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柔想說，她知道又能怎麼樣呢？他們是不可能的。
“穆遠，我很抱歉。”
雲柔不想再繼續糾纏，她從這裏回去後，便可以結束一切了。
穆遠想要留住雲柔，卻一個理由都沒有。是了，她不喜歡他嗎？不喜歡他爲什麼又要對他那麼好。
穆遠現在心裏五味雜陳，他弄不清楚雲柔的心意。
雲柔恍惚地回了雲家。
【系統，這次玉佩已經集齊了吧？】
【恭喜大小姐，玉佩已集齊隨時可以準備返程】
【是否啓動返回?】
【是否】
兩個選擇已經擺在了雲柔面前，雲柔愣了許久，點下了取消鍵。
她想和雲家的人道個別。
夜色已深，雲柔看着窗外的明月，怎麼也睡不着。
這裏的星星很美，月亮也很美，她所在的城市，是看不到這樣的景色的。
留戀嗎?不捨嗎?應該是有的。
第二天一早，雲柔就去給趙妍和雲盛請了安。
不同於往日，雲柔跟他們說了好多吉祥話，趙妍和雲盛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孩子今天是怎麼呢?大清早來跟他們請安不說，還說了這麼些話。
“綿綿，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雲盛問道。綿綿這個樣子，可不太正常。
“沒有，我就是想多說說話。”雲柔一臉溫柔的笑意。
而云盛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身體不舒服，就沒有再多問。
只是雲柔走後，他還是有些好奇的跟趙妍講道:“綿綿好像有些不對勁。”
趙妍微微想了一下，很快就恍然大悟:“一定是因爲嬋嬋的婚事，所以綿綿着急了。”
“那我得快點多幫她找一些。”
雲盛:……
他覺得綿綿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婚事。
從雲盛那裏出來，雲柔又順道去找了雲遊。
雲柔去的時候，雲遊差不多練完了劍。
她從來沒有這個時間來找過雲遊，所以也不知道他有練劍的習慣。
在雲柔的認知裏，她一直覺得雲遊是個“浪蕩書生”，沒想到他這麼自律。
見到雲柔過來，雲遊也順勢停了下來，拿過旁邊的帕子擦汗。
“這麼早，綿綿怎麼過來了?”雲遊好奇道，臉上滿是對自家妹妹的寵溺。
“哦，我就是散散步，路過這裏，聽到大哥在練劍，就想進來看看。”
沒錯，她只是路過，一定不是順路過來的。
“既然綿綿想看，大哥便再爲你練上一套!”
雲柔:“誒……”
說着，沒等雲柔阻止，雲遊劍已出鞘。
一套劍法行雲流水，雲遊的模樣本就不差，在加上此刻他那瀟灑帥氣的動作，難得透出一股少年意氣。
是的，就是少年氣。雲柔似乎還從來沒有見過他意氣風發的樣子。說來也怪，雲遊的年紀也不算太大，可雲柔一直覺得他心裏藏着什麼壓抑的事情，以至於他平日眉宇間總藏着憂慮。
雲柔不懂得雲遊的功夫如何，但她覺得雲遊絕對不只是花拳繡腿，明明是劍法，卻練出了上陣搏殺的氣勢。
“如何?”雲遊挽了一個劍花，將劍收了起來，又走到雲柔旁邊。
雲柔毫不吝嗇地爲他鼓掌:“大哥的劍法真是出神入化!”
確實，至少看起來十分牛逼。
雲遊對她的反應也很滿意，畢竟沒有人不喜歡別人誇自己。
雲柔又替他倒了茶，遞到雲遊面前。
“謝謝綿綿了。”這個妹妹當真是越來越乖了。
“大哥，你平日在大理寺可有什麼煩心事?”
“怎麼突然這樣問?”雲遊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他看起來是像有煩心事的樣子嗎？他一直以爲自己已經是“超凡脫俗”了。
“哦，沒事，我就隨便問問，大哥你別介意啊。”
“我怎麼會介意呢!”自家妹妹關心他，他高興都來不及呢。
“大哥在大理寺就是個混飯的，什麼都好，綿綿不用替我操心。”
看來他平日裏看着確實不太高興?那他以後多笑笑。
雲遊雖然做的是個閒官，但還是要按時到場的，也不能太過隨意叫人抓了錯處。
雲柔又去了雲袖那裏。
這大上午的，資越還沒有空來。自從趙妍提點過他以後，他來雲家的次數也沒有之前那麼多了。
雲袖正在屋裏繡花呢。
“這是給誰繡啊？”雲柔說話的時候已經走近。
她探過頭一看，雲袖正在繡一副牡丹圖呢，這牡丹圖已經繡好了大半，看來不是一日之功。
“我才不告訴你呢！”雲袖嬌嗔道。要是提前說了，就沒有什麼驚喜了。
不過，二姐進來的時候，她是不是應該把東西收一收?
雲袖暗暗打量了雲柔一眼，發現她並沒有太過在意。她應該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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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柔看到雲袖那有些臉紅的樣子，心裏已經有了猜測。可是她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算了，這也不是她的目的。
“沒想到你轉眼就要和資越定親了，不過以後不用怕，要是他敢欺負人，一定要回家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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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欺負我的。”雲袖看起來似乎很相信資越。
雲柔也相信。不過看雲袖這樣子，怕早晚都是人家的盤中餐啊。
雲柔將事先準備好的詩稿都拿了出來，這估摸着，最少也有一百多首。
雲袖對此很是開心，這些詩她就是絞盡腦汁也作不出來的。
“姐，怎麼一下子給我這麼多?”雲袖覺得不是很對勁，畢竟之前雲柔挺摳門的。
“你既然喜歡，就慢慢專研吧，省的一天到晚就來煩我。”雲柔玩笑道。
她倒是也想分期，只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雲袖不滿意的癟了癟嘴，她這麼可愛的姑娘，怎麼會讓人覺得煩呢？
雲柔反正都要離開這裏，她讓倚翠將她的不少好玩意拿過來，全都要送給雲袖。
“姐，你這是做什麼?”
“送你的呀。”
“啊?”雲袖不理解爲什麼雲柔突然給她送這些貴重的東西。
“你就把東西收着，你年輕，怎麼穿戴都好看。”
“姐，你說得好像你要老了一樣。”
雲柔嘆了一口氣:“心老了。”
這話說得有些中二，不過她心累是真的。這一段旅程，終歸是要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