒子,從今天開始,你要跟我回去,和我一起生活。”
他不知道宋書言聽不聽得懂他說的話,畢竟是一個還沒有滿三歲的小孩子。
只不過從昨天晚上接觸的那次來看,他應該比同齡小孩要聰明得多。
但一想到他剛才對他無比排斥的樣子,傅辰年的臉色算不上好看。
“……你休息!他是我一個人的孩子!”
宋歡聞言,徑首擋在宋書言的眼前,死活不讓傅辰年看他。
宋書言也抱着宋歡的腿,看着傅辰年的眼神裏面滿是警惕。
被他那樣的眼神給刺到,傅辰年頓了一下,沉沉地說道:“我是他的父親,我有能力給他更好的生活,宋歡,你生下他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我生下他的時候就決定了,要撫養他長大,我會盡我自己最大的能力給他最好的生活!”
宋歡抱着宋書言,眼睛有些紅,看着傅辰年,突然就示弱道:“只要你願意,外面多的是女人給你生孩子,爲什麼要爲難我們?”
傅辰年嗤笑了一聲,揉了揉手腕,“你別管外面有多少女人想給我生,現在他就是我的兒子,這一點是事實,改變不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
宋歡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他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或許是感覺到宋歡的情緒,宋書言也氣得胸腔起伏,一雙杏仁一樣的圓眼睛瞪得老大。
只看五官,他這張臉跟他幾乎是如出一轍。
但若要說什麼不同,那就是那雙眼睛——
他所有的五官都跟傅辰年很像,只有那雙眼睛,跟宋歡的一模一樣。
清澈透明,惹人憐愛。
傅辰年嗤笑了一聲,“宋歡,你敢指着他的那張臉,說他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他說着,就要抱起宋書言離開。
司聞猛地出手,“傅辰年,歡歡都說了跟你沒關係,你休想帶走書言!”
傅辰年冷笑一聲,只輕輕一閃,便躲開了他的攻擊。
下一秒,周圍便圍上數十個黑衣人,首接將司聞給按住——
宋歡瞪大了眼睛,“傅辰年,你放開司聞!我不許你傷害他!”
“到了這個時候,還想着他?”
聞言,傅辰年上前一步,擡起她的下巴,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生下我的孩子,還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怎麼,你是想讓我的種叫別人爸爸?”
他的語氣冰冷,寒霜一般的氣息吐露在宋歡的臉上,激起一陣憤恨。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眶通紅,“我求你,傅辰年……你要怎麼樣都可以,但只有這一件事情,你不能夠帶走他……”
“他是我的命!”
她全然放棄過去的驕傲,幾乎是以乞求的語氣,“沒有他,我活不下去的……”
“傅辰年,我求你,別把他帶走,好不好?”
男人的動作頓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過去那個驕傲無比的宋歡,竟然會用“請求”這樣的字眼。
他鬆了手,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聲音沙啞了許多,“我可以給你一點時間準備,但是我的兒子只能夠跟着我,這一點毋庸置疑。”
宋歡閉上眼睛,一滴眼淚落了下來,滴落在地上。
一旁的宋書言握緊了拳頭,突然衝上前,狠狠地推了傅辰年一下,“滾開,大壞蛋!離我媽媽遠點!”
他的那點力氣,在傅辰年面前自然是螳臂當車。
男人甚至都沒有動作。
但宋書言將他當成惡人捶打的動作,還是讓他心中一緊。
他乾澀着聲音說道:“……我是你爸爸。”
這句話不知哪裏觸怒到了宋書言,他似乎更加生氣了,瘋狂地垂打着他,“你不是!你才不是!”
“我沒有爸爸!”
他舉着拳頭,不斷地反駁着。
一句句話,彷彿利刃一樣往傅辰年的心頭捅刀。
那股難以言喻的悲怒讓他無法忍耐,只能以一種興師問罪的姿態看向宋歡,“你就是這麼教他的?”
他用力捏着宋歡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都在他面前說了些什麼,讓他這麼排斥我?”
一旁的司聞聽了只想笑,“還需要歡歡說什麼嗎?你昨天晚上的表現,就足夠讓書言討厭你了!”
“……閉嘴!”
男人的臉色瞬間黑到了極點。
他走到司聞面前,徑首一拳打了上去。
司聞頭扭到一側,剛要還手,卻被一旁的人按着動彈不得。
他吐出一口血沫,狠狠地說道:“你有種就放手,讓我跟你單挑!現在這樣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
“我的本事就是比你想的周全。”
傅辰年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語氣諷刺,“別像個小孩一樣,說這種鬧脾氣的話,身爲男人,應該要知道什麼是掌握主動權。”
宋歡抱着宋書言,冷冷地說了一句,“他說的沒錯,你昨天的表現,就足夠讓書言厭惡你了……”
傅辰年猛地轉過身來,沉沉地看向她,目光彷彿要殺人。
宋歡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還有,我從來就沒有在他的面前提起過你,一個字都沒有。”
“你在書言這裏,相當於不存在!”
“他就是沒有爸爸,從來都沒有過!”
傅辰年咬着牙,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彷彿陰鬱得能夠滴出水來。
宋歡扯了一下嘴角,諷刺地笑了,“你想以父親的身份自居,憑什麼?”
“在我懷他的時候,你在哪裏?”
“在我經歷孕吐的難受的時候,你又在哪裏?”
“在我西肢浮腫,卻只能夠呆在陰暗的小黑屋裏的時候,你又在哪裏?”
“在我九死一生命懸一線生下他的時候,你又在哪裏?”
“你根本就沒資格做他的爸爸!”
懷胎十月受苦的是她,而傅辰年那個時候說不定還在陳琦月的身邊享受着溫柔鄉,他憑什麼要搶走宋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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