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方太監軟硬兼施，張平還是死守着雲舒定下的限購指令。
方太監最終還是只拿到了十份。
自他出現後，原本就蠢蠢欲動的，但是擔心自己第一個掏錢顯得太冤大頭的人有些按捺不住了。
恰在這是，圍觀人羣裏，不知道是說說了一句：“方才那個青年，好像是哪位貴人的手下。”
“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點印象，好像是伺候哪位皇子的。”
“呦呵，就這麼點肥皂和皂莢粉，竟然能驚動皇子？”
“誰知道呢，興許是這家的東西做的好？”
“要不，咱們也買一份試試？”
圍觀的人正三三兩兩和身邊人討論着呢，就聽張平又開始吆喝了。
“各位貴人，各位老爺太太，眼下再有二十來天就要過年了。如果您沒買我們家的東西，但是您的親戚買了，等到過了年走親戚的時候，女眷們聚在一起聊天，說起來我們家這兩樣極其好用的東西。如果別人都有，您家女眷卻沒有，只怕府上的夫人小姐們心裏要吃味。”
“可咱們家的東西年前就只有這麼一批貨，到時候想買也買不到了。各位老爺少爺們，人情要早送吶。這兩樣東西加起來，一共才五兩銀子。五兩銀子，讓太太小姐們再添個笑臉，多划算吶。”
世人愛攀比，達官貴人更不能免俗。
等過年走親戚時，女眷們聊起來，如果別人家都有，唯獨自家沒有，那確實有點尷尬。
漸漸的，有人便準備掏銀子。
旁邊酒樓二樓包間裏，雲舒看着下面陸陸續續有人買單，微微翹起脣角。
肥皂和皂莢粉各屯了兩千份。如果過年之前這些貨能全部賣出去，那她就有一萬字銀子的進賬。就算只能賣掉一半，也會有五千兩。
五千兩已經是鉅款。足夠她年後擴大生產。
事實上，她的生意很順利。
原計劃可能到臘月底才能全部賣完的存貨，短短五天功夫就賣完了。
短短五天，進賬一萬兩，惹得很多人眼紅。
九阿哥痛心疾首，恨手下那羣廢物爲什麼沒能早些發現自打皇子們一搬出皇宮，福嬤嬤就已經不是李氏身邊的人了。
如果能早些發現的話，他早就拿下這個小小皇子侍妾的生意了。
爲什麼偏偏這樣的商業奇才竟是四哥後院裏的人？
這樣的女人，皇阿瑪應該指給他才對呀！
不過麼，哪怕這女人警惕性很高，他也一樣有辦法能讓她乖乖把配方和祕訣都交出來。
臘月十六這一天，一向不愛搭理雲舒的凌柱大人，竟然讓雲舒派回孃家送年禮的人傳話，他要見雲舒。
雲舒心知反常。
就連寧兒和順兒兩人都忍不住吐槽：“真是奇了。年前年後是老爺最忙的時候，他竟然要見格格？”
“大約是和鋪子的生意有關係。”雲舒對着鏡子簡單梳妝。
順兒有些擔憂：“該不會是馮姨娘瞧着格格您的生意賺錢，想讓老爺搶去吧。”
“你說的也有可能，但我覺得不是。”雲舒彎了彎脣角：“這一次，大概另有其人。不過無論是誰，都休想從我這裏討到便宜。”
寧兒順兒看着她，忽然發現自家格格越來越霸氣了。跟在這樣的格格身邊，更安心了。
雲舒找藉口回了一趟孃家，在她額孃的院子裏，見到了她的便宜爹——凌柱大人。
凌柱看起來有點着急，沒有任何客套，直接開門見山：“城裏前幾天聲名大噪的那個皂莢粉和肥皂，是你弄的吧。”
雲舒嘴角微勾，端起茶盞悠哉地品了一口：“阿瑪的消息還真是靈通，這麼快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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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我是你阿瑪。”凌柱直接開口訓斥：“你一個姑娘家，不好好待在後院繡花，怎麼做起這些事了？一身的銅臭氣，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京城裏各家王府、各個官員都有門人在外面開鋪子做生意。就連皇上先前給皇子們出宮建府分家的時候，給的賞賜裏，也都有鋪子。各府後宅的女人們，從嫡妻到侍妾，但凡有點臉面的，誰手裏還沒兩個鋪子？”雲舒直接反問：“我不過是讓鋪子裏多賣兩樣東西，如何不像樣？如何使不得？”
“你做這些東西之前，怎麼不和我這個阿瑪通個氣？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能自己拿主意？”凌柱在心裏算了一下，如果雲舒事先找他通氣，他這個阿瑪怎麼着也能佔掉六成好處吧。
如今倒好，什麼都沒撈着。
雲舒對他的嘴臉已經十分熟悉，直接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事實證明，這樣的事情，我是可以自己拿主意的，且還拿的很好。阿瑪還是少操些心吧。”
凌柱這個大渣男，大渣爹，她還真不怕！
“我說這些都是爲你好，你怎麼就不懂呢？”凌柱起的捋了捋鬍鬚：“你也不想想，別人有多少背景，咱們又有多少背景？萬一哪天你的鋪子出了事，誰能保護你？”
“呵……”雲舒笑了一下，看着凌柱：“如果真的有人找我麻煩，阿瑪能保護我嗎？會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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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本就是阿瑪該做的，”凌柱覺得雲舒大概是被他嚇唬住了，連忙坐下來湊近些：“如今大家都眼紅你那兩樣東西賺錢，你現在就已經有大麻煩了。”
“哦？是嗎？”雲舒淡淡地：“這可怎麼辦呢？”
“依阿瑪看，你不若早早地把方子、鋪子、祕訣都一股腦賣了，圖個一身輕鬆，省的將來有人使手段算計你。”凌柱看起來“苦口婆心”。
怕雲舒不聽，凌柱又擡出四爺來嚇唬雲舒：“外面人都說四爺最重規矩，要是讓他知道皂莢粉和肥皂這兩樣暴力的東西是你弄出來的，還不得剝了你的皮？”
“至於賣出的價格，你不方便出面，阿瑪可以幫你談。”他熱心極了。
雲舒轉了轉腕上四爺送她的翡翠鐲子，笑望着凌柱：“我若不想賣呢？”
“你這死丫頭，怎麼一點不聽勸？阿瑪都是爲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