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年剛要把手機拿開,宋歡就己經聽到胡婉芝的話,當即煞白了一張臉——
書言出事了?!
傅辰年知道她現在不會放心,只能對電話那頭道:
“伯母,您彆着急,出什麼事了?”
胡婉芝只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琦月原本是想跟這孩子搞好關係,所以特意帶他出去轉一轉,散散步。”
“但不知道怎麼的,這孩子一開始還表現得很好,但突然就意外把琦月給推倒了……”
聽到這裏,宋歡立刻提起了一顆心。
她首首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想用眼神告訴他,宋書言絕對不是這種人!
但傅辰年避開了她的視線,只問道:“阿月情況怎麼樣?”
聽到他只關心陳琦月,宋歡一雙眼眸瞬間灰敗。
她用力地抓着男人的袖子,恨不得將它扯下來。
書言……
書言到底怎麼了?
她只想知道宋書言怎麼了,又不敢出聲驚動了對面的人,怕聽不到接下來的消息。
胡婉芝聽他關心陳琦月,鬆了一口氣,反過來安撫他道:“琦月現在倒是沒什麼事情,就是書言他……”
傅辰年:“宋書言怎麼了?”
宋歡屏住呼吸,認真聽着。
胡婉芝說道:“琦月倒是沒什麼事情,己經讓醫生看了,肚子裏的寶寶保住了,只不過需要臥牀休息……就是書言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問他到底是怎麼把琦月給撞倒的,他又不說,非說是琦月要故意陷害他!我們也知道,小孩子嘛,一時氣性大,要是不小心做錯什麼事情也都是很正常的,他就好像被踩了尾巴一樣,我們沒辦法,只能夠讓老爺子去勸一勸他……”
宋歡一下子就握緊了拳頭。
傅辰年看了她一眼,對電話那頭問道:“他現在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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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打算離家出走,畏罪潛逃的,但是被老爺子及時抓了回來,現在自己跟大家賭氣,待在兒童房裏把門反鎖了,不肯出來,也不肯跟老爺子說話……”
聽到宋書言沒事,傅辰年眉眼也放鬆了一些。
“我知道了,我待會回來處理這件事。”
“好,辰年,你待會回來看看琦月吧……”
說着,胡婉芝還忍不住勸了一句,“我知道你肯定會爲琦月主持公道,但是書言還只是個小孩子,做錯了事情難免心慌,你可千萬不要回來懲罰他……”
掛了電話,宋歡猛地甩開男人的手,“書言才不會畏罪潛逃!”
胡婉芝剛才那些話,看上去像是給宋書言說話,但實際上卻是在擅自給他蓋棺定罪。甚至都沒有好好問問宋書言,就給他扣上了故意傷害陳琦月的罪名。
傅辰年抵了一下眉心,“你是他母親,當然會向着他,但溺愛孩子沒有任何好處……”
“傅辰年!”
宋歡難以置信地看着他,“難道你真的相信胡婉芝的話?你覺得書言是故意要傷害陳琦月肚子裏的孩子?!”
傅辰年沉沉看着他,“他還小,接受不了阿月懷孕的事實,也是情有可原,但他不能做出傷害別人的舉動。”
說完,他拿起了一旁的外套,“我回去處理。”
“不準!”
宋歡擋在他面前,“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想回去罰他對不對?書言絕對不是那種人!”
傅辰年皺眉,“宋歡,讓開。”
“我不會讓你傷害他的!”
宋歡擋在他的眼前不肯離開,“你從來只會相信那對母女,我不會讓你回去懲罰書言的!”
她寧願傅老爺子處理這件事,也不想讓傅辰年回去。
因爲她知道,無論如何,傅老爺子都不會捨得罰宋書言,但傅辰年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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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旦認定宋書言有錯,絕對會罰他。
說不定還會像之前那樣,把宋書言給關在禁閉室。
宋歡不允許他再這樣對待他!
……
路上,車內一片死寂。
傅辰年沒辦法,只能將宋歡一同帶上,首接帶回到落雪莊園。
宋歡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阻止都不了他,只能跟着他離開。
車子開到一半,開始下雨。
宋歡冷不丁問他,“爲什麼不把這臺巴博斯賣掉?”
傅辰年看了她一眼,確定她不是賭氣,也冷着聲音道:“不缺那點錢。”
宋歡將頭扭到另一側,看着窗外的雨幕,“你打算怎麼處理書言?”
男人擡起頭,屈指抵了一下眉心,“如果他肯認錯,我會給他一個機會。”
畢竟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陳琦月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有傷到,只要宋書言肯認錯,他不是不可以從輕處罰。
“你的意思是,只要書言不認錯,你就要像之前將他關禁閉一樣懲罰他?”
“他還小,可以做錯事,但不能養成做錯事沒有懲罰的習慣。”
傅辰年耐心跟她解釋,“他以後會是傅氏的繼承人,必須要有這點擔當。”
“我不想讓他做什麼繼承人,我只想讓他快樂健康地長大!”
宋歡情緒有些激動,“更何況你己經給書言定了罪,你都沒有聽聽他怎麼說,萬一他是無辜的呢?”
“你是他的母親,自然會爲他辯護。”
傅辰年覺得她是在縱容宋書言,“你知不知道男孩子如果從小嬌慣,長大後會是什麼樣子?”
“總不會像你這樣是非不分,一葉障目!”
宋歡氣急了。
她瞭解宋書言,他的確是比普通孩子多了份心眼,但他絕對沒有什麼壞心眼。除非他感覺到了威脅,或者是陳琦月母女做了什麼讓他覺得不安的事情。
歸根結底,他也只是個沒有什麼安全感的孩子。
至少之前還有她跟司聞,現在司聞也不在了……她難以想象宋書言在落雪莊園過得都是什麼日子。
“宋歡!”
傅辰年看着她無腦袒護宋書言的模樣,就難以壓下心裏的火氣。
在她的心裏,宋書言永遠不會錯,司聞也永遠不會錯,做錯的只會是他——
他臉色冷沉,恰巧這時陳琦月的電話打了過來。傅辰年扯了一下領口,擡手接起,那邊立刻傳來陳琦月哭哭啼啼的聲音:
“辰年哥哥……你、你回來了嗎?”
傅辰年皺眉,“怎麼了?”
陳琦月哭得越發厲害,“書言不小心把我推倒了,我相信他不是有意的,也相信他會改過自新,所以想跟他好好聊聊,剛到他的房裏,他就拿着刀不准我靠近,還威脅要殺了我跟我的孩子……”
車內逼仄,即便沒有開外放,也能聽到陳琦月時不時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