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傷怎麼樣了？嚴重嗎？”
景嘉玉擡眸摸了摸他額頭上的紗布，“哦，這個啊，沒事，小問題。”
兩人很快知道了在他們缺席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
但是景嘉玉卻提出異議，“我不能借住你家。”
“爲什麼？”姜妗和魯婉異口同聲。
景嘉玉鳳眸微微上挑，“我跟你前不久才傳出不好的流言，你忘了？”
“不管怎麼說，爲了你的聲譽，爲了不節外生枝，我也不能住你家。”
姜妗倒是壓根兒沒介意，本來就是沒影的事。
“說的也是，但是你現在怎麼辦？”
魯婉覺得景嘉玉想的周到，但是現在知青們都已經分配好了，他怎麼安排呢？
姜妗突然啊了一聲，“對了，你可以住他家！”
景嘉玉“誒”了一聲，“嗯，好像可以。”順便還能幫她檢測一下對方的人品到底怎麼樣。
魯婉看着兩人說話，就好像在打啞謎一樣，“啊，你們說的是誰啊？”
景嘉玉眼神示意姜妗要不要說，後者一臉坦蕩，跟自己的朋友公佈她的對象很正常。
“商立燮。”
“哦。”魯婉剛應聲完，還在思考他們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親近了。
結果下面一句就像炮仗一樣把她腦子給炸開了，“我和他在談對象。”
“啊——？！”
魯婉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太過了，連忙看看周圍還有沒有人，然後小心地湊到姜妗耳邊，壓低聲音:“妗妗，是不是他威脅你了？”
魯婉之前就一直聽別人說他家爺爺是地主，所以連帶着他的成分也不好，性格又孤僻，看着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她一點也不能把漂亮嬌氣但是性格善良可愛的的妗妗和他聯繫在一起。
姜妗也沒覺得魯婉的態度有什麼冒犯，她這算是正常反應，“當然沒有，我是自願跟他談對象的。”
“可是他……看起來就不好惹的樣子。”魯婉有些怯怯的開口，“關鍵……他成分是不是不好？”
“不好惹？”姜妗還真的認真仰頭思考了下，“應該沒有吧，他長得挺帥啊。”而且不好惹才好咧，這樣別的女同志就不敢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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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婉的樣子很糾結，一邊是朋友的判斷，一邊是她親眼所見和道聽途說，最後天平還是偏向自己的朋友。
“……嗯，好吧，他好像是有點帥。”
姜妗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人得要自己接觸久了，才能真正判斷他是怎樣的人。”
“而且成分……我也不是很在意。”再過不久應該就會都平反了。
可魯婉總覺得姜妗應該在城裏找到更適合她的人。
當然這樣的想法她沒說出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判斷，她只能適當說一些自己的想法，但是不能去決定她的選擇。
“那你們之後打算怎麼辦？”
姜妗其實也沒什麼想法，但是至少要先和他一起參加高考。
現在是打壓封建鬼神的時候，很多話姜妗並不敢貿然說出口。
不過高考恢復這件事馬上就會下達，如果能早做準備，總是能快人一步。
所以她還是想盡可能給身邊人一點點的提示，“可能先陪他一起學習吧，他現在學習的勁頭比較足。”
“再後面的，等後面再說吧。”
“對了，你們也可以多複習複習高中的知識點呀，保不齊後面會派上用場。”
“嗯，愛學習還是不錯的。”魯婉真摯地評價道，沒想到自己身上去。
“對啊，所以那些書本，我們也可以再拿起來看看呀，多讀書總是好的，罵人的詞彙都會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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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讓另外兩人不得不贊同，景嘉玉高中時期的成績很好，是因爲成績好能夠讓某位學習上沒有天賦的來尋求他的幫助。
那一刻，會讓他有些說不出的成就感。
姜妗就差把馬上就可能恢復高考給說出來了，看兩人稍微有些反應和認可，她才稍微安心一點。
“那你借住他家，得要跟村長說一聲吧？”
“嗯，別擔心，我等會就去。”
*
這邊回到家的姜臨被家裏人團團圍住，你一句我一句地連環上陣提問。
“哥，妗妗怎麼樣了？我送她的東西她喜歡嗎？”姜啓剛問完，就被閔麗一把推開。
“你妹妹她還好嗎？是不是瘦了？給她帶的藥膏她塗了嗎？”
姜濟也在一旁趁機擠了進來，“她有沒有跟那邊親人相認？”
閔麗也趕緊擦掉眼淚，姜濟問的最是關鍵，“對對對，妗妗是什麼態度，她怎麼想的，你快說呀，我都急死了！”
……
姜臨本來想一個一個回答的，實在是問的太多了，他已經把嘴閉上，臉上的神情很不好。
“爸，媽，姜啓！”
終於拔高聲音後，全家都安靜了下來。
然後姜臨緩了緩語氣開口:“別急，我總要一個一個回答的。”
“首先，妗妗目前很好，雖然瘦了一點，但是沒什麼大問題，已經在給她補身體了。”
“東西都已經送到她手裏，藥膏也都塗了。”姜臨看着弟弟一臉期待的樣子，還是沒忍心又加了一句，“你選的，都是對她胃口的，妗妗能不喜歡嗎？”
姜啓果然一下子就樂壞了，臉上露出一副傻笑。
“最後一個問題，妗妗的確已經湊巧也跟那邊的親生爸媽相認了。”
最後這句話落下，閔麗只覺得有些天旋地轉，再也支撐不住，被一旁的姜濟趕緊扶着，坐到了沙發上。
“我的妗妗，就這樣變成了別人的女兒了！”儘管她本來就該是那戶人家的，可她心裏就是過不去那道坎。
閔麗開始捂臉哭了起來，好不傷心。
姜臨第一次覺得他有些過錯，這話不能只說一半。
“媽，你先別哭，我這還沒說完。”
閔麗不管，她哭得正傷心呢，沒有什麼比這個更打擊她的了。
一旁的姜濟臉色也同樣不好，他沉思着，但是似乎又沒什麼解決的辦法。
姜臨無奈，“她說等這幾天有空，就回來一趟。”
“啊，什麼？”閔麗終於停了下來。
她趕緊擦了擦眼淚，“妗妗她說，回來？”
姜臨看着跟妹妹如出一轍愛哭的媽，說妗妗不是她的女兒，還真是讓人不相信。
“嗯嗯，跟妗妗一起生活了十幾年，還不知道她的脾性嗎？她最重感情的。”
“而且……她一直跟我說，她想你們。”
“嗚嗚我的妗妗！”
“等她回來，我們坐一起好好說說，也就能知道她的態度了。”
“但是有一個前提，我們所有人都不能逼她，要尊重她，那個決定一定是她自己想要的。”
閔麗和姜濟相視，然後點點頭，不管怎樣，這點的確不能做。
閔麗臉色有些微變，張了張嘴，問了出來，“那……那家人怎麼樣？”