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一說話,頓時所有的吃瓜羣衆都看向王誠,拿眼神狠狠地剜他!平時在鎮上耍流氓就夠了,外來人面前,怎麼不耍流氓?
再膽大的流氓,也不可敢與官鬥,只得氣呼呼的說:“你們……簡直就是一丘之貉!”
陸勇挺直了背脊,“我陸某人行得正,坐得端,你就算是告到京中去,我也不怕!走!”
說完,拉着一行人就往屋裏去。
陸安然看着這樣的老爹,給他豎起了大拇指,“爹,我現在相信你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了!”
陸勇啊一聲,“難不成小六一直不相信爹是大將軍?”
陸安然笑而不語。
天天夾着尾巴做人,給娘捏肩,捶背,還同情陸二叔那樣的壞人,她能相信她是個將軍,更何況她也沒有見過他殺敵。
好像剿匪那次也算。
不過她的目光都在哥哥們的身上,主要哥哥們太耀眼了。
進了屋。
陸安然轉過頭便看到王誠那一臉陰狠的樣子。
想到他早晨能找人欺負白宛,說不定還會陰着整他們,現在他們因爲洪災,耽擱在這小鹿鎮上了。
可惜了。
她不會給他機會。
他來找她的麻煩,那她就先發制人,先找了他的麻煩。
想到這裏,她的嘴角泛起一抹詭異的笑。
黃媽媽在吆喝了,“夫人,老爺,公子,小姐,用早膳了。”
黃媽媽的儀式感很強的。
即使在這個破屋子裏,粗茶淡飯,她也有自己的規矩,碗筷擺得整齊,她恭敬的在旁邊伺候。
儘管孃親總讓她坐下來一起吃,她也固執不願意。
大夥兒都到了。
只有南嫣和五哥。
人還在那邊,爭執着什麼。
南嫣哭着跑開了。
蘇晚秋長嘆一口氣,“這小五啊,不知道怎麼回事。驢腦子,怎麼能這樣傷害嫣丫頭,她一路跟着我們,容易嗎?”
“娘,彆氣,您先吃,我去找嫣姐姐。”
陸安然說着,一口吃完手上的牛奶,嘴裏塞一個饅頭,就端着牛奶,拿了一個饅頭去找南嫣了。
陸小五灰溜溜的從外面進來,在看到陸安然的時候,他就想躲,大概是心虛。
陸安然白他一眼,理都不理他,還狠狠地撞過他的肩。
撞得陸小五吃痛的捂着胸,“小六,你怎麼撞我?”
“我撞的就是你!”
說完,陸安然給他一個眼神,自行體會,就跑掉了。
陸小五一臉的委屈。
他這回身,發現一家子人都盯着他,彷彿要將他活生生的吞了。
他知道是爲什麼事,他埋着頭走上前,也不敢說話。
蘇晚秋臉色極其的難看,問,“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什麼也沒有想,所以才不想連累她。”
“一個姑娘那般的付出,你竟然自以爲是的傷害她,你所謂的爲她好,真的是爲她好嗎?陸成英!”
蘇晚秋微怒的瞪他。
陸小五埋着頭,不說話了。
而這邊。
陸安然找了好幾圈,終於在一個無人的亭子裏找到了南嫣。
她坐在那裏,看起來很是悲傷。
家人都沒有了。
一個人孤苦無依,本以爲心上人會是她的全部,結果心上人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推開。
她進過青樓。
即使是青倌,她大概也覺得他在嫌棄她吧。
曾經那麼的孤傲,現在那麼的卑微,即使放下所有的驕傲,卻仍舊沒有得到他的接受。
她怎麼會不難受?
陸安然走上前,把牛奶和饅頭放下,然後啃着手上的饅頭說:“嫣姐姐……”
南嫣立即抹了抹淚水,這才轉身,“然然。”
陸安然欲說什麼時。
倏爾頭頂傳來什麼異響。
陸安然擡頭,發現亭子要圬了,大概是遭受了昨晚的暴雨襲擊,所以變得脆弱了。
她本能的拉着南嫣的手,要躲開。
結果!
南嫣快了她一步,一把推開她,“然然,快!躲開!”
陸安然給她推得退後數步,險些摔倒。
然後她就眼睜睜的看着亭子上的木頭落下來,砸向南嫣。
“嫣姐姐!”
剎那,她在手裏凝了異能,準備救南嫣。
小九立即嚎道:“不可以!主人!你不要動手,我幫你!”
小九一嚎,陸安然收了手裏的異能。
卻還是看到木頭擦過南嫣的肩頭,瞬間劃破了她的衣服,而且把白皙的肌膚擦破了皮,鮮血直流。
“死小九!這就是你所謂的幫我!”
小九委屈巴巴的說,“主人,我已經盡全力了,這姑娘命中終有這一劫,我只是盡全力,讓她的傷減輕了!
你還怪我……你要知道,我幫她避開了這個劫,那我就要遭受天道爸爸雷擊的……”
陸安然的臉色緩和了一分,“那我要幫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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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劫就會落到你的身上!你不要覺得自己是萬能的,有的事情不要輕易的插手。天道有自己的安排,知道不?”
小九苦口婆心的勸。
陸安然瞬間腦洞大開,“是不是像書裏寫的那樣,嫣姐姐受傷,還是爲了救我。然後五哥心疼得很,再也不僞裝,他倆就……捅破了窗戶紙?心靠在了一起……”
小九拍了拍腦門,“主人,您不去寫小說都可惜了。”
陸安然看着血都淌滿了南嫣的手臂,緊張的上前,“嫣姐姐,你推開我做什麼。好疼啊……”
南嫣卻是笑,“我沒事,你身子弱,你有什麼,你幾個哥哥,叔嬸都得擔心壞。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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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裏沒有了光。
她覺得自己沒有人關心,沒有人在意,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接下這一切。
陸安然想不了那麼多,從空間裏掏出她在皇宮順的藥瓶,然後又拿酒精處理了她的傷口,再上藥,包紮上。
那麼疼。
南嫣卻像是什麼事兒也沒有,一臉的平靜。
真的是經歷了大風大雨,所以才會這麼能忍。
陸安然不禁心疼她。
這古代人的毅力真是強。
看着打翻的牛奶,還有饅頭,她一臉的可惜,“我五哥這人,就是這樣,你不要和他去生氣,好不好?”
南嫣搖頭,“我沒有生氣,我就是……覺得一切物事人非,我和他可能確實沒緣了,我也不該強求。
這裏的洪災退,我就回梁洲老家去。”
“他讓你走的?”
南嫣沒有說話。
陸安然猜就是。
“所以你就要走?”
南嫣還是沒有說話,她已經盡全力的去爭取過了。
陸成英說出了那樣的話,她怎麼可能還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