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小娃大戰惡媒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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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不過和爺爺上山採個蕨菜,就被一個大雷劈的暈了過去。

此時她正幽幽轉醒,心想可能是被爺爺揹回家裏了。

可爲啥不能動了呢,劈成植物人了?

不對啊,這腦子裏好多不屬於她的記憶。

“親家,如今人沒了,你看是跟老三併骨,還是你們楊家拉回去單埋?”

“並個屁啊,你家老三那墳裏有骨頭麼?”

”我下午去找個陰陽先生,問問咋整。”

聽着耳邊傳來的聲音,楊柳此時只想爆粗口。

媽的,穿越了。

人家穿越不是王妃就是嫡女。

她穿成了寡婦,還是望門寡。

村裏虐待小娃的惡毒後孃說的就是她……

她就是個省體育隊的射擊運動員,老天爺是跟她多大的仇啊,把她送到這來了。

名字沒變,難道是她的前世?

身上漸漸恢復了知覺,臉上不知道蒙的什麼,讓人喘不上氣。

大口呼吸了兩下,楊柳掀開身上的白布就坐了起來。

“啊…詐屍了……”

一個小男娃尖銳的聲音響起。

“哥,她咋又活了?”

一個糯糯的女娃的聲音,聽着還滿是委屈的樣子。

楊柳睜開眼睛,才看清自己坐在地上。

身下是一張破草蓆。

屋裏幾個男人站在炕邊一臉驚恐地看着她。

角落裏還有三個小蘿蔔頭瑟瑟發抖。

憑藉原主的記憶,楊柳認出來屋裏的人是她爹楊清河和她公公張長山。

她是張家老三張大有未過門的媳婦。

張大有打獵的時候掉下懸崖摔死了,留下了三個孩子。

她也背上了剋夫+望門寡的名聲…..

楊清河考慮到這名聲往後也不好嫁人,就執意讓楊柳進了張家的門。

張大有燒五七那日,楊柳進門拜堂。

人家拜堂是喜娘在側。

她拜堂是陰陽先生主持的儀式。

原主心裏怨恨他爹,心裏又記掛着自己的青梅竹馬吳久,進門後整日對這三個娃非打即罵的。

再加上鄰居劉婆子添油加醋的宣傳,楊柳已經儼然成了河西村最惡毒的女人。

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傳進屋裏,昏暗的屋子被一道道閃電照的慘白。

她才想起來,原主也是被雷劈死的。

想起原主幹的那些事,楊柳覺得她被劈死一點都不冤枉。

可自己前世是五好青年,老天爺不開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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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她爹楊清河忐忑不安地上前,用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臉上馬上露出了笑容,“林子,快去告訴你娘,你姐沒事了,你娘在家哭的都下不來炕了。”

東屋門口站着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聞言轉身就跑了出去。

張長山看了一眼楊柳,臉上沒什麼笑意。

“沒事就散了吧。”

說完就揹着手出了院子。

屋裏就剩下她爹楊清河還有三個小蘿蔔頭。

楊清河把她扶了起來,坐在炕邊。

本來在炕邊的三個娃一臉驚恐地換了一個角落,一個離她最遠的角落。

最小的女娃還一邊抽泣一邊嘟囔…….

“不是說被老天爺收走了麼?咋又回來了?”

大一點的男娃連忙捂住小女娃的嘴,把她摟在懷裏。

楊清河嘆了一口氣,“閨女啊,往後你可不能再那樣了,都說惡人自有天收。

你這回撿回一條命,八成是老天爺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喪良心,可真就把你收走了。”

此時外面的雨小了一些,窗戶外面隱隱約約站了些人。

“我看看,真活了?真是禍害遺千年啊。”

“是啊,我以爲老天開眼了呢。”

“是不是作惡太多,陰曹地府都不敢收了?”

幾個婆子就差拿一把瓜子……

楊清河臉色一沉,“都回家吧,這大忙的時候,在這看啥熱鬧。”

窗外的人三三兩兩的來,又三三兩兩的走,好像都得看一眼才能放心似的。

楊柳用了好半天,才接受了這個事實,多年的訓練讓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眼下只能藉着這個身份先生活了,走一步看一步,總比讓人覺得自己是詐屍的強吧?

她如果說自己不是楊柳,再表現的奇怪些,八成晚上就被人直接燒了。

“爹,你回去吧。正是農忙的時候,家裏還不少活計呢。”

楊清河聽她這麼說,又看了看那三個孩子。

本想再訓斥幾句,又想起閨女剛起死回生,再說這半年他也沒少罵這個閨女,但是沒啥用。

等到楊清河一走,楊柳就想下地看看這個家,三個小蘿蔔頭盯着她,小臉緊繃着。

尤其是最小的桃桃,五歲的小女娃,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頭髮有點枯黃,臉上還掛着點淚珠。

幾個孩子身上的衣服都是補丁摞補丁,破舊的布鞋還有滿是污垢的小臉,說是小要飯的也不爲過。

楊柳看看天色,已經晌午了,在這異時空裏,她得先活下去。

在廚房翻了翻,找到了幾斤玉米面,五個雞蛋。

地窖裏有不少已經生芽的土豆、沒有水分的紫蘿蔔和胡蘿蔔。

還好如今是春天,菜園子裏已經有青菜了。

就是園子裏的草比菜都高了,可見原主有多懶。

楊柳拿起一個小竹筐就想去摘點菜,七歲的張池魚上前就要接過框,“娘,你說摘什麼,我去摘。”

眼神中有忐忑,有恐懼,還有一絲討好。

他的雙胞胎弟弟張故淵則是低着頭,眼睛盯着露在鞋子外的腳趾頭看的出神。

兩個孩子是雙胞胎,長得倒是也不大像。

池魚長得頗爲秀氣,看着也比故淵沉穩些。

五歲的桃桃跟在兩個哥哥的後面,一臉懵懂的樣子。

楊柳很想安撫一下這幾個孩子,想揉一揉池魚的腦袋。

手還沒落下,池魚就縮了縮瘦小的身子。

她又訕訕地縮回了手。

“你們還小,我…娘去摘菜,晌午給你們做好吃的。”

楊柳露出一個自以爲溫和慈祥的笑容,就垮着框去了園子裏。

三個小蘿蔔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哥,娘怎麼和原來不一樣了?”故淵拉着池魚的手臂。

“你倆記着,千萬別惹她,別怕,有哥哥在。”

七歲的池魚不復剛才忐忑討好的神情,神情堅毅,一臉探究地看着院子裏摘菜的楊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