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問題實在太過激烈,甚至讓顧跡雎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男人尷尬的抽了抽嘴角,擡眼看向記者,但鏡頭就朝着顧跡雎一頓閃爍。
原本就不適應面對鏡頭的他立刻低下頭來。
但這幫人的問題還在繼續。
如果顧跡雎不回答,豈不是就成了逃避?
嚴重一點說,這就是事實,是顧跡雎不願意迴應罷了。
“顧總,沈鳶的出事到底和白嵐有沒有關係?這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爲之?”
顧跡雎警惕的擡頭看向對方,可幾個記者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畢竟沈鳶和白嵐之前還有仇在,現在沈鳶傷成這個樣子,難免不讓人懷疑。”
顧跡雎一早就知道工地有問題。
說起來,這事兒也怪他自己。
是顧跡雎提前知道了問題所在,卻沒有及時告訴身邊的人。
這才讓沈鳶到了現場直接出了事。
顧跡雎擰眉,眼底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無奈。
“這件事……”
顧跡雎僅僅是說了三個字,不少鏡頭就突然對準了顧跡雎的臉。
連帶着電視後的白嵐和索德都有些緊張。
這兩人幹了壞事,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干係。
如果顧跡雎真的要調查,恐怕這兩人吃不了兜着走。
“怎麼辦?”
白嵐故意詢問索德,眼神求助似的落在索德身上。
對方卻不屑冷嗤,儼然沒把此事當回事。
“什麼怎麼辦?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能怎麼辦?還能跑路不成?就算要跑也來不及了。”
白嵐不信任索德。
真要是跑,索德絕對不會帶上自己。
“都怪你。”
談話之間,偌大的室內只剩下索德和白嵐兩人。
電視上的聲音仍舊在繼續,不時的飄出記者的幾個字。
隨後白嵐覺得煩,乾脆拿出遙控器關掉了聲音。
索德擰着眉,條件反射的瞪了白嵐一眼。
“你這是幹什麼。”
“我還要問你幹什麼呢,索德,你確定你當天做的那些事沒被人發現?我告訴你,這次受傷的人可是沈鳶,她要是出了事,被發現之後你沒好日子過。”
“沈鳶怎麼了?”
霎那間,索德忽然覺得白嵐的話有些好笑。
男人盯着白嵐的眼神許久。
看着白嵐擔憂的表情,索德卻又忍不住的調侃兩句。
“我告訴你,你之前不是就不喜歡沈鳶嗎?現在機會來了,就擺在你面前啊,只要你把握住,沈鳶不就徹底消失不見了?到時候顧跡雎只能和你在一起。”
以前的索德還不是這樣想。
那時候的索德覺得白嵐跟在顧跡雎身邊就是個笑話。
如今這是怎麼了。
白嵐擰眉覺得奇怪,盯着對方半晌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但也正是因爲索德的這個眼神,讓白嵐忽然意識到什麼。
在白嵐的潛意識中,自己還是覺得顧跡雎喜歡沈鳶。
她心裏早已認定只要沈鳶出事顧跡雎就一定會生氣的原理。
這讓白嵐坐立難安。
自從消息出來,白嵐的臉色就沒好過。
“行了,你看看新聞怎麼發展,沈鳶還沒出來呢,現場的監控也沒調出來,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是我們做的。”
就算白嵐沒到現場,她都替索德緊張。
“我告訴你,最近別惹事。”
臨走前,白嵐以眼神警告對方。
低沉的嗓音讓索德愣神許久。
“別讓我發現,也別針對沈鳶和顧跡雎,等這段時間的風頭過去。”
——
醫院中。
顧跡雎煩的不行,壓根沒辦法接受採訪。
大批量的記者就在顧跡雎的面前,將周圍圍上水泄不通。
顧跡雎實在覺得煩心,只好揮揮手示意記者離開。
“有些話我今後出面會說清楚的,不需要你們來採訪,現在的沈鳶還在手術,我不希望有這麼多人來打擾,還有,一會沈鳶出來,我也希望她能好好休息。”
幾個記者面面相覷,似乎是因爲顧跡雎的一番話而感到尷尬。
可這幫人也是爲了工作,只能繼續站在顧跡雎的面前。
“顧總,有些問題……”
“顧總剛才不是說過了!”
顧跡雎懶得再回答,乾脆低下頭來不再說話。
可一抹瘦小的身影卻忽然擋在顧跡雎的面前。
聲音清脆,讓人覺得熟悉。
顧跡雎心尖一顫,條件反射的擡頭去看,剛好看見了阿瑤的身影。
一瞬間,顧跡雎雙眼放大,緊跟着也站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
這裏人多眼雜,阿瑤還是個孩子。
就算是顧跡雎不願意出面,在此刻也不得不擋在阿瑤的身前。
兩人對視,阿瑤卻仍舊氣呼呼的看着記者們。
“沈鳶出事你們幸災樂禍,躺在裏面的人怎麼不是你們呢?顧總剛才都說了,有什麼情況他日後會出面說清楚的,不需要你們在這咄咄逼人的追問。”
“還有,沈鳶的事情屬於隱私,你們這樣真的好嗎?”
記者有些沉默,但並不打算就此收手。
“我們採訪怎麼了?顧跡雎和沈鳶都是公衆人物,我們也有權知道她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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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瑤氣不過,心高氣傲就要和這幫人罵起來。
奈何顧跡雎在身後及時拉住了阿瑤的胳膊,這才沒有讓她上前惹事。
說實話,阿瑤能出面幫沈鳶,顧跡雎的心裏很開心。
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沈鳶生死難料,暫時還沒出來,一切都是未知數。
“行了。”
男人低沉嗓音再次響起。
連帶着略帶警告的意味一同說給這幫記者聽。
“後面要是有人再敢拍攝,就別怪我不留情,直接給你們甩律師函。”
話音落下,手術室的大門剛好被人推開。
從內忽然散發出一束光來,照亮了顧跡雎眼前的路。
不等其他人有所反應,顧跡雎已經如一道風一般衝了上去。
“醫生,怎麼樣??”
醫生臉上還掛着警惕。
尤其是在看見顧跡雎如此急迫的表情時,醫生的動作都變得防備起來。
“你是……沈鳶的家屬?”
顧跡雎不假思索,甚至沒有猶豫。
“是,我是,沈鳶的情況怎麼樣?很嚴重嗎?”
醫生表情凝重,但很快恢復如常。
“暫且恢復過來了,手術很成功,主要就是頭部受傷,不過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骨折的地方不算太嚴重,但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是要注意休息。”
顧跡雎鬆口氣,對方卻繼續說:
“但還有一點……沈鳶隨時有失憶的風險,你自己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