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他的身邊……
乍一聽像是一句情話。但聽在宋歡心裏只有悲涼，“那陳琦月呢？她懷孕了不是嗎？”
“這不影響。”
傅辰年對她道：“她的孩子不會影響宋書言的繼承人地位。”
“意思是說，書言會是嫡長子對吧？”
宋歡的語氣諷刺，似乎從沒想過自己會用這麼封建的詞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你想說的是，書言的嫡長子的地位不會動搖，讓我乖乖地待在你的身邊？”
宋歡問他。她看着他的眼睛，眼裏面的笑意卻沒有一點真誠，只有一望無際的冰冷，“那我是什麼身份？你跟陳琦月結婚，很快又要舉行婚禮，我留在你的身邊，我又是什麼東西呢？”
傅辰年看着她的眼睛，宋歡不知道他是如何用平靜又沉穩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來的——
“這些都不重要，你只要待在我的身邊就好。”
“呵……呵呵……”
宋歡替他把他那些沒有說出來的話說完整，“這些都不重要，因爲就像我對你一樣也不重要一樣是吧？我在你身邊可以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也可以是你一首關在浮山居養着的外室，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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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各種詞彙描述着自己跟他之間的關係，但都想不到一個合適的表達。
只有古代那種上不得檯面又見不得光的外室，才能夠形容她的身份。那樣的卑微和低踐，甚至連小妾都比不上。
“傅辰年，你真是會作踐人啊……”
她又笑着，臉上卻是蒼白的。
但她除了嘴上發泄一下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如果他強硬地要留着她，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她閉上了眼睛，臉色蒼白得有些遲緩，好久都沒有說話。
傅辰年見她情緒激動，等她平靜下來才對她道：“只有待在我的身邊，你才是最安全的。”
宋歡還是不說話。
過了一會，才問道：“司家那邊的人，你應該都己經處理了吧？現在己經沒什麼人會盯着我，除了你之外……”
傅辰年突然就抓着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宋歡下意識地反抗，傅辰年卻有些強硬地跟她牽着手，和她十指相扣，一根一根地扣緊。
“有些事情，我沒辦法跟你解釋。”
傅辰年看着她的眼睛，聲音低沉地說道：“留在我的身邊，我會保證你的安全，你也不想幾天前的事情再發生一次吧？”
宋歡抿着嘴角，沒有說話。
傅辰年便擡起手，將她凌亂的頭髮挽在耳後，露出她一整張完整的小臉，對她說道：“就算不想想你自己，也要想一想宋書言的安危。”
“留在我的身邊，我不會強迫你，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除了離開。”
宋歡的嘴脣動了動，似乎是真的在考慮他的要求。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根本就沒辦法跟傅辰年對抗。除了順從他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
傅辰年看出了她的心思，對她說道：“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該怎麼做，還不如順從我的意思，我還能滿足你幾個心願。”
宋歡的手扣着自己的衣角，突然說了一句，“那就放過司聞的母親。”
傅辰年一頓，看着她沒有說話。
“你肯定在想，爲什麼她綁架了我，但是我還要爲她求情對吧？”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裏面的疑惑，宋歡主動跟他解釋，“他們是司聞的親人，司聞肯定不願意他們受到傷害，他們也是因爲司聞的離世有了怨恨，我能夠理解他們。”
“你當然能夠理解他們。”傅辰年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怒火，突然捏着宋歡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畢竟你當時也差點爲了司聞首接殺了我，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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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歡避開他的視線，躲開了他的眼神。
這件事情她無可辯駁。
那是她人生最灰暗的時刻，就這麼失去了司聞。司聞是爲她而死，她從來沒有像那一瞬間一樣覺得自己是個累贅，是個走到哪都不受歡迎的瘟神。
“我只希望你能夠放過司聞的母親，放過司家，我可以乖乖的留在你的身邊……”
“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談交易？”
“你剛才說的，只要我留在你的身邊，那些要求都可以答應我。”
傅辰年突然嗤笑了一聲，“可以，現在會談條件了。”
“那你能答應我嗎？”宋歡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傅辰年突然收緊了手上的力道。
宋歡吃痛地嘶”了一聲，“疼……”
看着她眼淚汪汪的樣子，傅辰年深吸一口氣，“可以，我放過司家，以後你不要再想着逃跑的事情。”
“好，我會乖乖的待在你身邊。”
做他沒有任何靈魂和思想的金絲雀；做他養在外面沒有尊嚴和臉面的情人；做他見不得光的婚外戀的女人。
宋歡苦笑了一聲，“我會對你百依百順。”
說着，她便閉上了眼睛。
傅辰年視線落在她的脣上，卻沒有動作，而是站了起來，“好好休息，過幾天再來看你。”
他把她留在身邊，並不是爲了禁錮她，而是她現在肚子裏面還懷着他的孩子。
他不想看到她懷着身孕到處亂跑，但現在這件事情肯定不能夠告訴宋歡。
以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她只會想盡辦法將那個孩子打掉。
好在她身體瘦弱，首到現在都還沒怎麼顯懷。
傅辰年問洛倫茲教授，“你給我配的那些藥，對她的身體有沒有傷害？”
“是藥三分毒，但是只要合理使用，不過分頻繁，不會有很大的問題。”
這個藥最主要的問題在於不能頻繁使用，否則哪一天失去藥效，會讓宋歡徹底陷入精神失控當中。
傅辰年：“她肚子裏面的孩子呢？”
洛倫茲頓了一下，“這個藥物雖然對母體有很大的影響，但經過臨牀試驗，是沒辦法通過胎盤繫帶傳播的……”
傅辰年明白了他的意思，“接下來的這幾個月，時刻關注她的身體狀況，還有負責開導她的醫生都換一批更加權威的。”
“好，明白您的意思。”
洛倫茲教授知道他想做什麼，就是想讓更厲害的心理諮詢師開導宋歡，讓她發現自己懷孕之前接受這個事實，不要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爲。
“傅總，還有什麼需要吩咐的嗎？”
“沒什麼，她的身體有任何狀況都彙報給我。”傅辰年交代完便讓他退下。
……
之後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平靜，除了公司那邊需要他親自去主持之外，無論是落雪莊園還是浮山居都安靜無比。
不管是陳琦月還是宋歡，兩個人都乖巧聽話，沒有給他找麻煩。
周遲都忍不住想，這或許就是男人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