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然受不起這大禮,立即拉着阿丁娘,“沒……沒事,你別磕了,趕緊看看你家相公怎麼樣。”
阿丁立即拉着年紀小的阿澤走來,然後站在陸安然的面前,雙手抱拳頭,恭敬的鞠躬,“六姐姐,謝謝你救了我們爹爹的命!大恩大德,柳丁銘記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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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然生硬的笑,“順手,順手。快去照顧你們爹。”
這小子,小小年紀真是上道。
蘇晚秋卻過來把陸安然拉到一旁了,“那地上的草能治病?”
陸安然呃一聲,“娘那不是普通的草,那是靈草,阿丁爹是命大,幸好剛剛旁邊長了一株,不然這命是撿不回來了。”
她只能瞎掰掰。
她娘信沒有信,她都不知道了。
反正她不敢看她孃的眼睛,因爲她孃的眼睛太犀利了。
陸安然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一直養在身邊,她是什麼性格,有什麼本事,她是瞭如指掌的。
陸安然就怕說多錯多。
所以她是盡力掩藏自己的鋒芒。
還好!
天都在幫她。
她娘還想說什麼時,那邊傳來馬蹄聲。
動靜還很大。
導致流放隊裏的人以爲又是什麼蟲子來了,個個全身警惕,又想跑。
陸勇率先喊了起來,“不用跑!是人!是軍隊!”
到底是長年征戰在外的大將軍,軍隊的聲音,戰馬的聲音,他一聽就聽出來了。
陸成武從樹上下來,“爹,好像是劉副將。”
“劉副將?哪個劉副將?”陸勇愣了一下,沒有想起這號人是誰。
陸成文立即上前說,“三年前,犯了點事兒,本來要殺頭,您給保全下來的那個劉副將。他怎麼還在帶兵?”
陸成武說:“其實這人有將才,現在帶兵也不奇怪。”
兩人說着。
那軍隊已經到了跟前。
率先下馬的看了看剛剛他們燒過火的地方,微眯了雙眼,“剛剛你們誰弄的火,怎麼回事!想燒了整個山頭嗎?”
苟二爺這就出來了,走上前,點頭哈腰的笑,“將軍,誤會,都是大誤會,我們不是想燒了山頭。是因爲剛剛有毒蟲來咬我們,所以我們才點了火,防止毒蟲靠近。”
“放你媽的狗屁!老子在這裏駐紮那麼久,怎麼沒有看到毒蟲,你們說有就有嗎?當老子是傻的嗎?”
那將士臉上一道疤,從眉角到鼻樑處,看起來兇狠得很。
他拿起刀就要衝苟二爺砍去。
陸勇立即走上前,臉色一凜,“幹什麼?是將軍就可以亂動刑嗎?”
那將士聞聲,在看到陸勇的時候,下意識的往下看了看,眼珠子骨碌一轉,隨即擡頭,微眯雙眼看着陸勇,“你什麼東西?老子說話,也是你能插嘴的?”
他說着,上上下下的打量陸勇。
陸勇看着他身後的大部隊,“你是劉威劉將軍手下?”
那人愣了一下。
而後面的劉威彷彿認出了陸勇,駕馬上前,“老將軍!”
陸勇擡頭一看果然是劉威。
劉威下了馬,一巴掌直接呼向剛剛那個將士,“你個沒長眼的東西!這是老子的救命恩人!沒有老將軍,哪有老子今天?
你敢對老子恩人大呼小叫!找死啊!”
說着,又開始踹。
他們在演,他們在看。
陸安然都看出來了,這兩人唱戲了。
特別是這個劉威。
真是會裝。
劉威收拾完手下的人,看向陸勇,“老將軍!真是上天有眼!再讓我看到您!老將軍受劉威一拜!”
說完,他拜了起來,然後對着身後的人吼:“都給我下馬,下馬,跪下!跪下!”
那陣勢簡直驚人。
苟二爺也暗暗地抹了一把汗,跟着這陸將軍,就是運氣好!
陸勇尷尬的笑,立即揮手,“快起來,快起來,我已經不是什麼將軍。就是剛剛的誤會,我和你們說一下。這周遭有神祕的毒蟲出沒,你們駐紮軍小心一些。
好了,沒有什麼事,我們也要上路了。”
“老將軍可是要往前洲府?”
陸勇沒作聲,苟二爺率先點頭,“是是!我們要往嶺南,洲府是必經之路,同時還要蓋印,在洲府稍加歇息。”
陸安然知道洲府的刺史正要對他們下手。
不過她沒與家人說,那是因爲那些渣渣,她肯定不放在眼裏,搬空了他們的私庫,他們哪還有空來折騰他們。
所以她前面就是下刀子,該走的路,她還是得走。
而且眼前這東西也詭異得很,她就要看看他安的是什麼心,這長得就不是什麼好人的樣兒。
劉威一聽,立即看着自己剛剛打了的刀疤屬下說,“去!收整一下,幫着將軍收拾東西,然後護送將軍一路向洲府。
還有那個二隊的!全部下馬,把馬匹給了我將軍家人,還有這些流放人,全部弄上馬車,個個走得比螞蟻還慢,耽擱了我將軍的行程!”
光聽這話。
覺得他簡直就是個大好人。
那苟二爺不就是這麼認爲的,殷勤的幫着軍爺收拾。
蘇晚秋看着陸勇,“當年你真救了他一命?”
陸勇點頭,“他罪不致死,所以我就保了他一命,不過……按當年的事兒,他不應該還能當上將軍,這……”
陸成文插話,“爹,小心堤防,他犯那麼大的事兒,能再當上將軍,其背後的人定不是簡單的人物。
說不定是個坑。”
陸勇能有那麼多的軍功,都是他的好兒子幫他一起拼出來的。
陸成文自小聰明,看事看得非常的通透,能看到他們不能看到的一面,再加上蘇晚秋眼光好,找的師傅啓蒙好。
所以陸成文很小就聲名遠揚,是個非常優秀的軍師。
他的話,得信。
陸勇思索再三,“那就不去,我去找他。”
蘇晚秋拉着陸勇,“你看看他們,不去可能嗎?”
那些流放人員完全遭不住,能坐上馬車,能快速到達洲府,誰不願意?
在牢裏待着,怎麼也比在這路上,風餐露宿得好。
“既深知這可能是個坑,我們還要往裏面跳嗎?”
陸勇這人果斷。知道自己腦子不好使,都會直接下決斷,從來不會戀戰,也不會糾結。
陸成商開口,“孃親的意思是,心裏有個準備,不要太過於放鬆,警惕些,且看看他們有什麼目的。
畢竟爹爹於他是救命之恩。他背後效忠什麼,做什麼,似乎於相助救命恩人,不衝突。反倒是我們警惕了一些,就有些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