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酒吧。
時間己經到了晚上十點,這裏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音樂逐漸喧囂起來,舞臺中間的Dj播放了更加有律動感的音樂,衆人的目光都往這邊看過來,享受着這紙醉金迷的時刻。
而擁擠的人羣中,有人在狩獵,有人在成爲獵物。
宋歡只想喝酒。
她穿得很普通,一件淡青色雪紡上衣,下面隨意搭配一件牛仔褲,看上去再休閒不過,但周圍那種萎靡頹廢的氣場,還是吸引了不少男人。
“這位美女,是一個人嗎?”
宋歡聽着想笑,“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是一個鬼嗎?”
“美女好幽默哈哈哈。”
男人大笑起來,是故意在捧場。宋歡聽得出來,更能感覺到一道貪婪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快要將她的臉看穿。
她突然回過頭來,看着這個頭髮披肩打着耳釘的少年,“好看嗎?”
男人立刻笑着湊上前,“好看,是這裏最好看的姑娘。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他們這羣人每天晚上都在這裏逡巡,很早就盯上了宋歡。
“這妞難泡!”
他們中的一個黃毛下了結論,“來這裏的人,要不就是有目的找樂子的,要不就是什麼目的都沒有,自甘墮落的,她看上去清心寡欲到像是要原地出家了……”
耳釘男嗤之以鼻,“要真是清心寡欲,能來酒吧這種地方?估計是她的手段,不過……”
他摸了摸下巴,“確實是吸引到我了。”
小團體打了個賭,看誰能夠勾搭上宋歡。之前的幾個無一例外的陣亡,黃毛還得意地挑釁他,“早就告訴過你,這妞難泡!”
耳釘男不肯放棄,不想在兄弟間丟了面子。原本打算試最後一次,小團體裏有個從前混過富二代圈子裏的人似乎認出了宋歡,一驚一乍道:
“你們都不認識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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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是哪個明星網紅吧?”黃毛突然道:“這個長相,是女明星女網紅的概率很大,畢竟這麼漂亮,現在是顏值變現的時代,說不定就是過來拍什麼短視頻的……”
“不是不是!”
那人糾正道:“這女人比什麼明星網紅要不好惹多了,她可是曾經的海城第一名媛,你們不知道嗎?”
“什麼海城第一名媛?我們海城還有這號人物?”
“她幾年前圈子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親爹就是那個前幾年破產成了植物人的宋乘風!宋乘風大家應該都知道吧?前海城首富,就算宋乘風不記得了,傅辰年你們總得知道了——”
“等等!”
黃毛似乎想了起來,“我記得現首富,好像是前首富的女婿來着?現任首富就是傅辰年,那這個宋歡豈不是他的……前妻?”
“猜對了!還敢搭訕嗎?”
耳釘男反而更加興奮,“怎麼不敢?我越挫越勇!要不要加大賭注?”
難怪這個宋歡即便瘦得有些脫相,但看上去依然明豔動人。哪怕一動不動,也是全場的焦點。況且她的身份地位,要不是她家破產,被傅辰年拋棄,哪裏輪得到他們搭訕?
宋歡這樣的女人,如果不是從高高在上的雲端跌落泥潭,是他們這輩子都無法觸及的人。
耳釘男打算試最後一次,沒想到會得到宋歡的迴應。
宋歡手裏舉着酒杯,透過橙色的酒液看着他,笑得輕佻。她明豔漂亮的臉蛋在波光瀲灩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朦朧神祕,“哦?看來你想請我喝酒。”
她日夜買醉,多的是男人請她喝酒。他們爲了美人能一擲千金到什麼程度,宋歡比誰都清楚。
但若是這個價碼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就會招致惱羞成怒的辱罵。
宋歡也很清楚。
她或許就需要這樣的辱罵,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難道你只是爲了讓別人請你喝酒,才到夜色來的嗎?”耳釘男跟她開玩笑。
宋歡卻認真地道:“不可以嗎?”
“這……”
耳釘男一時分不清楚她是不是在開玩笑,只能順着她的話,“那好,請你喝什麼價位的酒,才能讓這位美麗的小姐賞臉跟我去舞池來一曲呢?”
他的目的顯而易見,很明顯就暴露在宋歡面前。
宋歡覺得很沒意思,興致缺缺地指着酒櫃裏最高的一排酒,“至少是這個檔次嗎?”
耳釘男瞬間就變了臉色,“你開玩笑吧?”
夜色酒吧雖然門檻低,什麼人都能進,就是一個年輕人享樂的地方。但聽說背後的大老闆實力很強,財力雄厚。
夜色的裝修是整個海城最上檔次的那一批,雖然接待的客人沒有門檻,但依然有很多深藏不露的有錢人過來玩。因此這裏的消費也比較彈性,經濟一般的都會選擇適合自己能力的商品,酒櫃裏的酒也是如此,越往上越貴。
耳釘男的這個小團體基本上都是選擇中等偏下的酒,這也是夜色酒吧賣得最好的一欄。頂上的那一層酒都是幾萬起,最頂上的甚至達到了幾十萬。
而傅辰年他們過來的時候,基本都用保險櫃裏的酒招待。那就是屬於有錢都難買的極品酒。
一聽說宋歡要喝最頂上的酒,耳釘男臉都綠了,“你還真以爲自己是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呢?請你喝酒都是給你臉了,竟然在這裏給我裝腔!”
宋歡似乎也不難猜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無趣地挑眉,“既然不願意,那就別打擾我的興致。”
小團體的人還在看好戲,黃毛更是露出了鄙夷的笑意。耳釘男不能容忍自己丟了面子,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宋歡,“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今天你必須跟我喝一杯……”
宋歡臉一沉,甩開他的手,“你配嗎?”
耳釘男的面子徹底掛不住,“表子!你裝什麼裝?”
這邊的動靜驚擾了舞池那邊的人,宋歡走不開,臉色難看起來,剛要開口,身邊就伸過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腕——
“鬆開。”
男人的聲音清冽冰冷,還帶着能凍傷人的寒意。
耳釘男憋着一肚子火,卻在看到面前的男人時瞬間偃旗息鼓,“我、我只是想請她喝一杯……”
“她要喝最上面一排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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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眼眸微掀,眼底結着一層淡薄的冰,“你請?”
說着,他手上的力道加重。那耳釘男的手腕被他扼在掌中,逐漸發出咔嚓的脆響。他的臉色也在男人冰冷的神情中逐漸碎裂,最後被極大的痛楚佔據,“別、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