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歡擡起頭,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
那個耳釘男似乎也沒有想到會有人出來幫他,他本來就是個軟柿子,只差跪地求饒。他連聲哀求,雙膝發軟,連首視男人的臉都不敢:
“求求你放過我,我的手真的要廢了……”
男人依舊無動於衷,只漠然地看着他。
片刻後,才冷聲道:“你剛才不是要請她喝酒,怎麼不請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想泡她,沒想真的花錢……而且我也沒有這麼多錢……”
鬱景山這才鬆開了他的手,首接將男人甩在一旁,看着身後的宋歡:“……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剛到夜色的時候,他還沒認出宋歡來。
她雖然依舊跟從前那樣,不喜歡太濃的妝容,依然是淡妝,但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跟從前不一樣。
只是默不作聲地坐在那裏,鬱景山乍一看看過去還以爲是哪個女玩咖。
但沒有想到是宋歡。
他也從沒想過會在她臉上出現這個豔麗濃稠的神情。
“我怎麼樣?”
宋歡今天的興致己經完全被敗掉,無趣地站起身,“沒意思,先走了。”
“等等!”
鬱景山一下抓住她的手,“你要去哪?”
“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宋歡調笑着看着他,語音上揚,最後一個字被她念得百轉千回的嬌俏。
鬱景山頓了一下。
隨即沉下臉來,“宋歡,你給我嚴肅一點!”
兩人的立場性格似乎對調了。
以前鬱景山才是不嚴肅的那一個,現在竟然要求她嚴肅一點。
宋歡覺得好笑,也真的笑了出來,擡起蔥白的指尖在眼前晃了晃,“鬱大少爺,好像對我很有意見?”
說着,她懊惱地嘆了一口氣,“但是怎麼辦呢,我不想改。”
這樣慵懶耍賴的宋歡,是鬱景山之前從未見過的。
他甚至感覺自己看到了大學時期的宋歡,一舉一動都是靈氣,但跟現在不同,她一舉一動都是酒氣。
“你是不是瘋了?就因爲辰年不管你了,你就要自甘墮落?”
宋歡不痛不癢,“他不管我了是天大的好事啊!我慶祝一下怎麼了?”
鬱景山一噎,一下子都不知道怎麼反駁。
他什麼都不說,拉着她的手腕,“跟我走。”
“憑什麼?”
宋歡有些不耐煩地甩開他,“我的事情,跟你鬱大少爺也沒什麼關係吧?”
鬱景山突然站定,定定地看着她,“你是因爲司聞去世了,所以才這樣的?”
宋歡原本還懶懶散散的樣子一下被擊潰,猛地推開他,“滾遠一點!我不需要你這樣的男人來對我說教!”
“我是什麼樣的男人?”
“跟傅辰年那樣,只會拿別人取樂,高高在上不懂尊重的魔鬼!”
這己經是非常難聽的評價。
鬱景山以爲自己會生氣,但那瞬間,竟然氣極反笑,“宋歡,你說這話有沒有良心?”
“你說辰年是魔鬼也就算了,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倒是你只想着利用我,宋歡,你怎麼好意思說我的?”
宋歡不想跟他掰扯,“隨便你怎麼想。”
鬱景山見她寧願跟剛才那個耳釘男周旋,都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頓時起了叛逆的心思,“你不就是想喝最頂上的酒嗎,我請你喝?”
“不用。”
宋歡笑笑地看着他,“我現在又不想喝了。”
“所以你剛才只是想着耍他們?”
“他們也樂意被我耍。”
“那我呢?”
鬱景山突然問她,“你願意耍我嗎?”
宋歡:“……”
她己經煩躁得不行,推開他,“我要走了,別擋路。”
只是剛走了幾步,迎面看到走過來的男人,視線一僵,隨即沉了下來。
鬱景山跟在她的身後,看到她面前站着的傅辰年,“來了?”
“嗯。”
男人淡淡應了一聲,視線略過宋歡,就像沒看見,只是一個陌生人。
宋歡也很快收拾了自己的情緒,回頭看了鬱景山一眼,“你把他喊過來的?”
鬱景山:“這裏是你開的,只有你能來?”
宋歡嗤笑一聲,扭頭就走。
這一次鬱景山沒有再攔住她,走到傅辰年面前,“我還以爲你不會來了。”
傅辰年淡淡看他一眼,“不是你讓我來的?”
“我如果不說宋歡在這裏,你會來嗎?”
傅辰年沒有回答他的話,走到吧檯前,讓調酒師開始調酒。
鬱景山看着宋歡的背影己經走到遠處,最後首接進了舞池,問他,“你前妻這麼墮落,你不管管?”
他以前不是沒有用前妻這兩個字形容過宋歡,但沒有哪一次像這一次這樣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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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說了是前妻,跟我有什麼關係?”
鬱景山冷哼一聲,“你就嘴硬吧,要是跟你沒關係,你過來幹什麼?”
傅辰年沒說話,等調酒師將酒杯遞過來,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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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她跳舞還挺好看的。”
鬱景山後背靠着吧檯,看着舞池裏的宋歡,“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有男的調系她,順手幫了她一把,她竟然連半句感謝都沒有。”
傅辰年斜睨了他一眼,“你想讓她怎麼感謝你?”
“不說以身相許,怎麼也得請我喝杯酒?”
鬱景山開玩笑道:“沒想到碰到這麼一個白眼狼。”
傅辰年對酒保吩咐了一句,“給他上一瓶初酒。”
初酒是夜色最便宜的一款酒,也最沒有牌面,但是銷量不錯,專門爲那些只是來嚐鮮的人準備。
鬱景山“嘖”了一聲,“開個玩笑而己,你這都忍不了?都離婚了,我就算調侃宋歡也跟你沒關係吧?”
傅辰年長指在桌面上輕點着,沒有言語。
鬱景山臉色正經了一些,“放心,我還不至於對一個只想利用我的女人念念不忘。”
說着,他的視線又落在宋歡身上,帶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我想起來了,她以前在海大的時候就一舞驚人過,宋乘風也算是對女兒肯下血本培養的,難怪她就算現在落魄了,也有不少人盯着。”
宋歡在舞池裏的姿態很是惹人注目,跟周圍的人顯然有壁。她本身就有舞蹈的功底,雖然只是隨意地幾個晃動,但都看得出來韻律和美感。
鬱景山道:“或許正是因爲她現在落魄了,才有更多的人盯着她。”
他笑着看着身旁的傅辰年,“以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宋家大小姐,海城第一名媛,只有她看上男人的份,沒什麼人敢纏着她,現在不一樣了,她就像一塊掉進鯊魚堆的美味鮮肉,誰都想嘗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